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眉千笑身旁這金髮美女也不能說不是“樓蘭女王”。
這位金髮美女叫蔚遲萼,也是樓蘭王族。她的母親是樓蘭國的一個公主,父親是一個入贅的別國王子,八年前樓蘭國遇難之時,她正巧某一國的私塾內上學,避過一劫。後來眉千笑幫助樓蘭女王蔚遲梨收拾樓蘭國的殘局後,才把她接回來。樓蘭女王因爲血海深仇,決定步入戰場,便成爲了土閻王。而蔚遲萼因爲有樓蘭王室血統,和樓蘭女王有六七分相似,於是被培養成形象上的樓蘭女王,所以大家一直以來看到的樓蘭女王,大多數時間都是蔚遲萼。
“梨兒,你這又是何必呢?(樓蘭語)”眉千笑朝高臺下的土閻王嘆了一口氣道。
“帶下去!(樓蘭語)”
眉千笑一句“梨兒”讓蔚遲梨差點崩潰,怒喝一聲之後,緊咬牙關策馬跑入了宮殿之中。
眉千笑原本只打算看一眼故人便走,但土閻王那紅通通的滿是憔悴和疲累的眼睛,又讓他心軟了。
“都怪你!本來進來見到你在那裝模作樣我就知道尼雅城肯定無憂,那時就該跑了!不該信你說看完漂亮美女跳肚皮舞再走!(樓蘭語)”眉千笑朝蔚遲萼捶胸頓足道。
“嘻嘻,所以你是要我們押你走,還是你自己走。(樓蘭語)”蔚遲萼調皮一笑,朝眉千笑挑了挑眉,摟住眉千笑手臂的身軀更加貼近。
眉千笑能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彷彿裝滿水的羊皮袋子擠壓的火辣辣的觸感,配上那動人的美貌,極爲富有吸引力。這小妞,幾年不見怎麼長得如此誘人啊!
王座身後兩個禁衛軍站起身,目目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掏出彎刀來。這男子武功高強,而且也朝她們展示過魔童的信物自證,分明是失蹤多年的魔童大人無疑,但樓蘭女王和土閻王又說他是假冒的……所以她們該不該把這男子押下去啊!
“行,哥自個動身,不用你們難做。(樓蘭語)”眉千笑見大家都爲難,沒辦法,自己起身。
美女環繞,身後一排禁衛軍緊緊跟隨,真沒人能看得出眉千笑是個被帶走的“犯人”。
……
另一頭,廣場的事物已經全部處理完畢,鍾琪快步走入宮殿,在後殿中看到蔚遲梨的有些遲疑的步伐。
尼雅城這座宮殿不似中原皇宮般打造,分開許多府邸偏宮,一個林園就能讓人逛上半天。基本上皇宮裡所有職能和房間,都全在一座巨大的宮殿之中。而蔚遲梨,就在大殿後方的直通通的走道處磨磨蹭蹭漫無目的地走着。
“啓稟大將,哪些國王意圖謀反,已經全部記錄在案。(樓蘭語)”鍾琪快步走了上去,朝蔚遲梨拱手道。
“嗯。(樓蘭語)”蔚遲梨愣了一下,這才恢復臉上堅韌不拔的神情,淡淡應道。
看到蔚遲梨走進宮殿有段時間了,盔甲沒脫,臥室也沒回,身上的污垢和汗臭都沒去清洗一番,彷彿失了魂一樣在走道中瞎走一通,鍾琪哪能不知道蔚遲梨的心思,輕輕一笑:“上了戰場,末將可爲大將軍排難;回了皇宮,屬下亦可爲女王陛下解憂。有何煩心事,不如和屬下說說?(樓蘭語)”
“鍾琪,你應該最懂我有何憂。(樓蘭語)”蔚遲梨默默道。
鍾琪第一次在這位鐵血將軍那絕色之顏上,看到那麼複雜的情緒。她的神情摻雜着興奮、難過還有憂傷,但總歸是讓這位一直好似不吃人間煙火的少女添上了幾分人間該有的生氣。
“久別重逢,屬下覺得女王殿下已經解憂,所以應當無憂。(樓蘭語)”鍾琪斷然道。
“他假死離去,分明對此地不留眷戀。就算設局將他騙來,又有和意義?(樓蘭語)”蔚遲梨嘆了一口氣,那緊鎖的眉頭看得蔚遲梨直想伸手幫她撫平。
“但是,陛下可有想過,他爲何會被應局而來?(樓蘭語)”
蔚遲梨聞言忽然停下了步子,眼睛看向鍾琪,似乎有所領悟。
鍾琪看到蔚遲梨這般遲疑和懦弱的舉止,竟覺得有些好笑。這位能在戰場上呼風喚雨的神將,能在西域三十六國中勤政喻令的女王,私底下始終還是有少女該有的嬌羞。她心中已有了答案,不過還需要別人給點信心罷了。
