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蟒星羣中,見到逐日輪被血霧裹帶而去,楚飛煙如遭雷擊:“雲衡、宗遙……”
叫聲中,他運功急追,剛飛出數丈卻被早已脫出法陣束縛的妖瑩一掌擊在胸口。
他吐出的血噴了妖瑩一臉,讓她看來更如嗜血羅剎,瘋魔的眼中沒有半分慈悲。
楚飛煙痛心地看了妖瑩一眼,終於倒落虛空,漸漸模糊的目光眼睜睜看着逐日輪消失在視線中,便完全失去意識。
楚飛煙昏迷了,但戰獄卻不打算放過他,道:“楚飛煙背叛魔道,死罪當誅。將他帶回,以其罪血祭祀大魔魁。”
禁天魔尊領命指示妖瑩,妖瑩得令俯身雙手還未接觸到楚飛煙,突有一道寒芒襲來,將妖瑩擊退數步。
禁天魔尊厲喝道:“什麼人?”語方落,這片昏暗的星域突然飄飄灑灑降下雪來,四周氣溫更是驟降。
遠方一白髮劍眉的勁裝少年身披雪花、眉凝冰霜踩着虛空沉穩走來,指了指楚飛煙,朝着蠻域的方向,語音低沉而堅定:“他,交給我。”
禁天魔尊不識這少年,見他如此無視於他,怒火中燒道:“大膽!”揮動血煉天魔刃就朝少年攻去。
白髮少年腰間雖佩着刀,但他卻不拔刀,先以極速避過攻擊,橫掌隨手擊出一道冷冽刀氣直斬禁天魔尊左肋。
禁天魔尊欲避不及被刀氣撞退數步,雖只是受了輕傷卻是面如豬肝、心驚不已。
這少年不過兩千餘歲,卻有着帝級中期的修爲,而且還是用刀高手。他確信他是第一次與這少年交手,但這少年竟然隨手一擊就擊中他招中破綻,怎能不讓他震驚?
白髮少年看也不看禁天魔尊,又向着蠻域方向道:“這劍者,我要帶走。”
沉默的戰獄終於說話了:“迷彀,是你要帶走他,還是你的組織要帶走他?”
迷彀道:“是我。”
“爲何?”
“我看他順眼。”
這樣的回答戰獄並不意外,他同這少年不是第一次接觸,對他的性格已有所瞭解。他道:“可以,只要你能承受血魔尺一擊,我便將楚飛煙交給你。”
迷彀面不改色道
:“行。”
旁觀的禁天魔尊見狀心中冷哼一聲:“不知死活!”
卻聽戰獄的聲音道:“在此之前,先完成你的任務吧。東西可有帶來?”
迷彀擡手一個藏青色虺紋錦盒出現在掌中,他道:“兩樣都在,方法亦寫在盒中。”
“很好。”戰獄語落,迷彀身前便出現一個空間漩渦,將錦盒吸入內中後便消失不見。
隨後戰獄道:“不知瞞天過海之事貴方準備的如何?”
迷彀道:“在祭禮開始之前,自會有人前來進行。”
戰獄道:“甚好。正事已畢,你準備好了嗎?”
“出招吧。”迷彀意念一動,四周飄揚的雪花竟似受引力牽引一般,全部都圍着他旋轉,在他身周形成一個晶瑩剔透的冰雪法界。
與此同時,一道血魔尺形成的赤紅刀氣倏然而來,擊在冰雪法界上,冰消雪融之中,迷彀卻是毫髮無損。
“怎麼可能!”禁天魔尊震驚的無以復加,血魔尺乃上古先天神器,列於上古十大凶器之中,雖然有所損傷、器靈殘缺,卻仍能發揮三成威力,乃是舉世無匹的至寶。
但這來路不明的少年,不過帝級中期的修爲,不但輕易接下血魔尺的攻擊,還毫髮無損!
卻聽戰獄道:“你果然也有神則至寶。帶他走吧。不過,我不想讓他甦醒後破壞我的計劃。”
“我會抹去他的記憶。”話完,迷彀朝着蠻域方向微一欠身,便帶着楚飛煙飄然離開了。
禁天魔尊驚疑不定,問戰獄道:“神皇,比子是何身份?你爲何要將楚飛煙交給他?”
戰獄的聲音道:“此事你無需多問。諸事已備,你速回黑淵魔域封閉鷹嘴星穴,不得放任何一人出入。”
禁天魔尊一怔,疑惑道:“神皇,禍蒼離、智多羅、閻狂雷都離界未歸,他們若回來可要放行?”
戰獄的聲音道:“他們三人都有任務在身,短期內不會回來。”
禁天魔尊目露詫色卻不敢多問,召出飛行法器帶領
衆兵一起往黑淵魔域的方向飛去。
不久後來到一片由無數小型星體組成,類似展翅巨鷹張嘴高鳴一般的星團,這便是魔鷹星羣,那鷹嘴處便是黑淵魔域入口鷹嘴星穴。
禁天魔尊帶領衆兵進入後,便立刻安排重兵佈下法界封鎖了鷹嘴星穴。
且說迷彀帶着楚飛煙遠離黑淵魔域衆人監控範圍之後,便祭起一塊陣盤打開一個空間通道進入內中,不一會便來到一個未知世界的松林中。
他將楚飛煙送入松林北側的茅屋中置於榻上,便返身出了茅屋,一路往東南飛遁。
一個時辰後來到一片植被茂密的山谷中,但見四處煙嵐漂浮,雖有蛇、蜈蚣、蟾蜍、蠍子等各類毒物出沒林間,卻偏偏鳥語花香、溪流潺潺。
迷彀沿着小溪一路往上穿過山花小徑,來到一座山洞外面,他卻不進入只在洞外道:“毒蠍可在?”
過了一會,內中才有一男子聲音不悅道:“迷彀,你打擾我煉丹了。若無事,就離開吧。”
迷彀道:“我來,是想找你救人。”
毒蠍的聲音道:“我煉丹只殺人從不救人。你走吧。”
迷彀道:“這個人你一定有興趣救,他被血魔尺所傷……”
“血魔尺?”毒蠍顯然被激起興趣,問道:“欲救何人?”
迷彀道:“楚飛煙。”
洞中人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妙!妙!妙!黑淵魔域君臣相鬥是我期待已久的精彩大戲,怎可如此輕易就結束?”
聲落處,一個烏木瓶從洞中擲出被迷彀接住,只聽毒蠍道:“每次一粒,一天兩次,連服三日即可。”
迷彀得了藥再不說話轉身便走,回到松林茅屋,將藥喂於楚飛煙服下,運功助其催發藥性,果見他的傷勢有所好轉。
他看着昏迷的楚飛煙,目光不禁迷惘:“爲何此人讓我覺得如此熟悉?我以前認識他嗎?”
想着,他的手輕輕按在楚飛煙天靈之上,消除了他的記憶,隨後轉身出了茅屋。
“註定敵對,你就不需要知道是誰救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