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造反

帥輦,有大氣磅礴如移動高樓的,恨不得和城防戰的箭塔試比高;也有奢華精緻的,雕刻以精緻,裝飾以典雅,大城內廟會時紅帳樓裡的花車和它比起來簡直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妖豔賤貨;

但歸根究底,

帥輦,帥在前,輦在後。

一輛稍寬敞一些的馬車,其上插着王旗,簡單到了極致,卻絲毫不影響它是這支正在移動且正不斷有各路兵馬匯聚的洪流中心。

馬車內,

平西王本人坐在那裡,批閱着各部每日都必須呈送上來的摺子。

每一路兵馬加入後,其主將都必須遵照這個規矩,將所部現狀和所需所要以及所可能面對的問題以及軍械糧草士卒士氣和健康等等,事無鉅細地進行彙報。

而帥輦也會在當晚進行回覆,以完成一種上下的共通。

早年間,靖南王領兵,最爲著名的一點就是事無鉅細,全軍上下操盤於其手,哪怕一直被逼着趕鴨子上架的“平西侯爺”,說白了,也只是靖南王落下去的一處“留白”。

這種自上而下的掌控,一來很容易受到來自下方各路軍頭的逆反心理,自己真成了提線木偶,二來,很容易將“將熊熊一窩”的問題給發揮到極致。

但在此時,這些問題暫時都不存在。

一來這次徵召的晉中和晉西的兵馬,當年基本都參與了舉國伐楚之戰,絕大部分人都升了官也升了爵,但退下去養老的真的不多,大傢伙也習慣過這種被帥帳全方位無死角“操控”和“拿捏”的感覺。

都說紅帳子裡經驗豐富的老姐一拍屁股就能心領神會地給你換個姿勢,

但這些滿臉橫肉心比天高甚至喜歡大口咀嚼大蒜的丘八們,真馴服過他們,他們能配合得更溜,乃至於舉一反三,主動地爲你發現和提出問題給出建議,服帖順從,更不會去催漿。

二來,平西王有個好老師,任何一個成長期的未來名將,亦或者是被視爲將門接班人的二代,都未曾有過平西王當年的待遇。

當年燕楚國戰時,雙方陳兵何止百萬,靖南王竟然能讓鄭凡就坐在自己的中軍帥帳內用自己的王印處理全軍上下事務一兩個月。

就是一頭豬,被這般提攜,也能發生質變了,更何況,就是樊力也不會違背良心說自家主上會不如一頭豬。

再加上這次萬年守老家的瞎子也跟隊前來,他帶着陳道樂與何春來成爲了平西王的左膀右臂,重新搭建且運轉着整個指揮中樞。

“茶。”

太子將茶水遞送了上去,然後規規矩矩地又坐回到下面,馬車輕微搖晃,太子很認真地看着一份昨日已經批閱好發出去的摺子副本。

字,是能看懂的,但湊在一起後,就有些讓人迷糊了。

但太子很珍惜這種機會,不懂的,就問天天。

天天其實也不是很懂,但因爲比太子年長,所以會編。

倆孩子時不時地還會一起討論討論,最後得出“原來如此”的姿態。

“煙。”

天天放下面前的摺子,起身,從自己貼身管着的鐵盒裡,取出一根菸。

沒急着遞上去,

天天先將煙倒過來,在自己柔嫩的手背上敲了敲。

他不懂這樣做是要幹嘛,但總是看見自己乾爹這般做,也就幫着完成這一步驟。

敲好後,送到乾爹嘴邊。

鄭凡張嘴咬着煙,目光繼續停留在手頭最新的一份摺子上,這是一位知府的摺子,他已經將第一批糧草押運完成了,同時後續兵馬以及民夫經過他的轄地時,也會供給糧草所需。

但他還是提了一句,其轄地內,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因爲後續等各路大軍聚集於南門關時,所需要的糧草只會更大,再加上誰也不清楚戰事會持續多久,這位知府實情陳述,其掌握的地域內,很難再承擔後勤供給的壓力。