“他會應局而來,皆因心繫陛下安危。此局唯一吸引魔童大人的,不正是陛下的生死嗎?有情無情,連屬下都感受到了答案,女王陛下豈能不知?(樓蘭語)”鍾琪捂嘴笑道。
蔚遲梨眼神慢慢變得堅定,原地急轉身,往回走了幾步。走沒幾步,正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通往三樓的階梯,她二話不說往上走去,貼身的硬甲隨着她粗魯的舉動發出咔擦咔擦的沉重聲響,在寬敞的宮殿內迴響。
動作那麼熟練,分明在腦海裡演練過無數次從這裡踏步而上的情景。
咔擦。
宮殿三樓,一處最大的客房門被打開。
客房裡頭十分大,一處獸皮長椅之上,一位扎着馬尾的男子坐在那。男子身上有些血跡。明顯是被軟禁於此嚴加看管,還沒能去梳洗一番,左臉上兩道從額頭到下巴的紅色印記讓人印象深刻。
男子看到蔚遲梨突然走進來,神情似乎有些慌張:“梨、梨兒,你聽我解釋……(樓蘭語)”
蔚遲梨擡了擡手,讓他不必再說。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爲我而來?(樓蘭語)”
“當然!(樓蘭語)”
男子話音剛落,就見從窗口撒入的陽光映射着一位精美佳人,在輝光下更顯俏麗,臉上掛着迷醉的笑容,如盈燕歸巢一般撲入了男子的懷中。
“我真的很想你……八年了……(樓蘭語)”
“梨兒……我也是……(樓蘭語)”
忽然,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鍾琪從外頭探個頭進來,識趣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很抱歉打擾陛下,不過屬下覺得還是先提醒一下陛下,浴池已經準備妥當,不如梳洗一番再來敘舊?”
蔚遲梨猛地從男子懷中把身而起,俏美的鼻子在自己身上左右嗅嗅,連忙說:“你、你在這等會!(樓蘭語)”
說完頭都不會地走了,鍾琪能看見她那向來無情的臉上布上一層紅霞。
被冷落的那男子無奈聳聳肩,他其實也挺想洗洗的,他也很髒啊!
正想問一下自己能不能找個地方洗澡,他的房門又被打開,鍾琪走了進來,給男子端入兩壺暖酒。
“女王陛下讓我留下來招呼你。(樓蘭語)”
鍾琪拿起一壺暖酒,碰了碰剩餘那壺,朝男子拱了拱手。
男子的眼睛樂得彎成一個月彎彎,連忙拿起另一壺,和她碰了一碰。
鍾琪雖說在蔚遲梨面前顯得無比平凡,但仔細看看,長得也是眉清目秀,明眸皓齒。身穿一身能彰顯曼妙身材的薄甲,襯出另外一種說不出的性感。
美人當前,酒也特別有滋味,男子二話不說就把一壺暖酒喝光,一臉回味。
卻在這時,鍾琪站起身,走到男子身前,坐在男子的大腿上。
“這、這樣不好吧……(樓蘭語)”男子有些遲疑道。
“有何不好?我也鍾情魔童大人多年了,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陛下洗漱,時間很長……(樓蘭語)”
男子被眼前的美人桃眼粉舌挑動得渾身燥熱,左右一看,連房門都關着,管不了那麼多了,俯身埋頭到鍾琪的細滑的頸項,貪婪地吸取鍾琪的女人芬芳。一雙手不安分地撕扯鍾琪身上的薄甲,半天都找不到登堂入室的地方,惹得鍾琪媚笑連連。
“江湖上傳言,都說日月神教的‘月’嗜酒好色,今日一見,聞名不如見面。”
鍾琪埋頭與男子項頸交纏之際,不只從何手裡多了一把匕首,猛地朝男子小腹刺去。一擊得手不做停留,連着刺數刀,溫熱的鮮血噴灑了她一身,這才笑着推開滿臉是血的男子,整理自己被弄皺的薄甲。
“‘月’,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