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機老人去世

自從魔界宣佈了飛梭計劃的消息後,整個世界的輿論就一直圍繞着這件事情,雖然沒有任何一家媒體知道飛梭計劃的更多消息,但是大家就是樂此不疲的討論着,而人們也都熱衷於觀看這種媒體之間的討論與紛爭,魔界絕對是一個吸引普通人眼球的話題,幾百年來,無數站在科技世界電影最高點的電影作品或多或少都蘊含有魔界以及魔法師的影子,這充分說明了魔界和魔法師在普通人心目中的位置,而惡魔則是另一個吸引普通人眼球的話題,而現在,兩者將要有一個巨大的碰撞,無論碰撞的結果是怎麼樣的,這都是一個令人期待的過程。

而就在三天之後,L向全世界公佈了一個消息,L的首領,天機老人去世了,享年一百二十九歲,這條消息同樣震撼,但是震撼的卻不再是那些普通的民衆,因爲在他們的心中,天機老人只是一個符號,他是L的首領,但就像任何一位總統卸任或者去世一樣,沒有什麼值得過分驚訝或激動的,普通人永遠不會知道天機老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爲這個世界做了些什麼,他的死會對地球目前的局勢產生多大的影響,說白了,一個符號一樣的人會有多大影響呢,與魔界不一樣,L想來不崇尚個人英雄主義,他們是集體爲王,也因此導致他們中每一個個體的存在感都不是特別強,如果是魔界的魔主阿波菲斯去世的話,消息所引起的反響肯定會不一樣,L就像一列瘋狂奔馳的超音速列車,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非凡他的強大,只是所有人都看不到究竟是誰讓這列超音速列車開的如此穩定如此強勢。

所以,這樣的一條消息震驚的更多是瞭解天機老人瞭解L的人,包括世界政府,包括五大聯盟政府,包括魔界的高層,世界大總統伊斯庫特在第一時間向L表示哀悼,五大聯盟政府也緊隨其後,只是這樣的哀悼更多的代表了一種尊重,他們知道天機老人是什麼樣的人,知道他爲這個世界做了什麼,明白他的價值,瞭解他的犧牲,然而隨着生命的逝去,這些也會漸漸的淡去,L總會有新的首領,總會重新帶領L向前走,L不會有片刻的停頓,就像這個世界,一刻不停的運轉着。所以,真正爲天機老人的死訊而感到悲傷的其實只有L自己,每一個L都爲天機老人的死而感到悲傷,他們也許不曾見過天機老人,他們中的絕大多少都沒有見過天機老人,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從自己的上級那裡瞭解天機老人的偉大,L從誕生那天開始就一直強大着,每一代的首領都爲了最初的目標而不遺餘力,付出,奉獻乃至犧牲,L的信仰是“一切爲了生命”,當一個爲了所有生命而戰鬥着的勇者失去了他自己的生命時,所有被他呵護着的生命都應該感到惋惜,只是這些事情永遠不會被所有人知道,所以只有L們感到了心底裡發出的悲傷。

天機老人原本只叫做天機,天機老人是後來老了之後他自己自嘲而取的名字,天機是L歷史上第三個完全沒有掌握異能的首領,是第一個沒有任何異能而獲封四聖獸L之玄武封號的人,他是L的傳奇,是每一個L心中的神話,他代表了整整一個時代,他擔任L的首領已經整整七十九年,在這七十九年中,L悄然改變,悄然更加強大,悄然更加凝聚,這些都是潤物細無聲的改變,但是大家都瞭解,都明白天機老人代表着什麼。

很久很久之前,天機老人就已經老了,但是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所以他不能老,不能退,不能死,後來,他想要爲L培養一個自己的接班人,他找到了,他做到了,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他看到了這位接班人的缺陷,“想要成爲L的首領,可以沒有特別過人的長處,但是一定不可以有缺陷,尤其是致命的缺陷”,這句話是天機老人之前L的首領在臨死的時候對天機老人說過的話,從那時起他就開始做一個沒有缺陷的人,現在,輪到他來教給以後的人這個道理,他做了一個痛苦的決定,將那位接班人趕出L,那個時候,天機老人還是不敢老,因爲他要等他回來,等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等他可以做到毫無缺陷的那一天,終於,天機老人等到了接班人回來的