天天將火摺子湊過來,幫鄭凡把煙點上。

鄭凡將摺子交給天天,

天天接過來,就站在邊上,看了。

太子擡起頭,

小孩子嘛,

總有一種你看了我也得看的本能。

天天就將摺子也給了太子看,太子看完後,眉頭皺了起來。

這些日子,伴隨着“帥輦”的進發,各路參將、遊擊以及總兵都帶着麾下前來匯合,倆孩子每天看着身邊越來越多的兵馬,那真的是相當開心。

可問題是,現在兵馬開始越來越多,但糧食,似乎不夠吃了。

軍隊在駐地和軍地開拔後,是完全不同的狀態,就如一個人整天待在家裡,煮點兒稀飯湊合湊合也就罷了,身子虛點兒也能扛;

可一旦需要到外頭做工,這吃食上就得講究起來,否則工根本就幹不起來,身子還容易垮下去,這裡頭還沒算爲了出門需要置辦的衣裳以及買新農具的等等開銷。

現在,

軍餉、賞銀等等這些,都可以延後,畢竟仗還沒打完,甚至還沒開打呢不是;

再者,平西王的大旗,是能夠提供各路大軍以及下面底層丘八們極大的“大餅”感的;

沒開拔銀,沒賞賜銀,大家能看在平西王的面子上可以忍下來,畢竟可以期盼着大勝後的收穫。

但糧食問題,

一旦糧食出現短缺現象,士氣馬上就會衰落下去,這一點的感受上,主將其實沒下面士卒來得深刻。

糧食不足,意味着對戰爭準備不足,戰爭沒底,大家心裡也就會不安,軍營裡種種負面情緒就會被放大,戰鬥力降低倒是好的,最怕軍心不穩後,自家一觸即潰。

“父親,爲什麼這裡糧食這麼少啊?”

天天問道。

在他的印象裡,奉新城那兒,大家的日子過得其實挺好的。

再者,他乾爹在冬日裡剛打了一仗,也沒出現糧食短缺的問題。

太子也很好奇地看過來;

鄭凡開口道:“因爲晉東,地廣人稀,種的糧食多,需要的糧食相對少一些,盈餘也就多了。”

這裡頭其實很複雜,因爲晉東所有田地,都是王府的產業,雖然以承包的方式進行了屯墾,且就算是封賞土地,也只是降低了王府的抽成,所以,本質上王府就是晉東最大也是唯一的地主。

沒中間商賺差價,王府可調動的資源能力就很強,再者,有商貿和作坊等等各種同樣屬於王府的產業可以從中進行調劑,再加上一系列的健全法制和規矩,晉東地區開墾出的田地糧食畝產量一直很高。

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在於晉東地廣人稀,否則瞎子也不會爲“勞動力”而發愁了。

種出來的相對多一些,消耗的相對少一些,盈餘入庫的,自然就多了。

但其他地方,耕田多,糧食收穫的也多,但其自身的消耗,本就不少。

就比如燕國的天成郡,京畿之地,其糧食無論是總產量還是畝產量,都是燕地之最,但每年都需要朝廷從其他郡裡調運糧食來支援。

鄭凡繼續開口道:

“另外,前些年大戰頻起,民力透支過重,無論是燕地還是晉地,稅賦早就收到數年之後了,你父親登基後,行的是休養生息之策,朝廷地方稅收也就只能保個花花架子,各地糧庫的儲備糧,其實早就見底了。”

姬傳業開口問道:“乾爹,現在下令徵收能來得及麼?”

