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還不讓跑?
尼瑪你還想不想救女兒了!
我是被剛纔那一槍真的嚇壞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啊,到現在我仍舊有種風吹蛋涼的感覺,實在是過於驚悚了,且不說是不是我慫這個問題,看看那墨桀,那不是個膽大的?!結果兇殘的盡頭就是被盾牌拍臉、大槍戳腚的下場,現在不也沒法繼續挺着充大瓣兒蒜,抱頭鼠竄了?我不跑等個屁!先閃開一點再說!
估摸着洛凰也是被剛纔那一系列的搏殺搞的膽戰心驚的,現在還在偷着樂她沒親自上去,要不好歹一妹子,也被那倆不解風情的武士拿盾牌狂拍一會兒,她以後也就沒法做人了,哪裡還會停頓一下子?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啊,根本不用我招呼,我背後的朱雀雙翼扇動頻率簡直已經到了一個極點,耳畔狂風呼嘯,速度太快,感覺心肝兒什麼的都快跳出來了一樣,一轉眼的工夫就已經衝出去很遠。
這時候,我才終於有工夫回頭看祁嵐的情況了。
只見,祁嵐駕馭着九尾妖狐竟然與大薩滿糾纏在了一起,那九尾妖狐的九條尾巴就像是結實的繩子一樣,將大地靈狐的四肢、脖子等但凡能活動的關節全都纏繞住了,不過,大地靈狐終究是在力量上佔據了絕對優勢,幾乎是壓在了九尾妖狐的身上,四肢分別摁住了九尾妖狐的上肢和下肢,根本不讓九尾妖狐翻起來。在這樣的壓制下,九尾妖狐顯得有些無力,只能用尾巴纏繞着對方的關節,削減對方的發力程度,然後用四肢往起推對方,不過卻防不住對方的嘴巴,對方脖子微微下傾,就一口咬在了它的脖子上。
至於祁嵐,因爲她一直都是站在九尾妖狐頭上的,此刻,九尾妖狐被肚皮朝天掀翻了,她的結局自然也不會好,被壓在了地上,被靈狐的腦袋頂着,根本起不來,如果不是九尾妖狐在用自己的四肢微微將對方頂起一些的話,恐怕她會被大地靈狐用腦袋壓死。
換句話說,其實是九尾妖狐在死死保護着祁嵐,寧肯被大地靈狐撕咬,也不放棄祁嵐。
只不過,可能是出於一種強者的驕傲,這頭九尾妖狐並沒有發出任何慘叫。
慘叫,有時候意味着是一種妥協,一種在強權下壓彎了脊樑骨以後纔會表現出來的劣勢。
這頭九尾妖狐大抵是驕傲的。
我心中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約莫它是有些看不起這頭大地靈狐的。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現在的九尾妖狐其實已經被鎮壓了,只能被動阻擋,而且這種阻擋顯得很無力,作用也不是很大,但我卻能看得出,這九尾妖狐的眼睛裡寫着不服氣,甚至是傲氣。
前面就已經說過,九尾妖狐吞吐日精月華,飲山河靈泉,於是才成道成仙,它們跨過了漫長歲月,經得起窮山惡水裡的鬥爭,也抗住了世事多磨的考驗,那是一路踏着血與骨才站在金字塔頂端的,而大地靈狐不過是好命而已。這就跟一個白手起家、最終創下了輝煌基業的人和富二代之間的對比一樣,怕是打心眼兒裡是不怎麼能看得上的,而且,這九尾妖狐本身道行就是完爆大地靈狐這“富二代”,現在被對方用了陰邪的法子給壓制了,能服氣才真的是怪了!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見到我扭頭看她,祁嵐頓時一聲大喝:“現在他們被纏住了,動彈不得,是最佳出手時機,我的力量還沒辦法直接幹掉你,你先傾盡全力將之擊傷,然後我來燒這最後一把火!”
說這些話的時候,祁嵐的雙手在結印。
一下子,我好像隱隱猜到祁嵐的計劃了,她是抱着同歸於盡的心思來和對方搏殺的,大概等的就是能近身的機會,所以纔會像是找死一樣讓九尾妖狐和大地靈狐貼身肉搏,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在這個上面就已經見了高低了,九尾妖狐根本無法擋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換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現在,祁嵐開口,教我出手,必是有了足夠的把握!
那麼……賭一把?!
賭吧!
時不我待,大薩滿和祁嵐已經相繼掀開底牌了,現在也輪到我了,當即我就怒吼一聲:“墨桀歸位,拼了!”
墨桀剛剛被吊打,心裡也憋着一口氣呢,我說話的時候,他正在反方向逃竄,聞言頓時兜了個圈子折返了回來:“早該如此,何至於受辱!?”
剛纔不是時機,現在是時機了。
我心中默默與他們說了一句,帶刀猛然回頭。
那兩個武士還在後面追趕,一點不含糊,不過這一次我不慌了,我就不相信……我捨命一拼,還不能將它們擊退三分!
轟!
