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更有一紫一金兩道人影從銅羅鎮內飛出,一晃九到了黑伯身邊,左右站立,狐疑的看了白手七人一眼,然後轉向楊林,眼中也是殺機閃爍。
白手明白黑伯的修爲高強,再加上在銅羅鎮內,他們“十小寇”俱全,楊林儘管修爲也是深不可測,但是真要廝殺起來,以一對十,吃虧的一定是楊林。
只是,白手見了楊林之前的表現,七戰七勝,雖然不是生死相博,各人都留了底牌,但楊林何嘗沒有隱藏的底牌呢?
楊林此刻看似處於劣勢,在白手心裡,卻委實不想與他翻臉。
白手甚至隱隱覺得,今日若何楊林反目成仇,將來後悔的一定會是自己兄弟十人。
一個人獨自行走,以楊林的年紀卻能夠修煉到如今的地步,要說他背後沒有很麼很強大的背景,白手肯定不信。
要知道白手等十人,無不是資質超羣,而且奇遇頗多,但是十人相互合力,攜手共進,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一個人的修煉,實在太艱難了!
反過來說,即使楊林沒有什麼後臺,不到萬不得已,白手同樣不願意與楊林結怨,一個人修煉完全靠自己,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楊林擁有者極爲可怕的底牌。
黑伯卻不認識楊林,也沒見過楊林的驚豔表現,他被盧獸坑慘了,一見到盧獸竟然是楊林的隨身寵獸,便只想連人帶獸,一起留下對方。
白手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必須出面了。他沒有貿然阻止雙方,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黑伯,沉聲問道:“黑老大,你和楊兄弟,可是有前緣因果未了?”
黑伯明顯一愣,輕輕“哦”一聲,道:“沒想到白老弟和楊林倒是很熟悉,實際上,我還是還是第一次見到楊林,但是他肩膀上的妖獸,卻是令我損失慘重。不知道這算不算因果呢?”
白手聞言苦笑,問道:“難不成,這一次妖獸合圍銅羅鎮,竟然是楊林的這隻寵獸所爲?”
黑伯冷哼一聲,道:“雖不中,亦不遠矣,但是我的損失,卻還不止於此。我問你,如果我和他爆發衝突,你是幫我還是幫他。”
黑伯說到這裡,聲音已經變得極爲凜厲。
白手目光一閃,看看楊林,又看看黑伯,緩緩道:“你我乃是生死兄弟,而我和他不過是萍水相逢,且不說誰對誰錯,即便黑老大理虧,一旦決定與楊林開戰,我必然也是幫親不幫理。”
黑伯聽到這裡,臉色稍緩,楊林卻是目光驟冷,不屑的冷哼一聲,似乎對面的十人,根本不放在他眼裡。
黑伯,紫眸,成豐三人聞言大怒,可是令他們意外的是,與白手一起歸來的七人,卻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就在這時,白手大聲道:“但是,黑老大,我實在覺得,沒必要走到那一步!”
黑伯勃然大怒:“怎麼,難道你要調解我和他的爭執嗎?”
白手心中一凜,說實話,如果不是楊林,換了別人,白手絕不會冒着觸怒黑伯的風險,爲楊林說話。
但是白手與楊林一戰時,他是甚至屍魂麒麟的強大,那一戰在藍顏、紅眉等人眼中,屍魂麒麟只是失敗,沒什麼不正常,畢竟他們七人都失敗了;不過白手作爲屍魂
麒麟的主人,感覺到更多的東西。
按理說,屍魂麒麟是不會害怕的,可是那一戰,白手卻感覺到屍魂麒麟竟然怕了,屍魂麒麟早已沒有自我意識,那麼這種害怕,只能說是根植於屍魂麒麟的本能裡面。
屍魂麒麟的前身乃是麒麟,根本不會懼怕天底下的任何存在,能夠令他顫抖和恐懼的,只有可能是對它造成碾壓級別的力量。
楊林沒有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但是屍魂麒麟肯定感受到了一絲氣息,所以才拼命掙扎着要逃跑,甚至差點反噬主人,令白手陷入滅頂之災。
白手道:“黑老大,我哪有那個膽子,只不過,銅羅鎮之圍能夠順利解開,楊林兄弟也是有大功,我們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恩怨,又是同一條道上的人,我的意思是,實在沒必要因此而與楊兄弟翻臉。”
黑伯冷冷的看着白手,目光如刀,彷彿直接插入白手的心裡。
白手坦然面對,眼神清澈鎮定,沒有一絲波瀾。
黑伯陰沉着臉,轉向紅眉,灰燼,黃牙,藍顏,青萍,綠耳等六人,冷冷道:“你們六人,也是這個意思嗎?”