“來得及。”

“那我們……”

“那我們就不用出南門關打仗了,先調頭去平定地方的叛亂吧。

先皇在位時,勒緊褲腰帶支援大軍打仗,現在,好不容易剛能鬆一口氣下來,家裡,好不容易存了點糧,到底能有奔頭求一個無凍餒之患不用做流民之苦了,再強行徵收和徵發,百姓們,不會答應的。”

看似龐大的大燕帝國,實則早就中空了,這一點,是大燕高層的共識,同時,乾楚兩國的高層,也有能看清楚的人。

否則,伐楚之戰就不會明明破了楚國郢都最終還得退兵了;

其實,就是平西王本人剛打的範城之戰,也是以快打快,解決了範城危機,打完後,馬上就開始撤兵,後勤壓力並沒有預想中那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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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業,你記住,你姓姬,你是太子,這天下,這大燕,也確實是你姬家的,但這是建立在老百姓日子還能過得下去的基礎上。

古往今來,多少國家朝代,看似是毀於藩鎮、毀於權臣、毀於內亂,但基本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時下百姓已經民不聊生了。

你不能指望着百姓一邊賣兒鬻女、忍飢挨餓,一邊繼續心甘情願地對你俯身跪拜;

你皇爺爺倒是可以做到,

你爹,還做不到,你,就更難了。”

“多謝乾爹教誨,孩兒記下了。”

“嗯。”

接下來的時日,

向帥旗聚集過來的兵馬,越來越多,但大軍的行進速度並沒有被拖慢,甚至,還尤有加快。

期間,鄭凡沒接受任何地方官的拜見,甚至連那些帶兵聚集過來的將領鄭凡也沒見。

大燕雖然吃了一場敗仗,但燕軍的底子還在,大燕的體制還在。

太子在身邊,靖南王世子在身邊,自己又是正兒八經的軍功王爵,鄭凡根本就不需要去做什麼禮賢下士的事情,更不用欣喜若狂地握着來投奔將領的手說:你來了真好。

事實上,

當自己的王旗從奉新城向西,過了望江後,本就標誌着局面開始平復;

王旗下的自己,越是高冷,越是沉得住氣,底下人就越是覺得心安,他們身上的浮躁之氣也就能更快地被驅散,連帶着大軍所行之地地方上的浮躁之風,也能馬上被冷卻下來。

其效果,類似於閱兵,也像是皇帝的出巡。

別的不好說,但論起如何當好一個政治吉祥物,平西王爺可是真的極有心得。

不過,

等到帥輦經過歷天城地界,距離南門關已經不遠時,一封來自密諜司的奏報落到了鄭凡手中。

奏報的內容很簡單,通常意義而言,越是簡單就意味着事兒越大,大到那些呈送奏報的密諜司官員都不敢在上面多加幾個字;

奏報:宜山伯陳陽欲反!

放下了摺子,

鄭凡伸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見狀,

倆孩子以爲乾爹疲乏了,

太子自覺地送上茶水,天天又拿起煙輕輕敲擊着自己的手背;

待得倆孩子習慣性地想要湊過來瞅瞅這封讓自家乾爹頭疼的摺子上到底寫着什麼時,

鄭凡將摺子倒扣在桌上,

揮手道:

“一邊玩兒切。”

……

“好玩麼?”

“你們是在與本伯開玩笑麼?”

“你們瘋了,你們瘋了!”

陳陽對着面前的兩個左膀右臂般的將領怒吼道。

由不得他不瘋,

因爲這兩位將軍,一人手中拿着一件龍袍,另一人手中拿着“玉璽”。

龍袍是真的,玉璽,自然是假的。

前者只是一套衣服,不講究針功細節的話,只堆砌材料,也能很容易仿製出來,玉璽就不一樣了。

但有些時候,這些事務並不用太較真真假。

兩個將領,都姓陳,一個是陳陽的義子,叫陳雄;一個是陳陽的侄子,叫陳遠。

至於陳陽本人,本有三個女兒三個兒子,但長子早夭,次子雖然成年,但身體一直羸弱,不適合軍旅生活,前年在受蒙蔭後,拒不授官,而是自己準備科舉,去歲落第,現在依舊在家讀書,幼子骨骼倒是遺傳了父親,但年歲尚小,還不滿十歲。

故而,陳雄和陳遠二人,算是陳陽在軍中的本家嫡系,二人麾下也都各有一支兵馬,現在是遊擊銜。

“父親,孩兒未瘋!”陳雄開口道,“孩兒是在爲父親着想!”

