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文宇眼眶有些溼潤的時候,就覺得天上掉下一個東西,砸在了自己腦袋上,孫文宇低頭一眼原來是一個饅頭,孫文宇擡頭看去,只見少則獨自一個人坐在枯樹枝上,自己啃着半個饅頭,孫文宇重重的將那饅頭摔在地上,對着少則怒吼道:“這下你滿意了,你高興了?看到我這個樣子,你一定很高興吧,我告你我不會要你任何的施捨,如不回要你的憐憫,我可以,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可以......”
說到最後孫文宇都有些哽咽了,一個一直受到家族愛護的孩子,怎麼去面對這麼一個這麼殘酷的社會,一腔熱血,換來的是一腔的憤怒,滿心的委屈,孫文宇蹲在樹下,靠着已經沒有樹皮的樹杆,用力的用已經髒的不能在髒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少則只是嘆了口氣,一縱身從樹上跳了下來,蹲下身子,將那已經掉在地上的饅頭撿了起來,放在了孫文宇的面前,自己也盤腿坐在了地上,仰望着天空,口中唸叨着:“你沒有做,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滿懷着期望,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換來別人的尊重和愛戴,但是我失敗了,所以我開始冷酷,開始無情的殺戮,直到最後失去了目標,那是我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開始封閉,開始墮落,終日買醉,再後來,我便認識了天宇,是天宇叫我找回了自我,找回了安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也是天宇叫我認清了這個社會,雖然有些天宇事情,我並不認可天宇的做法,但是我很欣賞天宇說的:即便你不認同,但是你沒有權利去反對別人。”
此時孫文宇慢慢的擡起頭,認真的看着這個一直陪着自己的人,從在藥王谷的第一次見面,自己就不喜歡他,一次又一次的和他賭氣,直到此時,自己身邊真正能陪着自己的人,還是他,難道這就是真正的患難見真情嗎?原來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少則對着孫文宇笑了笑:“吃吧,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你作爲藥王谷的傳人,做到這等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比那些成日裡只知道當縮頭烏龜的人要強,太久的平靜,使得那些人太過安逸了,所以他們開始坐井觀天,夜郎自大。”
孫文宇很不喜歡少則說藥王谷的不好,雖然自己也知道這些都是實話,但是就是接受不了,看着那已經占上了泥土的饅頭,一把抓在手裡,賭氣的狠狠咬了一口,大口的在嘴裡嚼着,彷彿把那饅頭當成了少則一般。
少則笑了笑,孩子就是孩子,伸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小壇酒,打開封泥,每每的喝了一口,孫文宇,真是吃着饅頭,嗓子難受,看到少則竟然在自己面前吃喝,便由不得氣了起來,扭身背對着少則氣呼呼的啃着饅頭,少則一見哈哈大笑:“這小子,想喝酒是不是,想喝就趕緊把饅頭吃了,自己身爲谷裡的傳人,竟然會犯這麼低級的失誤,以後誰敢叫你來治病。”
孫文宇也知道自己一天沒吃東西,如果直接飲酒,會很傷胃、肝等等,雖然知道,但是也無法原諒少則這麼無恥的在那裡得瑟,三口兩口饅頭便吃掉了,轉身對着少則一伸手:“我吃完了。”
少則笑着搖了搖頭,將酒罈遞了過去,孫文宇一把搶過來,拿起便灌,酒從頭頂散向孫文宇的臉上,嘴裡,孫文宇嚐到了辛辣中帶着一絲絲鹹味。一罈的酒一會的功夫便都被灑完了,少則看着孫文宇道:“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走?是在這裡繼續醫治病人,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
孫文宇,用袖子一擦臉,對着少則譏諷的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叫我走,當逃兵是不是。”
少則無奈的搖了搖頭,聳聳肩,站起身來,飛身上樹,找個一個枝幹,便靠在那裡閉目養神起來,孫文宇又控了控酒罈,已經一滴酒都沒了,便將罈子一丟,風一吹一股酒勁便涌了上來,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次日天明,孫文宇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只見少則已經在開始生火熬粥了,孫文宇不由得心中有些感動,但是還是氣呼呼的直接走過去,一把便將勺子搶了過去,自己熬起來。
少則插着肩膀看着孫文宇笑道:“你熬粥我倒是落得清閒,不過之前你準備的那些藥,是要等你發完粥在煎嗎?那些藥要煎幾個時辰你可是心裡都有數的,得了,我找個地方洗臉去嘍!”
說着少則便轉身要走,孫文宇一想便十分着急:“哎!”少則回頭看着孫文宇:“怎麼着,少東家有吩咐?”