那一天,卻發現他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變成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雖然他確實已經毫無缺陷,但他已經不是天機老人曾經篤定的那個接班人,所以,天機老人依然想要等下去,他不想老,但是已經不能不老,他等不動了,他的生命中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不安,他沒有時間了,直到那時,他才終於知道,自己還是一個有缺陷的人,自己的缺陷就是選擇的接班人,只是,有缺陷纔算是一個人,接班人卻真的成爲了一個美譽缺陷的人,天機老人不知道他是誰。

昏暗的房間中,虛弱不堪的天機老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龍就站在他的身前,離他只有一米的距離,天機老人伸出手想要撫摸到龍,龍又向前邁了半步,半跪在了天機老人的腳邊,將自己的臉龐湊了過去,天機老人粗糙而無力的手掌就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臉上,龍靜靜的看着面前的老人,這一刻,他是真的老了,他睿智無雙的眼眸中再也沒有了那種洞察世事的瞭然,僅僅是看着,龍都已經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身體的衰敗,對於天機老人,龍是真的發自心底感激的,因爲是他教會了自己一切,是他給了自己現在的一切,他是自己的老師,也像是自己的爺爺,所以龍的這一跪是真心實意的,雖然他曾經放逐過自己,但是既然自己已經回來了,過去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是他告訴自己想要成爲L的首領就要成爲一個沒有缺陷的人,龍曾經無法理解,後來,龍才終於明白,想要成爲L的首領,不是要沒有缺陷,而是要讓自己的缺陷沒有人知道,龍回來的那一天,同樣是在這裡,其實龍很害怕,他很害怕老師再一次將自己看穿,看穿自己隱藏到靈魂深處的缺陷,慶幸的是,老師沒有看穿,只是那一刻,龍卻感到了一種落寞。

天機老人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可以睜着雙眼,他一直看着龍,看着龍的動作,看着龍的面容,看着龍的細微表情,但是他真的看不清楚了,也許是真的老了吧,他的手依然搭在龍的臉上,他想要開口說話,張開了嘴卻只是劇烈的咳嗽,作爲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他已經活到了盡頭,儘管L科技局想盡了一切辦法,仍然沒有辦法挽救他徹底破敗的身體,哪怕是稍微的延緩生命的流逝都做不到,科技並不是無所不能的,起碼他還不能抵消時間的力量,龍伸出了自己手,他輕輕地安撫着老師的胸口,想讓他舒服一些,龍有力的手和天機老人乾枯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終於,在龍的幫助下天機老人還是說了出來:“龍,老師跟你說過的那些話,你都明白了嗎?”

龍點了點頭,天機老人想要笑笑,但是面部的肌肉已經沒有了那樣的力量,他又開口說道:“老師把L交給你了,真希望你能.......”龍還在等着老師把話說完,可是他等不到了,當他擡起頭看着天機老人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跡象,只是他的手還搭在自己的臉上,龍將單膝跪地改爲雙膝跪地,然後後蹭了幾下留出足夠的空間,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他感謝老師讓自己明白了很多事,包括那句話。龍是天才,這是毋庸置疑的,那時的天機幾乎一眼就認定了龍是L的接班人,所以他培養他,看重他,教導他,從那個時候起,天機就已經不再是一個沒有缺陷的人,龍從未都堅定的認爲自己會是L的下一任接班人,這種堅定是他的老師給他的,雖然老師曾經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收回了那種信任,但是那種堅定早已變成了龍自己的自信,所以他毫無畏懼,一往無前,他是最強大的龍。

龍站了起來,他抱起了老師的身體,才發現老師已經這麼瘦了,老師已經爲了L付出了自己的一生,該是時候休息了,老師的那些理想那些願望就讓自己去完成吧,身爲天機老人最看重的弟子,龍曾經比任何人都更深的走進過天機老人呢的內心世界,在那裡他看到了很多,所以他知道老師的夢想,很多老師都做不了的事情,自己可以替他完成,因爲自己有這樣的能力,這是一種回報,也是希望在天上看着自己的老師知道,他沒有選錯人,曾經天機老人故意壓制了龍二十年,而現

