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地圖,在即將到達李輕墨周身寸許範圍的時候,被一股驟然間自其體內噴薄而出的深藍色玄氣所包裹,而後軟弱無力的掉落在了地上,留下一大灘水漬。
望着瞬間將地圖上所蘊含的兇猛力道所化解的老人,旗袍女子眼中微微放光,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見識到老人崢嶸的實力。
“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竟敢對李輕墨大師如此無禮,還真是鼠目寸光,自尋死路。”目光泛着戲謔之色的盯着面前這位身着青衫的少年,很顯然,女子並不認爲老人會輕易的放過這個故意冒犯他的無禮傢伙。
當然,女子心中的這一想法,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老人雖然如她所設想的那樣將心神從圖紙上移了開來, 不過那佈滿皺紋的乾枯臉龐,在掃向面露不滿的少年時,卻是多了一抹罕見的笑容,這抹笑意,就連得在這裡恭敬伺候了許久時間的女子也是未曾見到過。
“呵呵,小兄弟,你可是終於回來了,真是讓我好等啊。”李輕墨將手中的刻筆輕輕放下,目光在程焱身上掃過,渾濁的眼眸中頓時閃掠過一抹訝然,這才兩個月時間不見,眼前的這位少年,修爲較之先前無疑是強悍了太多,甚至在他體內,老人隱隱感覺到一股極端危險的氣息波動,這股莫名的波動,讓得他心中略微有些恐懼。
“怎麼會這樣?上次與他交手時,我未曾感覺到這股氣息,可如今,這股氣息雖然淡薄,卻是真實存在,在他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老人花白的眉毛不可察覺的微微一皺,臉龐上隨之浮現出些許淡淡的震驚,再度望向程焱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
“老先生,你有所不知啊,我可是差點就回不來了。”無奈的攤了攤手,程焱笑吟吟的道。
“呃…此話怎講?”李輕墨微微抽了抽鼻子,頗有些尷尬與不解的問道,旋即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猛然大變,愕然的道:“難道…難道你與蠍王交過手了?”
商鋪之內,望着不僅沒有出手將少年修理一頓,反而是與前者相談甚歡的老人,一旁的旗袍女子白皙的臉頰上頓時掛滿了錯愕,半響後,黛眉微微一蹙,眼角偷偷的打量着年紀似乎還要小上她幾歲的青衫少年,心中忍不住的升騰起嫉妒的情緒,她在這裡幫了李輕墨這麼久,可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善待…
“這該死的老傢伙…”心中憤憤不平的想着,女子狠狠的咬着銀牙,剛欲轉身離去,那突然從李清波嘴中蹦出的話語,卻是令得她嬌軀驀然僵硬,整個人如遭雷擊,腦海中一片空白…
當然,不僅是她,所在商鋪內的兩位年輕男子以及數名壯漢,在聽到了從李輕墨口中傳出的蠍王這一名字後,皆是不受控制的全身顫抖了起來,或許別人對蠍王的名號感到十分陌生,但對他們這些生活在大漠的人來說,蠍王的兇名,絲毫不亞於死神。
只要一提及蠍王,任何一名生活在大漠的人類強者心中都是升騰起恐懼,當年由蠍王率領的部落與居住在大漠中的人類強者,爲了爭奪大漠的地盤而展開了一場大戰,可是人類強者卻紛紛隕落於他之手,數座城池被屠,其兇名幾乎令得所有人聞風喪膽,嬰兒止哭的地步。
原本的大漠,擁有着至少五座以上的城市,可如今卻僅僅是獨存下了黃城,況且這還是在衆多強者與士兵極力的守護的前提下,即便如此,生活在大漠的居民都是知道一條規則,那便是夜間絕對不能隨意外出…
像這種白天還活得好好的,在一夜之間便化爲一具白骨的現象,在大漠可謂屢見不鮮,而造成這一現象的根源,就是蠍王所統領的蠍人部落。
“這…這傢伙與蠍王接觸過,竟然…還沒死?!”商鋪內,一道道泛着濃濃難以置信之色的目光如餓狼般死死盯着面露笑意的少年,大腦在一時之間似還是有些轉不過彎來,要知道,在大漠與蠍王交過手並能順利活下來的,哪一位不是名震四方的強者,眼下這名年齡尚不足十八的少年,衆人顯然是難以將之與這些強者相劃勾。
“的確是有些倒黴的和他接觸了一番,只不過當時現身的僅僅是分身而已,哦…對了,還有一頭守護獸。”程焱“憨厚”的捎了捎後腦勺,玩笑道。
“嘖嘖,就算只是一具分身與一頭守護獸,但能擊敗兩者,並且毫髮無損的回到這裡,想來也並非易事,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李輕墨衝着程焱豎起了大拇指,嘴中嘖嘖讚歎道。
程焱淡淡一笑,對此,他倒也並沒再說什麼,手掌摩挲着下巴,沉聲道:“此番前去,我在地底密道尋得三間密室,其中一間關押着你的女兒,可另一間,卻是有着恐怖的氣息瀰漫開來,似乎有着什麼人或東西即將突破一般。”
聞言,李輕墨先前還掛着笑容的老臉一下子就變得肅穆了下來,乾枯的手掌微微緊握,苦澀的道:“看來蠍王那傢伙,果真是要突破了啊,這下人類的生存,恐怕會受到更大的威脅。”
聽得老人這番嚴肅的話語,在場的衆人臉色皆是變得難看起來,若是蠍王再次攻打過來,那麼他們的居住地定會遭受一番血洗,親人的離散,可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望着一張張在頃刻間變得難看起來的臉龐,程焱輕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麼,道:“老先生,你的女兒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險給救回來了,你不去看看?她現在就在外面。”
“真是謝謝小兄弟了!此番恩情,老朽沒齒難忘!”老人激動的開口,因爲激動,那乾枯的手掌不住的微微顫抖着。
語罷,一股強悍的氣息自老人體內驟然涌出,腳掌一踏地面,身形如同鬼魅般的掠出,只留下一連串殘影與低沉的破風之聲。
目光欣慰的看着激動離去的老人,程焱微微笑了笑,下一霎,其眼神陡然變得凌厲了起來,眼瞳深處,寒意浮現,嘴邊喃喃的道:“冥邪老狗,我程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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