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靈大陸,澤豐城。
“啊!墨公子!墨公子來啦!”
隨着一聲激動的喊叫,頓時人潮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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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流紛紛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凰久兒手上剛買的冰糖葫蘆,此刻只剩下光溜溜的一根竹籤。而竹籤上的葫蘆已經躺在地上,被踩的慘不忍睹。
這可是她拿明玉珠換的,還沒來得及嘗一口。
若是跟他們計較,會不會有失身份?
一陣香氣飄來,凰久兒動了動鼻子,舔了舔粉紅的嘴脣,“好香!”
遁着香氣走去,看見一個大大的竹篩子樣的東西一層扣着一層,最上面蓋着個竹蓋子,嫋嫋熱氣自縫隙裡蒸蒸日上。
攤子前是一位年過四十的大嬸,有些無奈的看着剛纔還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間就已經變成三五兩人,好生蕭條。
大嫂看着走過來的凰久兒有些意外。
這姑娘倒是沒有跟着去看墨公子。
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怎麼沒有去看墨公子啊?”
“他是誰啊?我爲何要去看他啊?”
就是他害的我的冰糖葫蘆都沒了。
還要我去看他,想的挺美。
大嬸驚訝的說:“姑娘,你不知道墨公子啊?他可是咱們澤豐城第一美男子啊。”
第一美男子?
能有多美?能美得過辰叔叔嗎?
凰久兒渾不在意的淡淡“嗯”了一聲,指着蒸屜好奇的問:“這裡面是什麼?能吃嗎?”
“這個是包子,很好吃的,你嘗一個。”大嬸打開蒸籠,拿出一個白花花的包子遞給她。
凰久兒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接過,又遞給大嬸一個明玉珠,“謝啦。”
大嬸嚥了咽口水,兩眼冒金光的看着晶瑩剔透的明玉珠。雖然她很想一把搶過明玉珠,但還是有些良知的拒絕了凰久兒,“姑娘,一個包子不值這麼多錢,你給三個銅板就好了。”
“銅板?那是什麼?我沒有。”
大嬸:“…”
“大嬸,你是個好人。”
凰久兒說完,也不理會錯愕的大嬸,將明玉珠放在攤子上就轉身離去。
大嬸被冠上一個“好人”的稱號,又得了這麼一顆明月珠,頓時感覺今天是不是走錯了片場。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要幹什麼?
“啊,墨公子”
“墨公子”
一陣陣嘈雜刺耳的尖叫聲由遠及近,一浪高過一浪。
凰久兒揉了揉耳朵,皺着眉頭,煩惱的朝聲源看去。
又是墨公子!
只見一堆人,如山洪猛獸似的朝這邊移過來,這些人湊擁着的中間是一輛由四匹高頭大馬拉着的寬大的馬車,有一黑衣護衛騎着馬在前面開路。
凰久兒嘖嘖驚奇的瞧着這些激動的無以自拔的人。
女人也就罷了,可是裡面居然還夾雜着幾個男人。
瞧他們幾近癲狂的模樣真是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女人。
況且這個墨公子連個衣角都沒露,他們是瞧空氣嗎?
凰久兒準備找個偏僻點的地方躲避這場災難,好巧不巧的是一肥胖女子跑過來剛好擋住了凰久兒的去路。
“都給我滾開!不許你們靠近墨公子。”肥胖女子大聲吼道,聲如轟隆雷響,震的凰久兒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她驚悚的看着面前的人肉泰山,竟一時間忘記了動作。
人族的女子都這麼可怕的嚒!
人羣被她這吼聲也都驚的停止了前進,轉過頭只瞧了她一眼,不屑的甩了個眼神,尖叫聲復又響起。
凰久兒欲繞過女子,卻被她一把抓住,眼含悽切的看着凰久兒,說:“姑娘,我能求你個事嗎?”
凰久兒本欲不想理會,可是這女子一副傷心的模樣,讓她有些不忍拒絕。
斟酌再三,問:“姑娘,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忙?”
肥胖女子小聲的在凰久兒耳邊說了幾句,說完還嬌羞眨了眨眼睛。
凰久兒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猶豫的說:“這樣做好像不太好吧。萬一……”
“不會的,墨公子可溫柔了,絕對不會忍心傷害人家的。”
若是單聽這嬌滴滴的聲音,興許還能有幾分的憐香惜玉,但是配上這樣的身材,凰久兒覺得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她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參與的好,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可是肥胖女子卻是不肯了,拉着凰久兒質問:“姑娘,你是不是怕墨公子被我迷住,所以纔不願。你放心墨公子若是娶了我,我可以讓他納你爲小妾。”
凰久兒皺了皺眉,甩開女子的肥爪,冷聲說道:“沒睡醒吧你。”
肥胖女子更是變本加厲,凰久兒被她纏的煩了,生出一絲怒火,抓住她的肩膀,往上一扔。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好了。
她用手在眉骨上架起一座拱橋,觀賞着女子以一個極優雅的飛翔姿勢朝着馬車飛去。
不料被人一腳踢在臉上,皮球一樣的又飛回來,掉在地上後,滑翔了十幾米才堪堪停住。
女子姿勢怪異,四叉八仰的趴在地上。
凰久兒:“…”
只差一點,真是好可惜。
而那踢人之人,黑衣獵獵生威,翩翩然的又落身回了馬背上。
“墨林,出了何事?”馬車內傳出低沉又溫和的聲音。
黑衣墨林回道:“公子,有刺客,已經被我解決了。”
“嗯,走吧。”馬車內的人,眸色幽深,神情淡然。
執書靜坐,姿勢慵懶隨意,邪魅又清雋。
尖叫聲又拔高了一層似的突然響起。
“啊,墨公子說話啦!”