陳遠也深吸了一口氣,道:“孩兒也是。”

陳雄接着道:“軍中其他一些將軍,孩兒已經與他們通過氣了,他們也願意支持,只要父親您點頭。”

“呵。”

陳陽覺得很是好笑,也覺得無比荒謬,他坐回到椅子上,

“瘋了,瘋了,真的是瘋了。”

跪伏在地上的陳遠開口道:

“叔父,虎威伯戰死,這件事朝廷必然會追究,叔父您也應該清楚平西王的脾氣,再加上平西王本人和虎威伯之間的關係。

是,在我們看來,是因爲欽差亂命,我肅山大營纔在那時陷入了癱瘓;

是因爲欽差作梗,最終才導致虎威伯領軍要來換防我肅山大營;

都是那欽差的錯,也都是那歷天城太守和稀泥的錯!

但叔父,捫心自問,咱們自己,對於虎威伯的戰死,真沒錯麼?

如果不是叔父您要和那欽差對着幹,如果不是我們支持叔父您讓那欽差下不來臺,讓這局面徹底陷入崩盤;

虎威伯又怎會被調防過來收拾局面,他又怎會只率其本部一支兵馬去救援那冉岷?

叔父,

咱們有錯,咱們也有罪!

平西王攜一杆王旗,浩浩蕩蕩地向這裡來了,軍威浩蕩呢,等他到了南門關,會做什麼?

一正本清源;二,祭旗!

那位欽差,必然是跑不了的,朝廷已經下旨問罪於他了;

但朝廷的旨意裡,並未對叔父您對咱們肅山大營有任何的處置,是因爲朝廷忘記了麼?

不是,

是因爲接下來自然會有人來收拾咱們!

那個人,

快來了!”

陳遠近乎咆哮道。

陳陽坐在椅子上,指着這個本家侄子,道:“所以,你們就讓本伯來反,就讓本伯在這個時候,扯旗造反?

造反保命,

然後呢?

他平西王已經在調兵聚將了,已經不遠了,本伯現在反,能幹什麼?

難不成將這南門關,拱手送予乾楚?

難不成本伯帶着你們,叛國去乾楚當一個安樂公?

這種背離祖宗之事,我陳陽,絕不會做!”

陳雄開口道;“父親,這件龍袍和這枚玉璽,是當年您命人準備下的。”

陳陽定睛一看,這才瞭然,卻馬上道:

“那是當年靖南王爺還在,本伯和你們那些叔叔們,是打算一同推舉王爺登上大寶的,但誰知王爺他竟然選擇……唉。”

陳遠站起身,道:“叔父,爲今之計,繼續坐等平西王以及他的大軍到來,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叔父您,就只能任人宰割!

是他朝廷不義在先,是我們這羣丘八,當年跟着靖南王爺南征北戰,流了多少血,死去了多少袍澤兄弟,纔打下了這三晉之地!

如今,

朝廷要飛鳥盡良弓藏了,要卸磨殺驢了;

冉岷,是陛下,是朝廷提拔起來的;

那個欽差,也是陛下,也是朝廷派下來的!

若不是朝廷相逼太甚,惹得我肅山大營上下激憤,虎威伯出兵樑地時,咱們怎麼可能不跟着一起上!

叔父,您要是不想被當衆羞辱,不想被拿來祭旗,不想背上虎威伯戰死之罪名,您……”

“本伯,絕不會叛投他國!”

陳雄也站起身,舉着手中的龍袍,喊道:

“孩兒沒想讓父親您叛逃乾楚,孩兒們以及下面諸多將領的意思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將此龍袍和玉璽……”

陳雄和陳遠二人目光對視了片刻,

隨即,

二人一齊開口繼續道:

“送予平西王爺,擁立平西王爺登基爲帝!”

————

晚上還有,會比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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