紅眉等人相識苦笑,但是語氣堅定,道:“白手的話不錯,如果黑老大執意開戰,我們自當全力出手,擒殺楊林,如果我們十人聯手,那勝利那是肯定的,卻未必能格殺楊林,若能和解,那是最好的了。”
黑伯聞言,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們七人一致這樣認爲,看來我對這位楊林,還真是看走了眼,也罷,看在諸位兄弟的面子上,我就不再計較了。”
楊林一直冷眼旁觀,心中暗笑,這些人談論自己的事情,卻沒有問問自己的意見,難道他們真的覺得,這是在幫我嗎?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楊林冷冷道:“如果我要計較呢?”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黑伯,白手,灰燼,紅眉,成豐,黃牙,綠耳,青評,藍顏,紫眸十人,無不臉色古怪的看着楊林,配合着十種顏色,尤其顯得滑稽無比。
楊林本來緊繃着臉,看到對面十人,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黑伯本來兇狠的瞪着楊林,楊林大笑,他也跟着大笑,道:“好好好!!!我現在相信,白手的話非常正確。與你爲敵,真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不過,你又想如何計較呢?”
黑伯連說三個好字,分別讚歎楊林的修爲強,心智堅定,性格寧折不彎。面對着自己十人,個個修爲不弱,楊林絕不簡單。
黑伯雖然是反問的語氣,但是眼中卻一直笑意不斷,與初見時的冰冷,截然不同。
楊林道:“歸根到底,還是要打一場的,你若輸了,我賠償你的損失,你若輸了,則需要向盧獸賠禮道歉。”
黑伯笑道:“你連我損失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如此肯定,你賠得起嗎?”
楊林笑道:“因爲我從來不認爲我會輸,所以你損失了什麼,我其實沒有興趣知道,不過能夠被小盧子吃掉的東西,想來也不外乎是靈藥靈草之類的靈材。”
黑伯越來越喜歡楊林了,道:“那不如這樣吧,你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不論輸贏,什麼賠禮道歉之類的,全給我滾開了,只要打得盡興,戰鬥本身
就是最好賠禮道歉,不是嗎?”
楊林道:“楊林正有此意,領教黑伯的神通,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黑伯更是豪爽道:“可不是嗎?不瞞你說,我們十小寇,全是打出來的交情,此戰過後,你若贏了我,而且你願意加入十小寇的話,我把老大的位置讓給你。”
楊林自然不會答應,修煉其實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黑伯等人組成的十小寇,雖然實力強勁,其實不過是遇到困難時,相互扶持一下,與別人發生衝突時,同進同退,好處自然是很多的,可是楊林志不在此。
而且,楊林也明白,黑伯說這話,多少帶着一絲試探楊林的意思。
真正的老大,是在血與火的生死戰鬥中,其地位自然而然的形成,尤其是類似於散修團體性質的“十小寇”,可不會僅憑一句戲言,便確定了老大的人選。
當然,也不排除黑伯看到白手等七人,對楊林都有信服的意思,在楊林證明了他的實力之後,主動讓出老大的位置。
也許是曾經和何道林在一起時,對自己很照顧,兩人胃口也很相合的緣故,眼前的這位黑伯,雖然不是何道林那個也叫做“黑伯”的化身,楊林對黑伯其實很有好感。
呵呵一笑,楊林道:“可以做朋友,但我早立志遊歷天下,欣賞東古神地的錦繡風光,不可能長期在某一處停留,別說我實力有限,無法真心壓服諸位,我本人也沒有佔山爲王的興趣。不過你們誰若是技癢難耐,想打架了,大可以找我練手。”
黑伯大喜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十人練功的爐鼎了。”
楊林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故意怒道:“練功的爐鼎,這話怎麼聽起來怎麼如此難以入耳啊。”
白手等十人,聽了哈哈大笑。
緊張和敵對的氣氛,無形中緩和許多。
只有盧獸還是狠狠的盯着黑伯,“吱吱吱吱”,示威一般的吼了幾聲。
衆人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
銅羅鎮,既然是水雲宗十小寇的據點,自然有完備的演武場。
銅羅鎮不大,一條街道走到底,外面圈着一層圍牆。
黑伯,白手等人,劫後餘生,雖然妖獸之圍算不得什麼打劫,不過能夠再次見面,自然非常開心。
楊林跟在十人後面,目光掃過,只見銅羅鎮造型奇特,整體上乃是在一座陣法。只是不知是先有銅羅鎮,十小寇佔據此地後,設置了陣法;還是十小寇偶然發現此地,然後把它定位據點。
但是此地既不是什麼靈氣靈氣充裕之地,也談不上隱秘險惡,楊林思索着,恐怕銅羅鎮有着另外的秘密,吸引了黑伯、白手等十人。
衆人速度極快,數息之後,便來到銅羅鎮另一面的演武場。
說是演武場,其實是一塊空地,但是周圍用陣法特別加固了。
黑伯他們平常獨自修煉時,乃是在自己的練功房內,只有相互切磋時,纔會來到演武場。
黑伯身材魁梧,黑衣黑甲,一頭黑髮披散,臉上俊秀而硬朗,但是別人的臉上有也是有青筋,而黑伯的臉上,卻是兩條曲折的黑線,紋在臉上,平添幾分猙獰和粗獷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