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走路姿勢非常特別,總是腳尖着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很牛逼,像是社會大哥一樣。
可是真實情況只有我們知道,這傢伙是習慣成自然,這樣走起路來沒有聲音,天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據說是他爺爺小時候專門教育的,我們之前還奚落過他很多次,問他爺爺當年是不是混黑澀會的,這傢伙總是避而不答。
沒錯,就是阿威,全名,張靈威。
我見他一路小跑,鬼鬼祟祟的從那條山路跑回來,恰恰就是我剛剛從山上走回來的路。
映着那略顯慘白的月光,我甚至見他神色慌張,就好像是有什麼秘密,生怕被暗處的人看到了一樣,手裡還提着一個大箱子,長約兩尺,就跟現在的手拉箱差不多,不過這個箱子則是全身漆黑。
可他恰恰不知道,鬼使神差的,凌晨三點了還真有人在看着他,那就是我。
因爲我們都比較熟了,我是真沒想到他能有事兒瞞着我。
我先是回了房間,總不能讓人家知道我半夜三經的在人家門口吧?整不好還被懷疑有變態呢,然後我就躺牀上,聽動靜等他小心翼翼的回屋,我纔去敲的門。
可是,我過去之後,問他剛纔做什麼去了,他竟然矢口否認,說他一直就在屋裡睡覺。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而且總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就跟爺爺,以及筆記有關。
我說說不可能,我剛纔明明看到你了。
但是這傢伙死活就是不承認,裝模作樣的回想了那麼久,跟我爭執了一個面紅耳赤,結果卻告訴我說,只是兩點鐘左右,他出門尿了泡尿,然後又裝逼的看了我一眼說,“呀,不對啊小木哥,我記得初中時候我媽說過我有夢遊症的,不會是又犯了吧……”
我也是真的生氣了,本來今天晚上被楊少和王子坑了,我心裡就很鬱悶,沒想到阿威跟我這麼鐵也要騙我?夢什麼遊夢遊,跟老子還玩兒紙飛機?
想到這兒,我就直說說了,我拉他到門口,這傢伙褲子都沒穿,凍的四條腿
都起雞皮疙瘩。
“阿威,你到底幹啥去了?何苦要騙我呢,我明明看到你上山了!然後又鬼鬼祟祟的下來了……你自己過來看看,這個位置是不是看你看得很清楚?”
說真的,都說一個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
可是忽然之間我覺得,自己連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
難道說,我一直拿別人當朋友,而別人,卻一直都是在敷衍我?
我完全不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交朋友,總是存在着感情。
然而,哪怕是我這麼說了,阿威也還是一口否認,“小木哥,你是不是看錯了?我真的是一晚上都沒出去,除了那會兒尿了一泡尿之外!”
我說去你大爺的!
看他這模樣,我真不知道還能相信誰,我說,“張靈威,我擦尼瑪的,虧老子還拿你當兄弟,讓你陪着上山你不去,我不說什麼,結果連這點小事你也要瞞着我,呵呵。”
說完我就走了。
我忽然覺得,這夜好冷。
胖子呢?這孫子也不夠朋友,上山你可以不去,結果張靈威一說你有橫財要發,你這孫子直接失聯了!
至於楊少和王子,這倆人就不說了,家裡有錢,我,胖子,張靈威跟他們兩個成朋友的契機,還是那天他們被學校的混子訛錢,我們幫了他倆呢。
事後這倆人一人拿了五百塊錢,說要答謝,那時候年少輕狂,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了多沒面子啊,而且當時我們在考古系混的還真挺好的。
最後是胖子結束了這尷尬,這孫子拍了拍胸脯說,“以後哥幾個就照着你倆了,咱們就是兄弟,這當做見面禮,咱五個人今晚去嗨皮一下,怎麼樣?”
事實上我們那時候已經窮的半個月沒吃肉了,胖子還真的算是別有用心的幫我們改善了一下伙食。
往事一幕幕,回想起來真的是潸然淚下,不矯情的說,今晚我好想喝一杯,如果沒有酒這玩意兒,我估計今天晚上我是睡不着了。
不知啥時候,我竟然想起了那個唯美的
古風名字,叫莫顏汐。
我做起來靠在硬邦邦的牀幫上,把牀頭出重達三十斤的旅遊書包拿過來,翻出了爺爺的那份筆記。
我也不知道爲啥,彷彿這筆記裡,真的也個莫顏汐,能理解我,保護我,關鍵時候衝出來站在我前面,威風凜凜的告訴我說,她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咯咯……”
我都沒意識到我笑出了聲,翻看着小人書,我覺得她就像是陪在我身邊一樣。
這筆記大概只有一釐米厚度,裡面的字跡也很是潦草。
有的地方是寥寥幾筆的簡筆畫,有的地方則是彎彎曲曲的筆道,完全是四不像,如果真要給他們安上一個名詞的話,我覺得唯一的解釋,是路線圖吧。
“生於貞觀八年,卒於貞觀二十九年,享年二十一歲……”
我又到了關於我自己,“陰女爲妻”的這一頁,我自言自語的說,“你真是我老婆,你就出來讓我看看啊?”
然而,沒動靜!
什麼動靜都沒有!
我從希冀,變成了由衷的憤怒!
使勁兒的把這筆記合上,我咬牙堅持着自己不暴躁,然而就在不經意之間,我竟然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陽陵虎符!”
這東西我太熟悉了!本身就是考古系的學生,這玩意的圖片,我在教科書上,也是沒少見,所以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關於陽陵虎符的歷史記載,“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陽陵。”
虎符,也就是兵符,在當時這東西有着巨大的權威和天命,一旦哪裡有戰事發生,只要左右兵符合二爲一,就能調兵遣將,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啥的,氣勢恢宏!
爺爺的筆記雖然記載的很是潦草,可是完全不影響辨認!
在最後一頁的騎縫上,有一個圖畫。
應該是左半側兵符,那是半截老虎的全身像,不是前後切開的,而是從頭到尾切開。
記載在筆記最後一頁騎縫這個位置,應該是爺爺那一夥,去的最後一個墓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