眼中不覺一怒,太子當即轉頭惡狠狠地瞪向了拓拔流風,而後上前一步,就是一腳飛踹,登時將那本已遍體鱗傷的少帥,再次踢翻在地:“哼,敢向敵人報信,該死!”
“哥!”憐兒見了,不禁一急,大叫出聲。
眉頭一挑,卓凡再次深深地看了這個時候,已是鼻青臉腫,分不清人樣的拓拔流風一眼,沉吟少許,終是微微點了點頭:“哥?難道你就是那個在天宇裝逼耍帥的公子哥,拓拔流風?嗯……現在的確比以前還帥了,都快認不出來了!”
噗!
六王爺聽到,不禁登時捂嘴輕笑出聲:“哈哈哈……卓先生,你跟拓拔公子有仇嗎,這個時候,人家正落魄呢,還挖苦人家!”
憐兒也是惡狠狠地瞪了卓凡一眼,眼中滿是怒色!
“嗯……以前戰場上交過手,應該算仇人,但個人恩怨倒沒什麼!”
無所謂地聳聳肩,卓凡完全不在乎,接着又沒心沒肺地看向湖邊,急急道:“六王爺,你說的那個奇景在哪裡啊?”
拓拔流風見此,卻是大急,再次大吼道:“卓凡,太子府高手如雲,你別恃強而驕,滿不在乎,等他們來了,你就走不了了。我只希望,你在臨走前帶走我妹妹,助她逃離火坑!”
“他媽的,讓你再說,讓你再報信!”
然而,拓拔流風的一番好言提醒,卻是並沒有引來卓凡哪怕一丁點的關注,反而是惹來了太子的連番暴怒。
於是乎,砰砰之聲不絕於耳,太子一臉凶神惡煞,不停地踹着地上已然在不斷吐血的拓拔流風,大聲咒罵。
卓凡則還是無所謂地看向湖邊,彷彿一個局外人般,悠閒自在。
憐兒不禁看得大急,趕忙看向卓凡求助道:“卓凡,求求你救救我哥吧,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沒有理她,卓凡依舊緊緊盯着湖面。
“卓凡,我哥是爲了提點你才被打的,你怎麼還能袖手旁觀?”眼中已經快急出淚來,憐兒不禁大罵出聲:“你這不是忘恩負義麼!”
斜眼輕瞥了瞥她,卓凡不禁冷冷出聲:“什麼忘恩負義,我用他提醒嗎?多此一舉而已,死了活該!”
卓凡的話十分絕情,讓憐兒看得又氣又怒,卻是沒有辦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太子,在不停地對她哥哥施虐!
“對了六王爺,這湖看起來很平靜,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該不會又耍我吧!”再次深深看了那湖水許久後,卓凡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禁冷冷地瞥向六王爺那裡。而他的耳邊還是響徹着拓拔流風悽慘的呼號,卻是充耳不聞!
咧嘴嬉笑一聲,六王爺嘴角露出神秘笑容:“嘿嘿嘿……這副奇景需要有引子才能顯現!”
“哦,什麼引子?”眼睛一亮,卓凡問道。
擡手指了指還在施虐的太子那裡,六王爺不禁輕笑一聲道:“六品丹藥的煉製材料,產自我們犬戎胡拉爾曼雪山的雪蓮子,將它投入湖中,自然會有異象發生。而這種雪蓮子,現在也只有我大哥纔有!”
“太子?”眉頭一抖,卓凡也看向了太子那個方向,眼中精芒一閃。
“不過……”緊接着,六王爺又皺眉道:“我大哥這個人很小氣,平日裡不會隨便拿出那雪蓮子引發這個異象,只有父皇壽辰或節假日喜慶之時纔會……呃,卓先生,你要幹什麼去?”
可是,他話沒說完,卓凡已是一馬當先,向着太子那裡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他那正要揮下的拳頭。
不由一愣,太子轉首看去,見是卓凡,當即怒喝:“幹什麼,想要救這個吃裡扒外的叛徒是不是?哼哼……也對,你們本就是一夥的,剛剛他還替你報信來着。不過,你以爲你救了他,你們能安然離開……”
“等等等等!”
沒等他把話說完,卓凡已是搖搖腦袋,打斷了他,淡然道:“太子殿下,你就算打死他,也是你犬戎自家的事,我不會管一下!”
此言一出,憐兒登時一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先前因爲他阻止太子,而剛剛生起的希翼,又落了下去。
咧嘴一笑,太子以爲卓凡怕了,不禁更加囂張道:“哼哼哼……臭小子,現在想要求饒了?哼哼,晚了,等會本殿的供奉一到,就讓你們全部死在這裡,誰都跑不了!”
“嗯……那是後話,以後再說!”
不禁停滯了少許,卓凡面色淡然,幽幽開口:“現在我只想要你拿出雪蓮子來,讓我看看你這裡有什麼奇象發生!”
“雪蓮子?”
眉頭一掀,太子深深地看着卓凡,不禁嗤笑出聲:“就憑你,也想觀看這花妖曼妙的舞姿?呵呵呵……這是我們犬戎的祥瑞之象,只有我們皇族纔有資格欣賞,你還不配……”
碰!
