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的話音剛落,我就感到腳下本來傾斜的碎石地面突然的隆了起來,弄的範胖子和我差點把手裡的箱子都給扔出去。人的感覺有時就是這麼奇怪,我們的視線這一會兒都是在朝前看,根本就沒注意腳下,這一陣子的傾斜路面已經走成習慣了,突然一下子變成平整的地形,把後邊只顧着走路不看到腳下的人都給弄了一個措手不及,就象突然被一個看不到的攔路石給硌了一下似的,極不舒服!我身後的丁玲甚至被震的倆腳一軟“哎”的一聲蹲在了地上。
安吉聽到了丁玲的叫聲,轉身看到我們幾個人的狼狽相,好笑的說道:“你們可真有本事,我說到底了,注意腳下,你們還能弄成這樣啊!”
丁玲從地上站起來,委屈的說道:“安吉姐,這不能怪我,這洞裡黑呼呼的什麼也看不見,剛纔根本就沒注意腳下嘛!”
安吉搖了搖頭,說道:“好了,趕緊的起來,前面是平地了,會好走一些!”
司馬教授這時突然用手電照着安吉身後的空間,說道:“快看,前面是什麼?”
司馬教授的這一聲把我們的視線都從丁玲身上轉移了過去,我瞪大了眼睛,順着司馬教授手裡的手電光線,看到在前面的黑暗空間裡,有幾個白色物體若隱若現的立在不遠處!安吉叫了一聲,大家的手電光立即聚到了一起,照向那幾個白色物體的方向。
司馬教授看着前邊說道:“好象是克里木老頭說過的那幾個石碑吧,咱們過去看看,如果是的話,那前邊可能就是邊民國的墓地了,大家小心一點!”
我看到司馬教授帶頭朝前竄了過去,就一提手裡的箱子把,說道:“胖子,快點,咱們不能落後!跟上!”
範胖子叫道:“我知道,跟着呢,不過司馬叔叔怎麼那麼急,那東西不就在前邊放着的嗎,又跑不了!”
我也不搭理他,加緊腳步跟着司馬教授,那幾個白色的物件看着離的不遠,但是真正往那東西的方向趕去後,才發現這東西離我們所待的位置其實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我們幾個人直直的跑了有好幾分鐘才竄到那幾個白色物體的前邊!
我和範胖子因爲擡着那個小箱子,所以稍微的比別人慢了一些,等到我倆跑到這幾個白色石碑前邊的時候,安吉和司馬教授都已經在這邊站了有好一會兒了!
範胖子一跑到這裡就把手裡的箱子往地下一扔,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幾個白色的巨型物體,張大了嘴叫了起來:“我的娘啊,這是石碑嗎,怎麼這麼大!活象三個大牌樓!”
我看着眼前的三個大石碑也是說不出話來,這三個白玩意兒可真夠大的,怪不得站在遠處能讓我們產生距離很近的錯覺,每一個石碑的邊沿都有四五米那麼寬,高度更是驚人,幾乎都擎到了洞頂,足有二三十米的樣子,石碑的底座則是用一塊塊四四方方的大白石頭堆砌而成,敦實厚重,下寬上窄的往上延伸,乍一看,很象是三個立起來的大石頭棺材。
安吉和司馬教授這會兒站在這三個大的不象樣的石碑前,正在用手電不停的晃照着石碑上的紋理和圖案,我看到這三個巨型石碑呈一個輕微的三角形結構分佈,前一後二的矗立在眼前的空間裡,幾乎把這方圓幾百平米的洞穴空間都給佔滿了。
安吉和司馬教授的手電光順着這些大石碑的邊沿慢慢的移動着,讓我們都能很清晰的看到這些石碑的表面雕刻了許多古怪的花紋和圖案,讓人看的有些摸不着頭腦,我拉了司馬教授的衣服,問道:“司馬叔叔,這些圖案和花紋怎麼這麼怪,你能看的懂是什麼意思嗎?”
司馬教授聽到我問他,轉臉對我說道:“說什麼呢,這上面的可不是圖案啊,是那些古代邊民國家的專屬文字!”
我驚奇的叫道:“什麼,這些花紋一樣的東西是文字?不可能吧,文字怎麼刻在石碑的邊沿位置啊,而且形狀這麼奇怪,也太不象了吧!”
司馬教授笑了笑說道:“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叫象不象文字,呵呵,告訴你,這是那些幾千年前的邊民國人自己創造出來的文化,這些花裡胡哨的文字都是從古伊斯蘭文字中演變出來的,很複雜深晦,你看不懂也正常!”
我吐了吐舌頭,問道:“司馬叔叔,你是不是能看懂啊,快給我們講講這上面寫的都是什麼內容!”
