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這一刻,我才真的是心驚肉跳。
當然,我並不擔心陳伯懿會下手,因爲我這邊也有個三清道人,那是一個無限接近於大帝的存在,太古之後,現在有沒有完整的大帝還是一個未知數,就我所知,太古年間的大帝幾乎都有殘缺,唯一一個酆都大帝似乎是保存的特別好的。不過在千年前已經奔赴一條必死之路了,所以我很懷疑現在到底還有沒有完整的大帝了,當然,那些惡魔不算,這個紅塵中恐怕也就只有三清道人這等級別的了,已經是修煉者中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了,幾次在東方受創,似乎都是被一些老不死的東西給聯手絞殺才造成的,且撇開我和三清之間的貌合神離不說,單純的從外人的角度來看,我和三清確實是同一條戰船上的,惹我就等同於惹到了我身後的三清道人,我想我之所以會被評價爲打破西方三足鼎立態勢的第四股新勢力,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我身後站着的三清道人。陳伯懿是個聰明人,不會和這麼一個頂尖的高手去對抗的。所以,我的安全是不成問題的。
只是,陳伯懿讓這個人現身的意圖到底是幹什麼呢?秀肌肉?沒必要吧?瓦爾哈拉雄霸北歐,和我站在一起根本不需要多說什麼就能直接以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我了,要不然不會丟出一個暴熊來測試我的實力,現在我們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公平談判,本身就是我個人主觀強勢才弄出來的局面,我想陳伯懿如此聰明的一個人,這一點應該是很清楚的。
那麼,他讓這個完全沒必要現身的黑影現身。到底是圖什麼?這種行爲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展現實力尋求合作一樣——你看,我身邊也有高手,你可以和我合作了吧?
這就是陳伯懿現在的行爲給我的感覺!只是,我和他就算合作,他也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吧,把格局弄低了!
盯着牆角的黑影看了半天,我腦子裡也在飛快轉動着,可琢磨半天終究也沒什麼結果,在這個過程中,陳伯懿始終不置一詞,最後無奈,索性我就收回了目光,而那黑影也一點點的消失在了牆角,我看着陳伯懿笑說道:“陳先生確實是貴人,身邊有如此高手保護,當真是鐵壁銅牆了,恐怕當今世間想傷你的人大概沒有了。”
“哈哈,這話虛了!”
陳伯懿大笑了起來,笑的很真實,也不做作。當真是個儒雅到極點的人,然後他擡手點了點我:“旁人說這話可能是無知者無畏,但是你人屠葛天中說這句話,可就未免有點捧殺鄙人了,別的不敢說。你身邊可不就有一位取陳某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高手麼?而且,據我所知,在聖殿和教會也都有這樣的存在,只不過他們的那兩位高手實力終究不如您背後的那邊,可以斬殺我的侍衛。但卻不敢輕易進我格陵蘭島,怕弄個有去無回的下場,所以,我也就一般都在這裡面藏着了。”
我眉頭一挑,未說話,不過陳伯懿這話裡的意思我卻聽得明白!
那條黑影是一個無限迫近於天尊的高手,要斬殺那黑影,必須得是天尊,而在聖殿和教會,都有這樣的高手,甚至,在瓦爾哈拉也有這樣的高手,這才形成了平衡,不過這三方的高手,似乎都不如三清強大,應該是一些還沒有摸到大帝門檻的天尊了。
這西方世界…;…;也是深不可測啊!
“哈哈,葛先生,其實你不用如此拘謹緊張,就當這是一頓朋友之間的聚餐好了。”
陳伯懿翹着二郎腿,表現出了一副特隨意的模樣。道:“你我都是華夏人,在西方世界打拼不容易,能站到這個層面再相見,倒是分外的親切,其實當初聽說東方有一位正在被天道盟追殺的年輕人來了西方的時候,我就已經動心想找過你,一來二去的就會很多俗事給耽誤了,沒想到再見面你已經混的風生水起了,這倒是中間有個命數在作祟!”
