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聽到她的話,一個眼神示意玄天葉讓他立刻去打探消息。
久兒能這麼說,應該是魔都真出現了危急情況,可,久兒進密道是爲何?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麼,眸光一寒。
這時,凰久兒的聲音也再次響起,“最後再問你一句,密道通向哪裡?”
“海底。”
聽到他的答案,凰久兒眸華一斂,眸底深處卻快速劃過一縷光,忽而,又詭異笑開,沒有再說什麼,果斷掐斷同心鏡。
“久兒!”墨君羽看着暗下去的畫面,眸華是說不出的複雜。
當初做下這個決定,瞞着久兒魔族的困境,毀掉傳送通道時,他就有了心裡準備,知道久兒會生氣,但卻沒有後悔。
比起所有一切,他更希望她能平安無憂。
明知是危險,又何苦將也她拉入進來。
只是不曾想,她還是來了。
墨君羽怎麼也弄不明白本來萬無一失的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玄天葉!”驀然,他朝外喚了一聲,卻無人應答。
這纔想起,玄天葉已經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了。
魔宮那邊,凰久兒按照墨君羽所說的,真的在藏書閣最底一層找到了密室入口。
這個藏書閣往上有三層,往下竟然還有兩層,類似地下室。
最底下那一層的入口很隱蔽,隱藏在一排書架後面,開關也設計的很巧妙,需要按順序取下書架上規定的書籍,並按下書籍後面圓形的按鈕。
下去後,裡面卻是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只在牆壁上雕刻了一些圖案,像是幾副畫拼接而成,又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墨君羽說密室入口的開關就在這些圖案中。
分別是代表狐族的弦月,代表鳳族的火焰,代表龍族的旭日……等五個圖案。
由於這裡設置了機關,空間本也不大,凰久兒僅帶了清風跟白司神君兩人。
至於爲何帶清風,跟她後面的計劃有關。
三人找到這些圖案,一一按下,隨着“轟隆”的響聲,空間一陣晃動,有一面的牆緩緩打開,出現了一個向下的密道。
凰久兒在最前面,先走了進去。
通道很長,但並不黑,因爲在牆上間隔一定的距離就鑲嵌了一顆明月珠。
三人沒有耽擱時間,步履飛快,僅在一刻鐘的時間內趕到了密道的盡頭。
視線豁然開朗,密道盡頭是一個很大的空間。
四周也沒有多餘的東西,僅在最中間發現了一池碧水。
凰久兒眸色幽深盯着那碧水瞧了瞧,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池水跟魔都北方那一片海域是相連的。
“清風,立刻讓秀在這裡設下幻境。”她回首看着清風吩咐。
“是,公主。”清風照做。
無痕之鏡從他體內飛出,紅光閃耀,將空間內的白光蓋過,似蒙上了一層薄而夢幻般的紅紗。
幻境很快完成,剩下的時間就是等。
凰久兒隨意找了個角落坐下,白司神君跟清風也跟着坐在她不遠處。
沒人說話,本就寂靜的空間顯得更加安靜。
偏偏一時間沒人打破這份沉默。
凰久兒閉上眼,打坐修煉,小臉出奇的平靜,一點也瞧不出之前的傷心。
白司神君見沒人說話,也跟着閉眼不語。
主子都不語,清風就更不敢說什麼,將神識投入無痕之鏡中,注意着幻境中的變化。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陡然,響起清風似興奮的聲音,“他們來了。”
突然響起在本就安靜的地方,這種反差顯得很是突兀。
凰久兒睫毛輕顫,卻是沒有掀開。
倒是白司神君猛地睜開雙目,“真的來了?”
“沒錯,他們潛水進來,全部進了幻境,不過他們好像還沒有發現自己是在幻境中,哈哈。”清風笑的得意,望着白司神君的眸光閃閃發亮。
這一刻,他無比慶幸有無痕之鏡。
心中貌似漸漸的在對秀改觀,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太好了,告訴秀蠱毒人必須將他們的身體摧毀成灰燼才能真正殺死他們。”白司神君也跟着高興。
他話一落,有一道淡而輕的聲音跟着響起,“讓秀動作快一點,不要浪費時間。”
說話的是凰久兒,她沒有睜眼,雙眸依然緊閉,話卻已經吐出。
時間又過了約半個時辰。
這時,凰久兒終於掀開長睫,清眸透亮,眼底有着無與倫比的冷靜,她望向清風,“情況如何?”
“現在已經沒有人再過來,進入幻境的都已經按照白司神君的吩咐毀掉了他們的身體。”清風回道。
“有多少人?”凰久兒再淡淡問上一句。
“一萬有餘。”
這個數字令凰久兒不由蹙緊了眉心,按照魔蛟龍的說法,來的黑衣人應該有數萬人。
現在僅進來一萬有餘,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還是另有打算?
“公主,臣去打探一番。”白司神君掃了一眼那碧色池水,再望着凰久兒,眸色深沉。
凰久兒深思後,對他點點頭,“要小心。”
“放心吧,公主,臣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一些蠱毒人而已。”白司神君舉止優雅站起身,閒適伸了伸手腳,提步緩緩走到池邊,在周身築起靈力屏障,想也沒想,飄進水中。
水中蕩起一陣波紋,卻也在不久後,漸漸的恢復平靜。
再次有動靜是在半個時辰後,一襲玄色長袍的白司神君從水中躍出時,平靜的水面起了波瀾,攪起一池水花,紛紛灑灑四濺。
他眉眼含笑,春風滿面,像是幹了件了不得的大事,隱隱有着一絲嘚瑟。
“白司神君,下了一趟水,怎麼整個人都春水盪漾了,莫非水中是遇到了什麼奇遇?”凰久兒挑了下眉,帶着三分打趣的笑問着。
清風眼中閃着八卦的光芒,貌似被勾起了好奇心。
因爲事先在周身設下靈力屏障,白司神君下了一趟水,身上卻一粒水珠兒都不沾。他雙腳一落地,長袖一揚,負手在背後,頭再微微揚起,竟還越加嘚瑟了。
真是給幾分顏色就開起了染坊。
“奇遇沒有,不過壯舉倒是順手做了一件。”他負手而立說着。
“什麼壯舉?說來聽聽。”凰久兒小手拖着腮,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