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們二人肉身修爲被生生汲取之後,葉無雙的身影這才悠悠然間從虛無裡踏出,一臉的雲淡風輕,淡定從容,就連眼皮也不曾去看一眼那已是成爲乾屍般的屍骸,眼睛轉而盯向那餘下的二人,咧了咧嘴,露出了詭異的弧度。
“那個是幻象,是幻象,好高明的幻象!!”老者嘴角抽搐道,但一想到那剛死去的兩名兄弟,餘下的兩人便是一臉的悲慟之色,操起柺杖後再次向前衝殺而來。
但葉無雙卻是沒有再與之糾纏,齊齊的揚起雙手手指,再次遙遙一指,兩人驚駭的發現,自己彷彿被人生生的盯住了,就連他們怎麼躲閃也依然沒有半點能夠躲避,直至於自己的內心霍然間破開洞孔,奄奄一息的元嬰從頭顱裡浮出,還未有所反應,就要已是被他所收取,連帶着一身的血肉之力也無法倖免。
“若要造化,那就要有危險隕落的準備,若像你們爾等鼠輩藏匿於山坳,縱有造化亦只是鼠目寸光!”
葉無雙盯着霧氣蒼茫的角落裡悠然說道,整個人也漸漸被霧氣所覆蓋,而他所收取的血液也在光束裡慢慢被抽離,似一條條血線般在陣法陣紋處注入,如涓涓細流,陣法也如環繞的溪水般流淌。
“咻咻咻!!”原本平淡無奇的陣紋紛紛亮出紅光,無形之中增添了一股無形煞氣環繞於陣紋間,似一個無形的黑洞風浪的吸收着血液裡蘊含的怨氣與冤氣。
而在陣法之外的四面八方則是蟄居着許多沒有做出頭鳥的修士,當看到葉無雙以雷霆之勢擊殺這四人之時,心裡均是有着一抹難掩的震驚,那可是元嬰期修士,可以作爲一方天地的霸主,如今一下子冒出了四個,卻被人一下子全部擊殺,雖說他們在聽聞了葉無雙的傳聞之時有着難以言明的譏諷,都說這傳聞不可信,不可言,如今這活生生的例子卻是擺在他們的面前,原本一些僅有結丹修爲的修士頓時噤若寒顫,不敢有絲毫異動,但內心卻是頗爲不甘,只因他們大老遠的從西方以及中州還有北方趕來,都是爲了能夠在渾水摸魚之中得到好處。
“他不可能那麼厲害的,不可能,只要我們一直這樣蟄伏於此,一定有機會的!”
“對,對,憑我們結丹後期的修爲足有數百人,就算是元嬰期修士都得禮讓三分,一定還有機會!”
言語過後的修士紛紛再次蟄伏,不再關注那死去的修士,整片星穹也再次迴歸於平靜,但就在過去了半個時辰之後,從天際遠處有着數道凌厲的破空之聲,再回首人已是到了跟前。
爲首的是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嫗,滿臉皺紋如刀鋒銳利,手持一把拂塵,而在身後則是分別站立着六道清一色的白色長衫,衣袂獵獵飄舞,一股無形的勁風擋住了風聲的侵襲,就連波紋也盪漾着條條漣漪。
與此同時,在天際的另一端亦是有着數十道身影如清風般掠來,強如元嬰期的修爲一覽無疑的爆發開來,似形成了一圈如圓形般的勁氣球體滾落前來,其修爲波動令老嫗面色微變,眸子飛轉。
“原來是……紫衫道友!”老嫗拱手行禮,身後的六人亦是如此。
“呵呵,梅姑道友,別來無恙,想必來此也是爲了這誅殺令吧!”一名帶頭的中年人拱手還禮,但言語間卻是沒有絲毫的敬意,此時的他眼睛微微的掃向山縫間的山脈,而當看到他盤坐的身影時卻是再次微微一笑。
他們一行人乃是從西方飛奔而來的修士,一路用傳送門傳送南荒,又一路馬不停蹄的趕路於此,不曾想數月前的追殺如今到了現在還無法殺死,這倒是令他有了機會的契機!
“哼,我們進入!!”老嫗神色陰沉,拂塵一掃,整個人如融入於虛空間步履蹣跚的往前行走,以她的眼力怎麼會不知道這盤坐的人影不是假的,那些蟄伏的修士間的話語絲毫不落的傳入了她的耳裡,而能夠活到如今的歲數,而具備着如此的修爲,除了陣法之外又怎麼會有其它之術法。
“咚!!”當他們一行人徑直的掠進前方時,寂靜的虛無也隨之蕩起一條波紋,隨後將之淹沒。
而紫衫則是一揮袖袍,手掌一揮亦是向前行走,沒有去攻擊這看似真實的影像,隨之也被虛無所籠罩,而那些蟄伏的修士大都有不甘心者,趁着他們進入的時候,也有一些修士紛紛從另外的角落裡飛入,也有一些不願冒險的修士依舊蟄伏,但內心卻是在祈禱,祈禱不會被人奪取了造化。
“咚咚咚!!”看似波瀾不驚的山脈處詭異的響起了如戰鼓般的轟隆聲,又宛若滾滾天雷般令人視之色變,一些遠在飛行的修士腳步更是一滯,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另有一些則是快馬加鞭向前飛奔。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虛幻般的幻境時而變化,時而靜止,一道宛若流光般的身影在其中宛若游魚般流淌,手掌所過,會有一道修士倒下,血液迸濺於陣紋之間,而他們的元神則會被抽離,投入到每一個陣紋的凹凸處,以充當填補能量。
“噗嗤!”段天從一處幻境出現,目光銳利,手舉利劍瞬間割斷了一名結丹後期的修士脖頸,又匆匆從另一處幻境沒入。
“噗嗤!”“噗嗤!”“噗嗤!”
如切瓜般的噗嗤聲此起彼伏,一條條宛若綢布般的血液紛紛激濺而起,而這已經是段天進行殺戮的數個時辰了,對於那即將到來的戰神殿的比劃,他必須立刻馬上提高實力,而短期內的實力卻也不是那般容易就能夠提高的,但能夠從戰鬥訓練上進行錘鍊,好比一把利劍,不經歷風雨錘鍊又怎麼會寒光萬丈,如今的他就是一把利劍,一把急欲鍛鍊的利劍,劍光所向,伏屍萬里,冤魂冤氣聚,怨鬼怨氣來!
“噗嗤!”段天背部被一名修士所傷,血液淙淙而流,沾溼了袖袍,但他依然沒有絲毫畏懼之心,反手一劍收割了他的性命,而他也疾速的從另一處方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