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羅修養了一會,暗夜也將玄光鏡帶來了,佐羅示意暗夜將玄光鏡擺到他的面前,便開始運功開啓它。他的手中出現了絲絲金色,這個金色就好像耀眼的陽光一般,令得暗夜的眼睛有些不適。尊主可是愛慘了那個女子了,可是……暗夜又一次悄悄地嘆着氣。
“滋滋。”佐羅手掌中的金黃絲線飛到玄光鏡周圍繞着玄光鏡,接觸的同時,好像什麼東西被燃燒了一般,滋滋作響,佐羅眉頭輕皺,暗夜見狀又是一聲嘆氣,若是平時尊主開啓玄光鏡他肯定不會怎樣,現下尊主已經受了重創,靠着重創之後剩下的精神力強行開啓玄光鏡,輕則精神力乾涸,重則會變成傻子。尊主喂……暗夜不敢叫出聲,他知道要是這時候出言打擾令得尊主精神大亂的話,後果會更不堪設想。他不敢,也不能出聲!
就在滋滋作響聲中,佐羅手中黃金絲線和玄光鏡慢慢貼合,知道最後融爲一體,這時候的佐羅滿頭大汗,他看上去有些虛弱,“暗夜,幫我倒杯茶過來。”
“是!”暗夜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平時尊主要喝茶哪裡輪得到他們倒?都是尊主隔空引得茶水自動倒出,再由他們端進來,倒茶這一環節,尊主從不假手他人。
佐羅看着玄光鏡中顯示出的身影,嘴角又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令他整個人平添一絲邪氣。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了,雙手緊緊握着椅子的扶手,面色看起來有些慘白,因爲,他看到了……
再看顏傾城這裡,幫衆人檢查了一下身體,沒有大礙,方纔讓她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擡頭望向天空,她有種感覺,佐羅此刻正在看着她,臉上露出了微笑,“休息休息,我們就出了這流逝沙地吧。”在這裡呆的時間夠久了。
就在衆人準備動身的時候,洛念迪眼尖地發現似乎沙地塌陷的中點有些東西,她扯了扯顏傾城的衣角,顏傾城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有個木頭似的東西卡在某個眼中,似乎……顏傾城心中忽然有了大膽的假設,莫非流逝沙地就是個陣法,那個木盒子卡住的是流逝沙地的陣眼?顏傾城跳了下去,洛念迪三言兩語就解釋了顏傾城的意圖。
顏傾城到了下面纔看清楚,那是一樽棺木。
“嘶。”顏傾城忽然捂着胸口處皺着眉,衆人看到好不揪心,顏傾城似乎被一層濃濃的悲傷籠罩着,顏傾城此刻似乎感覺到了彷徨,她的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心中悲慟不已,似乎心被人生生地剜掉了一般,痛得快窒息了。
此刻顏傾城深知自己還活着,但是沒靈魂,似乎她忽然之間明白了生死之間的意思,手撫上棺木,心中似乎有着千言萬語,似乎這樽棺木原來就住在她心底一般,控制着顏傾城的呼吸距離。
“三生之約,永世萬年!”顏傾城的心中忽然迸發出這樣強烈的意念,她似乎有些明白,那個能夠給她濃裂愛情的人似乎就在這個角落裡,就覺溺在仙境般無塵染的幸福裡。
顏傾城閉上了眼睛,擦拭了眼角不斷滑落的淚水,顫抖着說道:“開棺!”
“班長!”洛念迪好心疼這樣的女子,她不該這樣落淚啊!
顏傲城帶着幾個男生上前,在顏傾城受傷的眼光的注目下,將棺木打開。“這……”顏傲城有些不可置信,他們,看到一張顛倒衆生的臉!
一身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着一半以上的銀色頭髮,高高的遂在腦後,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沒錯!這個男子張着眼睛!雖然如此,不過,男子周身似乎被濃烈的死氣包圍着,但顏傾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子還有氣息!多麼詭異的一個畫面啊!
顏傾城的手輕輕地撫上了男子的面頰,淚水又一次滑落,沒有人打擾顏傾城,顏傲城和幾個男生也默默退下了。
顏傾城的記憶之中忽然有着什麼在涌動,她似乎看到了一個離別的場面,沒有枯澀的淚水,也沒有遺憾,似乎離去的人根本不知道那即將是一場告別。帶着微笑遠離,是最幸福的一種離別。所有的不捨,留給等待的那個人。一天將盡,離別之後,也許便是天涯之遙。
顏傾城自己默默地將棺木改好,收進了至尊幻書,也顧不上身後那些人的目光了,衆人更是驚訝了,他們只以爲班長有特別大的空間戒指,但沒想到竟然連生命都能裝!想來是個生命儲存器吧?但沒人會對它起貪念!
“啊!!!”九天之上,暗夜緊緊拉住快要發狂的佐羅。“放手!放手啊!我要毀了他!我要毀了他!”佐羅看着玄光鏡,有些痛徹心扉,爲什麼?爲什麼他先一步找到她,還是這番光景?
暗夜咬着脣,死死地抱着佐羅的腿,令得佐羅寸步難行,佐羅一掌打向了暗夜,“放手!”
“噗!”暗夜噴了一口血,但是依舊不說話,他很清楚現在的尊主,不論說什麼都是聽不進的了。唯有攔着他!只希望尊主能冷靜!
“放手!”佐羅一腳踹向了暗夜,雙目之中竟然滑落兩行血淚。
“尊主!”暗夜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尊主不要!尊主現在還因爲當年的事情在受着懲罰!尊主您好好地活着纔有希望啊!”要是佐羅再下界去動手,可就不是天道懲罰這樣簡單了!尊主已不再能承受了!
“尊主!保重自己啊!不然您就算下去了,受了懲罰,便宜的還是別人!尊主別再給別人做嫁衣了啊!”暗夜說的話有些刺骨,可是很有效,因爲他知道尊主愛慘了那個女子!
果然,佐羅的暴動漸漸地平息下來,但他的雙拳依舊緊握着,血淚依舊不斷地滑落。
“第五焚天!”他朝天大吼着!
將棺木收進界王戒,顏傾城心中隱隱有着的枷鎖似乎鬆了一些,顏傾城並沒有和衆人提及她剛纔這麼失態的原因,她也說不清楚,將這個男子帶走的原因是什麼?無從得知,就好像她該這麼做,就好像那個男人是她的一部分。最後,顏傾城在棺木被收進來的一瞬間,看到了原本棺木之下的字:第五焚天。只是一個名字,看到這個名字,顏傾城的心又痛了一下,她沒有多想,也不敢去多想。
幽幽地嘆了口氣,對着衆人道:“我們走吧。”接着衆人都和顏傾城一同走出流逝沙地,可是,等着他們的又將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