朱雀振翅,五色雙翼上頃刻騰起熊熊火焰,青龍環繞,龍吟震天,這一刻,它們的力量盡數加在了我自己身上,我的力量也是空前充沛!
這是……目前爲止,我的最強狀態!
殺氣……在不知不覺中就順着我的體表冒了出來,長刀之上冷光閃爍,這一刻我的氣息已經凝聚到了一個極點。
大概也正是這樣的力量凝聚,讓大薩滿感覺到了威脅,那邊一邊讓大地靈狐瘋狂撕咬、攻擊九尾妖狐,而且在不斷掙扎,嘗試着將九尾妖狐擊殺,並且掙脫九尾妖狐的尾巴的控制和糾纏,可惜九尾妖狐雖然不是它們的對手,被打成了重傷,但一時半會兒要想滅掉這麼一個生命力強悍的存在,還是難了些,被糾纏的死死的,一邊大薩滿扭頭對那倆武士大吼道:“攔住他,擊殺他!”
大薩滿能不能幹掉我,我不知道,但這一刻我已經翻開了底牌,就不可能再收回了,已經悍然出刀。
“悍刀之悍,以心殺人!”
我口中輕誦母親和我說的悍刀決的關鍵,同時一步踏出,以悍刀決第一式起手,刀斬前方。
鏗!
那兩個武士並肩,奔跑中的他們陡然來了一個急剎車,飛快併攏,同時高舉手中盾牌,徐徐朝我推進。
刀光在即將要將他們吞沒的瞬間,直接被他們手中的盾牌擋下了。
不過沒關係,這在我預料之中,他們在朝着我推進,我又何嘗不是?右腳跟上左腳,又一次朝着他們踏出,第二式隨之而出,收刀力劈。
刀光愈發熾烈了,兩個武士在這樣的刀光中,腳步終於停頓了。
第三式,瘋狂!
我很清楚,前兩式根本是奈何不得這兩頭攔路虎的,所以,毫不猶豫的用處了第三式,哪怕對自身有損,也無所謂了。
這一瞬間,我渾身經脈大穴痠疼,後遺症幾乎是立竿見影,肉身難以承載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強大力量,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洪流沖刷過的河道一樣,已經是滿目瘡痍的節奏,長刀高舉向天,口中也不自禁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轟!
前方爆裂,殺氣縱橫,毀滅的氣息幾乎將一切都吞沒了。
這一下子,那兩個武士擋不住了,因爲爆炸的中心就在他們的腳下,雖說沒辦法一下子將他們炸個粉身碎骨,但卻直接將他們炸飛了,終於不再攔着我了。
我的視線終於清晰開闊了,大薩滿已經暴露在了我的視線中,成爲了我鎖定的下一個目標。
“好妖邪的刀法!”
這一次,大薩滿慌了,大概是從悍刀決第三式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一下子掙扎的更加激烈了,讓大地靈狐瘋狂的錘擊九尾妖狐,可那九尾妖狐也是一塊狗皮膏藥,死死纏着它,現在的大薩滿,就是我眼中的活靶子!
“我本不想殺那麼多人,更不想與你爲敵,就是想帶走我的姐姐而已,是你逼我的!”
我怒吼:“你把我姐姐還給我,我要;你不給,我就搶!”
言罷,我又一次朝前方迫近了一步,步子都有些搖晃了,第三式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創傷,但這個節骨眼兒上,我已瘋狂,第四刀隨之而出。
第四式,成魔!
這一瞬間,我眼前一片緋紅,盡是屍山血海,恍惚之間看到了自己踏碎佛祖舍利時候的一幕,手中長刀緩緩落下,血色世界轟然破碎,身上的衣衫也在這一瞬間炸裂,然後……我看清了自己此時的狀態。
這是我在清醒時第一次用出悍刀決的,也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猙獰模樣,身上的肌肉誇張的隆起,每一個毛孔中都在往出滲血,所有的力量全都凝聚在了這一刀裡,我的肉身已經不堪負重,隨時會垮。
大薩滿被吞沒了,纏繞着它的九尾妖狐的九條尾巴在這一瞬間全都被斬斷了,大薩滿更是被打的身上黑氣凌亂,絕大多數都在這一瞬間潰散了,大地靈狐身子虛淡,已經到了隨時會破滅的節骨眼兒上。
九尾妖狐和祁嵐雖然只是受到了餘波衝擊,但也全都被擊傷了。
不過,在他們與大薩滿分離的瞬間,又一次衝了上去,是以玉石俱焚的姿態衝上去的。
不過,這些我已經管不了,此時此刻,我渾身是血,力氣已經被抽乾了,徐徐倒下,我眼角的餘光看見在第三式中被我炸飛的兩名武士正在朝着我衝過來,可我已經顧不上了,到底瞬間,心神飄忽,眼中只能看見墓地上方封頂正在旋轉,心裡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念頭——祁嵐還欠我一樣東西。
於是,我用盡全身力氣吼道:“把照片先還給我,我也只有那一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