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玄機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沒錯,但風烈卻也不是好糊弄的,頓時臉色一變,沒好氣的罵道:
“你大爺的!天龍碑那是神話傳說中的玩意兒,誰都沒見過,有沒有都是兩說,你讓老子去哪找?”
“慢着慢着!風兄,你先別急,小弟的話還沒說完呢。”
莊玄機也不動氣,笑吟吟的道,“風兄你有所不知,我們詹天閣存在的意義便是監管蒼生氣運的流轉規律,世上的事情,沒有我們詹天閣不知道的——”
“好了,說重點吧。”風烈撇了撇嘴,臉色頗爲不屑。
“嘿,嘿嘿!”
莊玄機乾笑了兩聲,整了整臉色,看了看左右,神秘的道,
“風兄,那塊神碑的確存在於世,而且,每次天地大劫之前都會出現。
天地紀元以劫爲單位,一劫百萬載,據我們詹天閣推算,如今我們的世界已經離下一次天地大劫不遠了。”
“哦?有這回事?”
風烈心中微微一震。
“當然!你沒見連上古時代滅絕的魔族都現世了嗎?而且,魔族與神族乃是千古死敵,既然魔族已經出現,神族的迴歸恐怕也爲期不遠了,還有靈族、冥族等等無數種族恐怕也會相繼出場,這便是天地大劫的前兆,只有在一個時代的終結之時,纔會出現百族爭霸的局面。”莊玄機道。
“這跟天龍碑什麼關係?”
風烈皺眉道。
“當然有關係!各個種族爭得就是天龍碑,據傳說只要哪個種族得了天龍碑,便可成爲下一劫的世間主宰!”
莊玄機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繼續壓低了聲音道,“風兄,你知道天龍域古戰場爲什麼要提前六年開啓嗎?”
“爲什麼?”
風烈目光一動,好奇的道。
他心中卻是漸漸的緊張起來,他隱隱的感覺到,這一切似乎跟自己有一定的關係。
“因爲據傳天龍碑就是存在於天龍域古戰場之中!
如今魔族已經出世,恐怕用不了多久其他種族都會陸續出現,若是六年之後再開啓天龍域古戰場,到那時只怕百族盡出,天龍域的控制權還不一定落到誰手中呢!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人族的大能之輩才決定提前開啓天龍域,務必將神碑找出來牢牢的攥在手中,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人族安然的度過這場天地大劫!”莊玄機頗有感慨的道。
風烈心中暗驚,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等因果。
他看了看莊玄機,卻不經意間發現,此刻這個好色無度的傢伙竟然隱隱有些出塵的味道,恍若換了個人一般。
突然,風烈彷彿想到了什麼,眼神微微眯起,緊緊的盯着莊玄機道: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似乎這等機密絕非你一個小小的弟子該知道的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額?我是莊玄機啊!”
莊玄機微微一愣,對風烈的質疑十分不解,隨即他苦笑着道,
“風兄,實不相瞞,這些事情的真假我也無法肯定,因爲這些事情都是我夢中看到的。”
“什麼?夢中看到的?”
風烈不由的一陣傻眼,鬧了半天,這小子在跟自己說夢話呢,他不禁生出一巴掌拍死這個傢伙的衝動。
不過,轉而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對頭,做夢有可能夢到這些東西嗎?
“咳咳!風兄,小弟從小有一種奇特的天賦,那便是做夢,我夢見的東西十有八九會成真,這也是師尊收我爲徒的最大原因,所以,我說的這些話極有可能成爲事實,信不信由你!”
莊玄機乾咳了兩聲,訕訕的道,眼神微微有些閃爍。
“哦?竟有此事?”
“千真萬確!平日裡我若是夢見與哪個少婦共赴巫山,第二天只要上門求勾搭,絕對一拍即合,百試不爽……”
“呃……”
風烈面對這個猥瑣的傢伙十分無語。
他沒有再繼續深究莊玄機做夢的問題,因爲他此刻心中正在思索着天龍碑。
關於那個天龍碑的千古神話,大陸上普遍流傳,但卻是真假難辨。
不過,風烈卻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東西,那便是上一世,楚玄從天龍域古戰場上得到的一枚白玉天龍戒。
楚玄將那枚天龍戒奉若至寶,片刻不離身,而且回到教內沒幾天便跟風烈攤牌,奪舍了風烈的龍皇血脈,自己坐上了魔龍教主的寶座。
在這個世界上,天龍的雕刻物彷彿遭受了詛咒,根本不容於世,由此可見,那枚白玉天龍戒肯定不會是凡物。
再聯繫到那個千古神話以及莊玄機的話,風烈不由的想到,那枚天龍戒指會不會就是天龍碑煉化而成的?
看到風烈陷入了沉思,莊玄機也沒打擾他,只是將腦袋伸出了窗外,一雙桃花眼不斷的在大街上一些少婦的身上掃來掃去,彷彿在搜尋着獵物一般,嘴中不時的嘖嘖有聲,隱約的傳出一些胸大、屁-股圓之類的評價。
“若是天龍碑真的存在於天龍域的話,應該就是那枚戒指了吧!”
風烈心中暗自沉吟。
同時他不禁想到,上一世,天龍戒被楚玄所得,那下一劫世界的主人是人族還是龍族?
而自己的重生又是誰主導的?意義何在?只有兩年的壽元,非天龍碑不能救,莫非是讓自己必須得到天龍碑?
風烈眉頭緊皺,將這些東西聯繫在一起,似乎眼前變得明朗了少許,但心頭卻又沉重了幾分。
此時此刻,他隱隱的感覺到,似乎一直以來自己的命運都操縱在一隻無形的大手之中,這種感覺令他很是無力。
“是誰?是誰主導的這一切?”
風烈眼神凌厲,冷冷的望着窗外的天空,不覺間握緊了雙拳。
他從來都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不喜歡被人操縱的感覺,所以他拼命的殺人搶寶,強化自身。
如今,他已然擁有了九幽王、寂滅這兩具強橫無比的分身,自身也達到了神通境巔峰之境,本以爲自己已經可以擺脫任何人的控制,做自己想做的事。卻不想,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似乎還遠遠的不夠!
片刻之後,風烈平復了一下激盪的心情,收斂了目中鋒芒,握緊的雙拳又鬆了開來,眼神漸漸堅定無比。
到目前爲之,一切還都是向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自己暫時應該還不會有危險,但以後可就難說了。
他需要做的,便是盡最大的可能提高自己的實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在形勢變得對自己不利之前,儘快的站在世間的強者之巔,擺脫所有人的控制。
這是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別無選擇!
正在這個時,突然,七名騎着高大龍馬的武者從西城門城甬道內奔出,進入城內後都毫不減速,在大街上疾馳而過,舉止十分的囂張,使得大街上來往行人一陣混亂。
“閃開!閃開!不想死都滾遠點!”
“……”
當先開道的兩名武者一邊縱馬馳騁着,一邊大聲呼喝着驅散前方的行人。
這七名武者除了中間一名身着白衣、面色淡然的少年之外,其餘六人都穿着翼龍教的紫色教服,修爲都在神通境左右,氣勢極爲強橫,的確有些囂張的資本。
大街上受驚的武者人人憤怒不已,但感受到馬上之人那強橫的威壓後,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當馳出一段距離後,一衆人馬突然停在了街口,正好到了風烈二人所在的酒樓之下。
只見一名開道的威猛大漢用馬鞭指着街邊一個攤位的老闆,囂張的高喝道:
“喂!那個賣龍元丹的!四方城風家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