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炮,嗯這就是我給三清的新評價。
真的是太娘了,他的手腕壓在胸口,白皙袖長的手以一種極快、但是很輕微的狀態在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這可不就是娘炮纔會有的招牌動作麼?
如果再捻個蘭花指,那就更像了。
其實不光我看他的眼神比較怪異,就算是曹沅和張博文他們也是不例外的,老白更是瞪着個眼珠子湊在我耳朵旁邊跟我嘀咕道:“尼瑪,好嬌媚啊!其實你還別說,你仔細注意過沒,三清這丫的身段還真有點意思,你看他傳道袍,明顯顯得有些瘦削,其實是肩膀不夠寬,撐不起衣服,這身段要是安在女人身上,那豈不是又是一天十幾發不嫌膩的主兒?可惜是個人妖,沒準掏出傢伙比咱哥倆都大呢,白瞎了這好身段,啊呸,我想什麼呢”
三清何許人也,老白在我耳朵旁邊逼逼的這些,人家哪裡能聽不到?然後我明顯感覺三清生氣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從他身上的氣息中感受得到。
老白也不傻,也能感覺得到,頓時大嘴一咧,一臉尷尬,就準備後退,誰知三清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袍袖一擡,頓時“嘭”的一下子抽在了老白身上,老白慘叫一聲,直接倒飛了出去,要不是張博文及時接住了他,估摸着當場就得來個狗吃屎。
“嘿,我草,我這小暴脾氣”
老白吐了口吐沫,擼起袖子一副拼命的架勢,然後三清道人扭頭朝他看了一眼,老白臉上頓時訕笑了起來,就跟變臉似得,跟三清笑,一扭頭倒是給張博文擺起了臉子,狠狠推了張博文一把,怒罵道:“三清尊者打我那是應該,你特麼的沒事瞎攙和什麼?狗日的,我這小暴脾氣能忍你這個?”
張博文更不能忍這個了,然後倆人就在一邊撕逼起來了。
三清這纔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很認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道袍,然後才恭恭敬敬的對着我鞠了一躬,說道:“恭迎白虎之神太籬大帝降臨。”
準確的說,這一躬應該是鞠給太籬的。
“有點意思”
太籬的聲音從我腹中飄蕩了出來,淡淡說道:“看來我那位大哥和二姐說的是不錯的,你果然有你自己的過人之處,我雖然失去了大帝的力量,但是,我的靈魂仍舊是大帝級別的,尋常天尊無法感應到我蟄伏在了他體內,不曾想你竟然能感覺的到,看來,你也非尋常天尊,這盤博弈中,你的位置怕不是一個過河的卒子那麼簡單吧?”
說完,太籬飄落在了我身邊,眸光冷咧,靜靜看着三清。
“白虎大帝過譽了。”
三清含笑點頭,道:“我只不過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罷了!”
“撲哧”
太籬一笑,平日間冷冰冰的她在這時候竟然有了一些明豔的感覺,近乎嘲諷的說道:“應該做的事情?呵,真是可笑呢,現在這天下早就已經亂了,規則殘破,禮樂崩壞,人心潰散,哪裡還有什麼應該做的事情?”
“這話我可就不贊同了。”
三清搖了搖頭,語氣裡多了一絲認真,一字一頓的說道:“就算天下大亂,一切也都是有跡可循的,有些要堅持的,必須還是要堅持的,我始終認爲,是是非非面前,分一個大小輕重,小的、輕的是是非非,那根本不叫是是非非,沒有絕對的對與錯,黑的可以黑到黑白不分,白的潑點髒水上去也就髒了,不過那也就是小方面的,大方面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比如這人倫孝道,羔羊跪乳,烏鴉反哺,哪怕你就是說一千道一萬,有天大的理由,也大不過這個道理,因爲它就是對的!而我,不過是堅定的去做那些大方面的正確的事情,排斥大錯的事情而已,就這麼簡單罷了,對的就是對的,天地滄桑,正者無敵,對的事情哪怕經歷過無數的磨難,甚至被無數的人否認,到最後,它還是對的,我堅信這一點,我在等着它被證明是對的那一天到來,並願意爲此付出滿腔的熱血!”
“還真是”
太籬搖了搖頭,忽而問道:“那麼,你認爲是對的?我想我已經知道你是哪一方的過河卒了!”
“我認爲是對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我站在哪一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三清道:“不過,您有一點倒是說錯了,您說我是過河卒子,這是錯的,過河的卒子不回頭,不問對錯,只管前進,而我倒是更認爲自己的是士,就守在老將跟前,士爲知己者死嘛,我堅信着一切都是對的,所以才能如此無怨無悔!”
太籬愣住了,再沒說話。
他們兩個就像是打啞謎一樣,我站在一邊聽得滿腦門子霧水,什麼對的錯的,腦袋一個堪比兩個大,這是隻屬於他們之間的談話,外人插不進去啊。
而他們兩個,似乎在這一番談話中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樣,說完之後,三清就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問太籬:“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坐下來談談?”
太籬猶豫了一下,最後就點了點頭。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同意!”
三清大笑,轉身就帶着太籬往莊園裡面走,不過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扭頭看了我一眼,道:“你也一起來吧,正好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是關於天道盟的。”
一提天道盟,我精神百倍,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不過,等到了三清的居所的時候,三清卻先讓我在外面等一會兒,然後他就帶着太籬進去了
神神叨叨!
我嘀咕了一句,眼睜睜的看着門“哐”的一下子關上了。
“三清啊三清你還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誰知,三清這邊剛進去,洛凰的聲音就在我心間響起,帶着一絲愁緒,猶豫了一下,她忽然和我說道:“小天,如果有可能的話,原諒三清吧,他是個赤誠的人,我想他不會害你的,剛纔他和太籬的談話,聽來讓人心酸,曾經的一切,在經歷了血與火之後,到底還有幾個人相信呢,甚至我和墨桀都懷疑過,也就只有三清始終堅定不移的相信着那一切了”
原諒?
我錯愕了一下。
其實,我是知道洛凰在說什麼的,三清弄出了多倫,而我父親死在了多倫的手上,從這方面來說,三清也是我的殺父仇人
現在的合作,不過是我咬牙忍着壯大己身的途徑而已,可我心中,始終包藏着一份禍心。
這份禍心,或許等我力量強大到能改變一切的那天,就會爆發出來,洛凰和墨桀與我共生,大概最清楚這一切的了。
殺父之仇啊,說一千道一萬,哪怕真的不是故意的,就能這麼放過麼?有人駕車不小心撞死了親人,擱誰誰能嚥下這仇恨?
我無法答應洛凰,猶豫了一下,就轉移了話題:“你說三清和太籬到底在談什麼?”
洛凰也猜到了我的心思,輕輕嘆了口氣,終究再沒說下去,直接道:“只有一個可能,他在幫你留下太籬,等着吧,等太籬出來,或許就會有結果了。”
我心裡又是一陣複雜,再沒說話,在原地足足等了四五個小時的時間,三清和太籬的談話才終於結束了,門“吱呀”一下打開了,太籬從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