然而,他話音未落,卓凡早已是一揮手,抓着他的腦袋就按到了身旁的石柱裡,接着再拿出腦袋時,太子那一張俊朗的面容,早已滿面血色,連牙齒都掉了一排,瞬間鳳凰落地變炸雞,面相還不如地上那個剛剛被他虐打的拓拔流風好看呢!
不由一驚,衆人顯然都沒有想到卓凡會突然向太子下此毒手,不覺都呆住了!
緩緩把太子的腦袋拿到面前,卓凡一臉冷漠,淡淡道:“雪蓮子!”
“你……你休想,我的人馬上就……”
碰!
又是一下,卓凡狠狠將太子的腦袋砸到了石頭裡,接着又拿出來,沉吟了一下,繼續又砰砰兩聲,往堅硬的石頭中懟了兩下,再拿出來時,太子已然面目全非了!
“雪蓮子!”卓凡繼續道。
“你……你……”
砰砰砰砰砰……
“雪蓮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卓凡一遍遍地拿着他的腦袋往石頭上撞,一遍遍地喝問着。太子也算是對皇室身份自傲自強之人,但是在卓凡這接連不斷地施虐下,也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雪蓮子!”
卓凡再次咆哮一聲,可是太子依舊一語不發。心下一怒,卓凡就要再次施暴,可是卻見太子急急擺了擺手,指了指自己那已然沒有一顆牙齒的嘴巴,滿臉委屈之色。
卓凡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已經不能說話了。緊接着,他趕忙指了指東邊的一座高樓,淚眼婆娑地哼哼着。
思量少許,卓凡馬上明白了一切,看向六王爺道:“他是說雪蓮子在那樓裡吧,六王爺,你認識那雪蓮子,你去給我找來!”
“好嘞!”
六王爺一聲大笑,當即屁顛顛地向那高樓跑去,絲毫沒有意識到,是因爲他把卓凡引來,才把他大哥坑成這般模樣的,自然也沒有半分愧疚之心!
這就是所謂的……熊孩子啊!
卓凡心裡喃喃,不覺輕笑一聲,隨手一甩,已是把深受重傷的太子扔到了一旁,悠哉悠哉地又回到了湖邊,緊緊盯着湖裡的一切。
可憐兒和拓拔流風二人看着這一切,卻已然完全看呆了。
這卓凡真是不出手,冷漠得像塊冰,誰都化不開。可一旦出手,便爆裂如火,誰都惹不起啊。尤其是看着太子如今這般面目全非的樣子,即便是憐兒他們都有些爲他傷感,這是招誰惹誰了,天降橫禍,遇到這麼個煞星,這手段也太毒辣了吧,專門照人臉上打,他是有多恨帥哥啊!
可是很快,他們二人便又反應過來,不好,惹大禍了!
尤其是拓拔流風,更是堅挺着身子站起身來,大吼道:“卓凡,你傷了太子,就是整個犬戎的敵人了,你快帶着我妹子離開這裡吧。不然犬戎高手齊動,你就真的逃不掉了!”
憐兒一急,也是看向卓凡,接着又看向拓拔流風,眼中滿是堅定:“大哥,要不我們和爹爹他們也一起走吧,這裡已經容不下我們了!”
“這我也想啊,可是父親他一生忠貞報國,就是死也不會叛逃的啊!”拓拔流風無奈一嘆,眉頭深深地皺起。
憐兒也是面現愁容,煩惱地低下了腦袋。
輕輕瞥了他們二人一眼,卓凡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般,不覺輕笑一聲,幽幽道:“當年獨孤戰天也是因爲愚忠而死,這麼說來,這兩個老頭還真算是老搭檔啊,呵呵呵……”
聽到他的話,兩兄妹彼此對視一眼,也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兩位元帥,之所以一直受世人推崇,除了他們百戰百勝的戰績外,就是那骨子裡的忠直,是不會變的……
“卓凡,我和父親都可以死,但憐兒她一個女孩家絕不該死在這裡。所以我請你馬上帶她走,給我們拓拔家留下一絲血脈吧!”
“不,我還要看這裡的奇景呢!”
拓拔流風面現真摯,再次看向卓凡請求道,卻是被卓凡當即拒絕,而且拒絕的理由還如此奇葩,不禁臉頰一抽,哭笑不得。
“大哥,難道看一個所謂的花草跳舞,能比自己的性命還珍貴嗎?”
“花草跳舞?”眉頭一抖,卓凡臉上露出奇怪之色,難道這個奇景只是花草跳舞嗎?
可是正在這時,他還沒有想明白其中關鍵,一聲大笑卻已是陡然響徹雲霄湖畔:“哈哈哈……大鬧了太子府就想跑,哪有那麼容易?你們把我們這些老傢伙的臉面,往哪兒放?”
正說着,但聽數道破空聲響,九道強大的氣勢已是陡然籠罩天空,九道蒼老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糟了,鎮守太子府的九大供奉來了,他們都是神照八九重的高手,其中四人還是神照巔峰強者,我們走不掉了!”不覺心下大駭,拓拔流風驚叫出聲。
憐兒也是滿面凝重,雙拳中已是緊張地聚滿了汗水,只有卓凡眉頭依舊深深皺着,面現疑色,但卻不是因爲這九個老頭,而是感覺自己似乎又找錯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