在,終於再也沒有壓制自己了,龍抱着老師走到了城主府的大門口,大門消失於無,這是納米科技的大門,門開了,陽光明媚了一地,龍輕輕的說道:“老師,您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太陽了。”

外面守衛的L看到了這樣的情形,就已經知道天機老人去世了,他們紛紛跪在地上,強忍住眼淚,因爲天機老人從來都不喜歡不堅強的人,城主府外還站着很多人,左理文謀、右理塔哈、定海柱公龍圖、拔山柱公八稻、鎮地柱公首元、擎天柱公山丘、L科技局局長摩西、天使作戰隊隊長玉郎、靈猴、老牛、獵狗、毒蛇(這四個是前文中介紹的擁有L十二生肖稱號的人,因爲直接寫稱號上去太空洞,所以將稱號改成了這樣的名字)以及梅先生等人,這些人也都半跪在了地上,天機老人是L的首領,所有人都尊重他,他的去世對於L有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所有人都跪着,只有龍一個人站着,因爲他還抱着天機老人,那一刻,龍彷彿已經提前感覺到了自己應該感受到的東西,龍是天機老人最後見的人,所以天機老人意圖不難想象,L的首領有兩種辦法產生,一種是上一任的首領指認,如果上一任的首領指認了一個人的話,這個人在經過L內閣(就是很多位居高位和元老級人物組成的)投票認可之後如果得到了超過一半的票數就可以順利當選L的新一任首領,還有一種就是如果上一任首領沒有指認任何一個人擔任L的新一任首領的話,就需要有十位以上具備內閣資格的L共同推選,大家推選出來的這些人選定日子進行投票選舉,依然是內閣進行投票,然後票最高的那位候選人就成爲了L的新一任首領。

天機老人死的太急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指認,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會指認龍,但是畢竟他沒有說出來過,這個時候,就必須要經過第二種辦法才能選擇出來新的L首領,對於龍來說,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但是對於L來說這確實一個很嚴肅的原則問題,龍當然懂得,所以他不着急,既然老師都已經壓不住自己了,還有誰可以阻擋自己呢?

過了一會兒,有專門的人過來從龍的懷中抱走了天機老人,作爲L最具傳奇色彩的首領,他理應享受到很多特權,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L新一任的首領選舉一定是要在辦完天機老人的後世之後才能辦的,雖然這可能會延長L羣龍無首的時間,但是沒有人會在意,科技局局長摩西一直跟着天機老人,他的眼淚一直滑下來,他的難過是因爲他在這個世界上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知音,他的天才構想雖然已經不再需要任何的肯定,但是他依然懷念數十年前那個一臉慈祥的老人對着自己說:“就按你說的做!”堅定而不容置疑。

一大部分人跟隨天機老人的遺體離開了,只有龍一個人一動不動,依然站在那裡,他擡頭看着天空,太陽是那麼的耀眼,他在想老師最後那句沒有說完的話,只是,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天機老人最後想說出口的話是“真希望你能忘了老師對你說的那句話,老師錯了。”

梅看着龍高大挺拔的身影,蘊含了驚人的力量,他的眼神有些遲疑,然後默默的轉身走開了,龍低頭,看着那個剛纔一直看着自己的梅的背影,他覺得很有意思。

另一方面,魔界居然宣佈暫時停止飛梭計劃的啓動時間,這當然引起了巨大的轟動,很多人都在猜是因爲魔界的飛梭計劃還沒有準備好,也有人猜是因爲魔界害怕了,其實只有魔界自己知道真正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L的天機老人去世了,現在的L羣龍無首,有天機老人的L和沒有天機老人的L完全是兩個概念,阿波菲斯深深的知道這一點,逆鱗很有可能趁着這個階段做點什麼,所以阿波菲斯不能讓飛梭計劃再這個時候啓動,還需要等,不管怎麼樣,魔界永遠都是那個掌控大局那個,誰亂了,魔界都不能亂,而飛梭計劃就是魔界的命門,飛梭計劃如果出了閃失,魔界就亂了。

天機老人去世了,一個時代終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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