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笑快速垂下眼瞼,眼神像是躲避什麼,不由得閃了閃。
驀地,臺階之上傳來凰久兒輕靈的嗓音,甜甜糯糯的,十分悅耳。
“東方笑,你這次來,不會就是想一直站在這裡,什麼都不說吧?”
“不,”東方笑擡眸掃過高高在上的她,入目的是一張自信的笑臉,竟那麼的迷人,眼角那淺淺的狡黠又讓他心底閃過一絲尷尬,心裡那點猶豫蕩然無存。
不,不是猶豫,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效忠她。
只是這一刻,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靈魂深處的改變,要追隨她。
“在下願誓死追尋公主。”他再次彎腰行禮,話落也沒有擅自起來,等着某女的迴應。
只是,再次聽到她的聲音,卻是發現她已經不知不覺到了他的面前。
“嗯,很好,那這次,不再是奉了你師父的命令了吧?”凰久兒打趣。
“不,是在下心甘情願。”
“真不是你師父逼你的?”
“師父說了,由我自己做主。”
“哦,行了,你平身吧,這樣彎着腰不累嗎?”
呃……
東方笑徹底沒聲了,這麼一會對於他們修煉之人真算不上累吧。
但他又不會覺得公主是真怕他累,打趣他倒是差不多。
下一刻,一擡頭,就瞧見某女離他只有一步之遙,小臉笑盈盈的打量着他。
這一下,像是觸電般,快速垂頭,盯着自己腳尖。
“你幹嘛不敢看我,我長的難道像是會吃人的樣子?”凰久兒真是哭笑不得。
這人板着臉不苟言笑,還以爲是個冷漠如冰的人。
但瞧了他剛剛那下意識的舉動,分明就是個害羞的小男孩,瞧瞧,耳朵都紅了。
“不,不……”東方笑是結巴了,“我,我……”
“既然不是,那就擡起頭來。”
聽着像是命令的口吻。
東方笑緊了緊手心的汗,他的心,不知爲何跳動的厲害,有點控制不住。
但公主的命令,他不得不從,緩緩擡起頭,瞧見某女憋笑的小臉,忽地,感覺臉頰更燙了。
“公主,你……”
“好了,我有話對你說。”凰久兒打斷他,勾了勾小手,示意他近前一些。
東方笑一聽有事吩咐,也嚴肅了些。
只是跟公主這麼近的距離,真的可以嗎?
小心臟跳動的更厲害了怎麼破?
凰久兒一瞧他墨跡的像個女孩子,伸出一隻手,剛想按住他的肩頭,腦子裡閃出某個妖孽的臉,訕訕的收回手,“行了,你要不願意,就這麼說吧。”
危險,差點將某妖孽的叮囑忘了。
接下來,凰久兒用密音傳了一句話給東方笑。
而他聽後是詫異的睜大雙眼。
下一刻,凰久兒是快速入戲,用着趾高氣昂的口吻:“東方笑,本公主讓你當我的貼身侍衛,那是看的起你,怎麼你還不願意。別忘了,你師傅叫你過來,就是讓你任憑我差遣,你敢不聽從我的命令?”
“你……”東方笑似乎很憤怒,但又敢怒不敢言。
聽嗓音是這樣,但在他對面的凰久兒卻是瞧的清他臉上的神情。
兩個字彆扭,三個字很彆扭,四個字非常彆扭。
但也無所謂,表情不重要,畢竟偷聽的人,又瞧不見他們的表情,只要聲音聽着是那麼回事就夠了。
就像她自己,臉上是憋着笑,嗓音聽着又極憤怒,“好大的膽子,敢用你來稱呼本公主。”
聽着真像怒了,但破天荒的沒將人給趕出去。
殿內沉默了一瞬,凰久兒又接着質問,“本公主再問你一遍,當不當本公主的侍衛。”
東方笑像似極不願,沉默了半晌才答應,“公主的命令,臣不敢不從。”
消息再傳給陰虛神君的時候,他只吩咐人繼續盯着。
黎宇神君的弟子,只是個侍衛,大材小用。
但他好像又能有點理解,都是怕死之人,肯定會將厲害的人放在身邊的對不對?
日子悄悄流逝,來拜見的人漸漸少了。神殿修葺的工程也接近尾聲,一些空缺的職位在這段時間也漸漸補全。
招收了一批新的神衛,宮娥,整個神殿似乎也熱鬧了起來。
偌大的神殿幾千近萬人,主人卻只有一個,能真正陪凰久兒說話的也就只有白司神君幾人。
陰虛神君派來的那部分人,也被他找了個理由留在了神殿,凰久兒對此事是沒有意見。
畢竟,暗中,他的探子怕是不少。這些人至少還是在明面上,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一切按部就班,只是漸漸的有不少不利於凰久兒的言論傳出。
凰久兒聽後,也只是一笑而之。
東方笑就有些不太明白,“公主,您不在乎那些傳言?”
最近這段時間,他跟凰久兒相處下來,也多少了解了她的脾性,可不像外面傳的那樣胸無大志,刁蠻任性。
相反,他知道有很多都是他們謀劃的。
因爲他們謀劃的時候沒有避開他,這是不是也說明她是完全信任他的。
這一認知,讓他心裡莫名高興。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聽到那些流言,心裡很憤怒,憤怒的想要殺人。
凰久兒伏在案桌上,埋頭寫着什麼。聽到他的話,頭也沒擡,懶散的嗓音自脣畔溢出,“在乎,在乎的要命,在乎的想將他們通通抓起來打屁屁。”
呵呵,好敷衍。
東方笑臉色一尬,不爲什麼,只爲某女說的屁屁二字。
好想提醒她注意言辭啊喂。
“公主,你在寫什麼?”東方辰好奇。
某女無事的時候就會在書房寫寫畫畫,偏還遮掩,不讓他瞧。
起初以爲是什麼重要機密,久了才發現,這些寫寫畫畫的東西都被她藏在某個小匣子裡,有時還拿出來欣賞。
欣賞時,臉上的神情,東方笑形容不出來,就是覺得她很高興,但又有一點淡淡的不高興,很矛盾。
欣賞完,又開始寫寫畫畫。
這一會,凰久兒是終於擡頭瞧了他一眼,伸出小手警告,“你不可以偷看,也不能用神識,知道嗎?”
“知道,公主。”心底劃過一絲黯然,連東方笑自己都沒有察覺,只是覺得胸口有點悶。
“嗯。”凰久兒放心了,又開始她的寫寫畫畫。
不多一會,又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就是些小女人的秘密,你不必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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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她確實有點小私心,是隻能給某個人看的。
但是,她又怕東方笑誤會,是有什麼故意瞞着他,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