“那個你給熬下粥,趕緊的。”:孫文宇十分不好意思。
少則則是一臉納悶:“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怎麼着,我這是活該是不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你就多敏敏.......學學.........”
孫文宇此時便火直接衝上了腦門,對少則喝到:“少廢話,別給臉不要臉啊!哪那麼大規矩,趕緊給我麻利的滾過來。”
少則一看喝脾氣見長啊!便直接一轉身,背對着孫文宇揮了揮手,便邁步便走。
孫文宇一看便急了:“你給我站住,趕緊給我站住,站住。”
少則便止住腳步回頭疑惑的看着孫文宇,給孫文宇恨的,但是此時也沒有半點辦法,只能低着頭,從牙縫裡說道:“勞煩你了。”
少則把手放在耳朵上說:“啊?說的什麼?大點聲。”
孫文宇此時臉都氣的有些發紅,便又提高了點聲音:“麻煩你幫我熬下粥,我...我要去煎藥。”
少則依舊是把手放在耳朵上,大聲的說道:“說什麼呢?大點聲,這孩子怎麼光張嘴不出聲啊。”
孫文宇此時青筋都已經蹦出來了,一閃身便到了少則面前,對着少則的耳朵大喊道:“我說求你幫我熬下粥,求你,求你,求你!!!!”
少則早有準備在孫文宇閃身過來的時候,早就提前一步做好準備,等孫文宇剛要喊的時候,便一閃身躲開了好遠,然後笑着看着孫文宇在那裡對着空氣大喊,便笑道:“早這麼說就多好,也給自己省了不少麻煩,何必呢?這時何必呢?”說着便拿起勺子攪動這鍋裡的米湯。
此時只剩下孫文宇在那裡氣的面紅耳赤,此時少則便在米粥之內摻雜了許多野菜,攪在一起,有股清香又有傳出,此時那些難民便聞着香氣,慢慢的爬起來,目光呆滯的拿着碗步履蹣跚的圍了過來,對着那一鍋米粥不住的嚥着口水,說實話這一鍋不少,3~40斤粥還是有的,但是這些粥發給病人尚且不夠,更何況這成千上萬的難民呢?
說着這些明知道沒有自己的,但是還是在那裡不住的嚥着口水,這些難民之中有年老的,也有年輕的,甚至6~7歲的小孩也有,只是沒有那些懷抱的嬰兒,哎,少則這即便是殺手之王的心,都會抽搐,怎麼這本能的會想到的便是四個字,史書上的四個字“易子而食”
哎,這便是喪盡天良啊!慘無人道,但是在這難民之中爲了活下去,又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這千里的平原,所有的草根樹皮全都被啃光的場景有誰能想的到?甚至有吃觀音土活活脹死的人,當一個人倒下的時候,身體還在溫熱,身上的衣服便已經被周圍的人扒走了,最後只能赤條條的丟在那裡,被黃沙所掩埋。
這便是天災,人力無法去抗衡的天災,災民中幾個中年人,可以看出體力還算不錯,而且你可以看出他們的臉上刻着“我是流氓”的字,7~8個人圍着少則的鍋,不懷好意的笑道:“小子,粥夠香的,得了差不多了,你也別費勁了,剩下的活自然有我們哥幾個幫你解決了,是不是哥幾個!”
旁邊的幾人也都起鬨起來:“是啊,別費勁了,這點活我們能代勞。”“滾吧,滾吧。”
少則眼皮都沒有擡,低着頭熬着粥嘴裡說道:“滾!”
那爲首的一愣:“小子,告你別給臉不要臉,本來想放你一馬,你是小子不識擡舉,看你們這天天熬粥,想必身上有不少好物件吧,你這衣服也不錯,髒是髒了點,不過也能穿,這樣,你把糧食錢都留下,脫了衣服,麻利滾蛋,老子饒你一命,不然告訴你,我們哥幾個給你們兩走宰了,晚上就拿這鍋燉你們倆的肉。”
少則依舊是沒有擡頭,口裡依舊是:“滾!”
那爲首的眼中殺機一閃:“給臉不要,來啊,一起給我上,先廢了他再說。”
7~8個人往前一涌便想少則衝過去,少則此時將勺子一放,直接腳下使勁,一竄多高,越過幾人,一把抓住爲首的那人肩膀,雙手用力,直接便將那人雙肩鎖骨按碎了,那人哎呀一聲,少則一腳踹在那人腳下,那人撲通一聲便栽在了地上,旁邊的人一看便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