不用拘謹緊張?說的特麼的真夠輕巧的!
你丫話裡有話,一句套着一句。誰知道有什麼幺蛾子,套路那麼深,反而讓我當個純小白?老子本來就不擅長這種工於心計的事情,再不謹慎點不得被你賣了還在那傻乎乎的給你數錢?
我心裡暗自咒罵着,現在我算是見識了這些上位者的城府了。滿臉笑容,一身儒雅,看着讓人非常有好感,實際上心思毒辣着呢,就比如眼前這位。可不就是深不可測麼?
不過,這陳伯懿也是火眼金睛,我在他面前已經表現的足夠淡定的了,把情緒儘量往心裡面藏,不露出分毫,可跟他比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他僅僅是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了,一下子轉移了話題,不再說那些敏感問題了,反而和我說起了他的身份。
他這一說。我才終於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現在這個位子的了。
這個人原來其實就是香港街頭的一個小混混!
看過很多香港古惑仔電影的人應該都知道,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香港地區的社團活動非常猖獗,街頭到處都是混子,這個陳伯懿就是其中之一。年輕時候是香港一個社團的馬仔,也叫打仔,就是那種老大跟別人談判談崩以後,拎着西瓜刀衝上去和人拼命的那種人,據他說,他年輕時候還挺能打的,學過一段時間的洪拳,因爲家境貧寒,沒辦法在香港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所以早早就輟學了。爲了混口飯吃,就加入了社團,混得還算不錯,不過在九七年香港迴歸以後,社團遭到了滅頂打擊。紛紛解散,他所在的那個社團沒辦法就只能離開東方,來了西方謀個出路,當時的社會大環境下,類似於這樣的社團可不在少數,有的混下來了,有的就沒混下來,他所在的那個社團就沒混下來,當時因爲跟人交易的時候玩黑吃黑的路子被挑明白了以後,社團遭到了黑手黨的瘋狂追殺,支離破碎,他也就苦逼的被人從地中海地區追殺到了北歐的格陵蘭島,渾身是血的倒在了街頭,說來也是他的運氣,他倒下的地方是在一輛車的前頭。那輛車就是瓦爾哈拉前一任老大的座駕!
瓦爾哈拉的成員最重視的就是武勳了,當時那位老大可能看見他倒下了還在揮舞着片刀威脅追殺他的人,覺得他是條漢子,於是就讓那些追殺他的人滾蛋了,然後問陳伯懿敢不敢跟他混。
陳伯懿那時候都已經是喪家之犬了,沒辦法了,就說敢,然後那位老大就帶走他了,誰知道他根本沒有修煉的天賦,做不了武人,對於瓦爾哈拉來說就是個廢柴,他的運氣似乎也就到此爲止了,誰知老天可能也是看他可憐,又給了他一次機會,那時候瓦爾哈拉和聖殿之間正好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衝突,他聽聞後就給瓦爾哈拉的老大獻策了,並且很好的解決了那次衝突,從此成爲了上一任魁首身邊的智囊,那位魁首去世的時候,認爲他的智慧可以讓瓦爾哈拉壯大,於是,就把位子給他了。
這就是陳伯懿的上位之路,一個小混子走到今天,成了瓦爾哈拉的魁首,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了,聽的我都目瞪口呆的。
“哎呀,看我這記性!”
最後,陳伯懿忽然一拍腦袋,說道:“光顧着和你說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增進感情了,都忘記招呼你們用餐了,都快坐下吧!”
我點了點頭,就準備坐下和陳伯懿說。
誰知,就在這時,陳伯懿忽然又喊了一句“等等”。
不得已,我只能停下。
然後,就看見陳伯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說道:“既然吃飯,咱們華夏人都喜歡個熱鬧,不如讓你身體裡面的那兩位也一起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