司馬教授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慚愧啊,小夥子,我也看不懂的,我只是在那本‘古西域探志中’看到過關於這種文字的記載,知道有這麼一種文字存在過。當時的那些邊民國家數量那麼繁多,每個國家又都依靠自己的信仰和文化發展出自己獨特的文字,咱們連那些邊民國家的名字和數量都還搞不清楚,又不知道這石碑上所刻的文字是屬於當時哪一個國家的,怎麼可能看的懂啊!”
我看到司馬教授也不認識這些文字,感到很是遺憾,安吉這時扭頭頭來叫道:“劉金尉,司馬叔叔,你們過來!”
我聽到安吉叫我,就走了過去,看到她這會兒正把手電光的照射範圍固定到了第一個石碑的中間位置,那裡有一個很大的圖形,我看出來是那個克里木老頭給我們畫過的那個符號,不過這會兒刻在這麼大的一個石碑上,感覺比那老頭畫在紙上的時候有氣勢多了!
安吉看到我和司馬教授都走了過來,就叫我把手裡的手電光也照在那個符號的位置上,大個子和洋葫蘆他們看到後就也都把自己手裡的光源聚集了過來,安吉轉臉說道:“司馬叔叔,你看這個圖案,是那個克里木大叔給咱們畫的那個符號吧!”
司馬教授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剛纔就已經看到了,這個符號就是那個克里木老哥給咱們畫過的那個!”
安吉點了點頭,說道:“克里木大叔說這個符號是他們代表他的先祖,對吧,可我感覺這個符號卻不象是一個古民族的圖騰那麼簡單,到很象是一個文字一類的東西,您認爲呢?”
司馬教授看着那個符號,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符號做爲圖騰的話確實有點太複雜了,你說象個文字到很有說服力。”
安吉把手電移到了後邊的那兩個大石碑上,我們看到那兩個石碑的正面也有相同的兩個符號,安吉指着那兩個一模一樣的符號說道:“咱們也都能看到這三個符號的形狀是一樣的,而且體積巨大,我覺的很象是古人故意裝在這裡讓人看到的,而且符號的周圍又寫了那麼多的古國文字,雖然咱們看不懂,但你們有沒有感覺,這三個符號這麼醒目的立在這裡,是不是有點警示的意味在裡面呢?”
安吉這麼一說,我們纔有點明白她的意思,司馬教授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麼一說,這三個符號看起來還真有這麼個味道在裡面呢,雖然咱們看不懂旁邊的文字,可只看這個符號的形狀,到還真能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琢磨不透的危機感呢。”
丁玲也叫了起來:“安吉姐,你說的沒錯,我以前就研究過符號和痕跡學的,你們看那個符號的兩側,雕刻的尖利無比,就象兩把鋒利的矛頭一樣殺氣四溢,而中間的那個圓形的圖案則很象一個怒視着的眼睛,發散着讓人望而生畏的告戒眼神,這兩樣一組合,還真的有很強烈的警示味道在裡面啊!你要不說,我還真沒注意呢!”
我聽到丁玲這麼一說,再去看那個刻在石碑上的怪異符號,還真的就品出那麼一點意味來,我看着安吉問道:“照你這麼說,這三個石碑是那些古人立在這裡告戒後人禁止入內的警示牌了?”
安吉笑了笑,說道:“我是這麼個意思,你們如果有不同意見的話,也可以說出來,咱們再討論!”
我擺擺手,說道:“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現在的首要問題是,咱們還往不往裡進了?”
安吉聽我突然說出這句話來,有點不高興的說道:“你說什麼話呢,當然繼續了,萬里長征纔剛走了第一步而已,怎麼能放棄!往裡繼續走吧!既然能看到這個東西,就說明咱們的路線沒走錯!”
我們對安吉的說法都沒什麼意見,收拾了一下裝備和心情,就繼續的跟着她往裡進發了。我雖然對這個巨型石碑上的符號到底是不是警告還有一些疑惑,但是看到大家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自己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那個丁玲都沒一點害怕的樣子,我一個大老爺們,跟古墓裡的殭屍妖怪都打過幾個照面了,還怕這麼一個洞穴嗎!
一邊給自己壯膽,一邊腳下不停的擡着那個小箱子和範胖子一起穿過了這三個大石碑,看着前邊安吉的手電光在眼前晃來晃去的,不僅感嘆這姑娘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司馬教授這時和我們走到了一起,他踏着腳下的碎石道路,不時的從地上撿起一些東西,拿在手裡看看又丟掉,我很奇怪的問道:“司馬叔叔,你看什麼呢!”
司馬教授看了看我,說道:“沒什麼,一些人骨頭渣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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