“我聽到墨公子的聲音啦!”
墨君羽深邃的眸閃過一絲不耐,閉上眼,只一秒,再睜開,已是一片清明。
須臾間,就已調整好情緒。
窗簾隨着馬車的走動而輕輕擺動,風拂過,掀起一角。
一白衣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這女子倒是沒有跟其他女子一樣激動喊叫。
墨君羽不免多瞧了幾眼。
身形看上去也就十五歲左右的樣子,戴着氈帽,遮住了容顏。站在這羣人中間好似有星辰籠在周身,如落入凡塵的仙子,讓人如沫春風,心生歡喜。
此時的凰久兒卻沒有留意這些,她擡腳踢了踢地上的人肉,沒反應,再踢了踢,還是沒有反應。
“不會是摔死了吧?”凰久兒心中大驚。
正準備去探探她的鼻息,一丫鬟帶着兩個擡着擔架的府丁急急忙忙的趕來。
“不好了小姐又暈過去了。”
擠開凰久兒,吩咐道:“快,將小姐擡回去。”
兩府丁使出全身力氣將人肉搬上擔架,顫着腿,費力的將人肉擡走了。
凰久兒拍了拍被丫鬟碰過的胳膊,擡頭看,陽光甚好。
雖然日子似乎選的不太妥當,但天氣不錯。大好風光,萬不可辜負。
一場小小的風波,並沒有打擾到凰久兒逛街的雅興。她一路逛到街尾,買了不少稀奇玩意。
可是這些商販看見明玉珠就沒有那麼好的定力,良心更是早早的就餵了狗。
眼露貪婪的盯着明玉珠,點頭哈腰的送走了凰久兒,“小姑娘,歡迎下次再來啊。
澤豐城來了這麼一位豪爽霸氣的富家女的事很快傳開了。一時間成了人們茶餘飯後之談資。
畢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尚品居酒樓是澤豐城最豪華的一家酒樓。一樓爲大衆大廳,二樓,三樓是豪華包廂。
即便是大廳裝修的也是非常雅緻。鏤空雕刻的窗柩,古香古色的案椅,穿插其中的屏風,或題詩、或繪山水花鳥。還有淡淡的古檀香充斥周身。
凰久兒選了個極巧妙又隱蔽的位置。巧的是能透過屏風的空檔瞧清楚鄰里幾桌的情況。妙的是自己的位置正好被隱在了隱蔽處。
二樓某個包廂裡,墨君羽看見進來的凰久兒,微微上揚的眼角里眸光微動,“是她?”
墨君羽的這個包廂好像是被精心安排好的一樣。兩面窗臺,一面腳下是一條比較幽靜的小街。
平日裡這條小街人流稀少,非常安靜。
今日不知怎的,他剛一坐下,樓下就傳了一陣尖叫。
他低頭瞧去,十幾個人女人仰着脖子一臉花癡樣的盯着他。
驚的他趕緊收回身子,換了個位置,還不忘吩咐墨林將窗戶給關嚴實了。
墨君羽換到了另一個窗臺邊,這個窗臺側對着大門。
正好看見凰久兒進來,看見她正好尋了個離自己前方不遠的位置坐下,正好又是面對着他。透過屏風的上方,在二樓的墨君羽正好能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凰久兒剛坐下就聽到有人在小聲討論。尋着聲探去,原來是左前方那一桌客人。
一中年男子呡了一口酒說道:“你們猜是哪家千金,如此豪橫,一下子能拿出十幾顆明玉珠?”
“在咱們澤豐城當屬墨家財力最爲雄厚,當之無愧的富首。可是,這墨家只有一位公子,沒聽說有什麼千金啊?”旁邊一位瘦小男子說道,“難不成是這墨家主在外面的私生女?”
“呸!墨家主爲人正直,對墨夫人又更是情深義重,豈是你說的這種風流小人。”一中年大媽十分鄙夷的罵道,“你以爲天下男人都跟你一樣。我跟你講,你要不把那個小蓮處理了,我跟你沒完。”
“夫人,這好好的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來了。”瘦小男子似乎有點畏懼。
這兩人顯然是一對夫妻,男的好色,女的潑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