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爾查贊看到此處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一揮手,下面便就吹起了巨號,嗚嗚嗚~~~~沉重的巨號,使得突厥人心中一凜,這邊是衝鋒的號角,所有突厥士兵就如打了興奮劑一般的衝上前去,秦泰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漸漸的開始不敵。秦泰不由得心中滴血:“堅持,千萬要在堅持一會,哪怕是全部戰死,也得給蔣蒙留出足夠的時間來。”
此時就在瓦口關的西面蔣蒙已經看到了東面小山上的煙塵,此時蔣蒙便就是一臉的肅然,自己的袍澤在用生命來爲自己爭取時間,此時蔣蒙在馬上手中輕輕一揮自己的偃月刀道:“衆將聽令,跟我衝!”
後面的一千命戰士齊聲喝道:“衝!”各自催動戰馬往前奔去,一股無往不利一往無前的氣勢便就迸發了出來。此時圍繞在西城門的突厥兵並不算太多,但是也足足五千人馬,此時正在對東面的戰事觀望着,誰想到自己身後面又殺出一隊人馬,這對人馬形似流星,快似閃電。一眨眼間便就飛馳而來,到了切近根本就不管其他直接上來就殺,爲首的更是一把大刀,直接砍瓜切菜一般,風捲殘雲的過去了。
突厥兵硬是傻在哪裡,知道自己同伴的鮮血染紅了自己臉,纔不由得大叫一聲,高喊敵襲,此時誰還不知道敵襲啊,但是蔣蒙一夥人如虎入狼羣一般已經衝進了突厥的營盤了。
看着高高的瓦口關才城牆,近在眼前但是又如天塹,蔣蒙此時心中有些苦澀自己能不能堅持,夠嗆啊,但是不能堅持也要堅持,必須要堅持,爲了自己,更爲了大秦,爲了秦泰,殺!!!!此時蔣蒙的眼睛已經紅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不再重要,自己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只覺得瓦口關的城牆越來越近,但是自己也覺得自己眼前越來越天旋地轉。
自己身邊的弟兄越來越少,更多的都是穿着毛皮坎肩的突厥人,自己胯下的馬早就已經因爲身中數箭死在了身後,自己但就是一把偃月刀,前後的劈砍,衝擊,腳步也越來越沉重了。
此時的瓦口關上幾位副將都在城樓以上,剛纔東面的動靜他們自是看在眼裡,動翻騰的煙塵,再到喊殺聲震天,所有人心中都十分沉重,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提出出城迎敵,幾位副將都是面面相覷,沮喪之情溢於言表。
打不了,自己現在手裡的兵根本就沒有辦法與突厥鐵騎抗衡,在說外面的情況不明,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邊的援軍,貿然出城很容易中了敵軍的調虎離山之計,而且離着實在是太遠了,如果現在開城門很容易被敵人趁虛而入,倒是誰來擔這個責任。
此時秦用還在昏迷不醒,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此時又兵丁來報:“啓稟將軍,瓦口關西面此時發現一對秦軍模樣的士兵再向城邊衝殺,請大人定奪。”
幾位副將此時也是一驚,急忙來到了西面城牆,此時蔣蒙已經是渾身是血,只能看到城外面隱隱約約的有人影晃動,幾位副將同時心驚,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盡是詫異,外面的人看盔甲應該是大秦的兵卒無疑,但是此時那對人馬實在是太少了,自己要不要開城叫他們進來,緊閉城門?
其中一個副將託着下巴道:“我覺得應該開城門叫他們進來,看盔甲是我大秦士卒無疑,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外面。”
另外一個則是不屑的一笑:“開城?開什麼玩笑,此時那邊根本就不知道情況,咱們貿然的開城門,萬一他們要是番邦派來的奸細,咱們可就危險了,現在秦大帥生死未卜,還是主要先保護大帥爲主,解圍的事情還是要定遠城來想辦法,別到時瓦口關傷亡慘重,到時可就不好交代了。”
其中一個則是一拍旁邊的城牆道:“寧笑仁,你給老子聽着,平時我還可以忍你這小人做派,但是大敵當前,你還這麼一意孤行,當真要至城外的袍澤於不顧嗎?你就不怕你連累整個瓦口關的士兵們出門被人戳脊梁骨嗎?”
那人則也是把眼睛一瞪:“林剛,你少**的給老子廢話,這裡還輪不好你對我說三道四,你算個神馬東西,我做什麼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知道嗎?給老子一邊涼快去,你管,你管的了嗎?萬一出了事情誰負責,難道叫瓦口關的幾萬人給你陪葬嗎?面子,面子抵得上這麼多條人命嗎?”
“啊!呸!你他*的給老子廢話,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實話告訴你,現在瓦口關守的住守不住,已經不是你我能考慮的事了,你那心中的小算盤也快要打到頭了,什麼傷亡,就算是你一個人不動,估計瓦口關被破也是幾天的事情,城外的援兵如果被殺了,以後誰還敢冒死來救咱們,此時不救人,他日無人救你到底懂不懂。”:那林剛不由得痛苦的說着。
“放你*的狗臭屁,什麼此時不救人,他日無人救?告訴你我們現在絕不能出城,城外太危險了,你認爲城外面那麼點狗屁人就能解瓦口關的危?簡直是笑話,你當他們三頭六臂,還是大羅金仙,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好在咱們秦用大人雄才大略,在瓦口關廣積糧草,估計怎麼着也能夠咱們吃個小半年,朝廷不會不管的,你就放一萬個心,保證死不了。”:寧笑仁此時不屑的說道。
此時林剛已經被氣的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用手指指着寧笑仁:“你....你........你,真是畜生,禽獸不如,我怎麼會跟你是一個營的,我這臉都沒地方隔了。”
寧笑仁一副洋洋得意的道:“那就抗在你的大腦袋上吧,告訴你閒事少管,你別嚇抖機靈,這瓦口關,自然是秦大帥的地盤,別人想要來分一杯,門都沒有,我們就是戰死,也不能叫他們進來。”說着眼中便閃出一絲狠色。
此時林剛則也是狠狠一笑:“秦大帥?你現在的依靠的那位秦大帥還躺在病牀上了,靠他?靠他咱們都得死,貪生怕死的傢伙,老子不跟你磨牙,你要是怕死自然是可以留在這裡,老子親自帶人去,我就不信,你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或者冷哼一聲,一摔袖子便下了城樓。“你.........反了,反了,竟然說出如此叛逆之話,真是膽大包天。兩位,要我看,先撤了這混蛋的職,省得叫他胡來,連累了城內的百姓。”
其餘的兩位不由得深思了一下:“寧副將,我覺得林副將說話雖然火氣大了一點,但是畢竟也是實情,城外的秦軍說什麼也得救,不然上面自然是交代不過去,這瓦口關悠悠之口,可不是我們幾個小人物能堵得住的,倒是別說咱們,就是秦大帥也得吃一壺,現在乃是非常之際,咱們還是需要精誠合作,待日後有什麼事情在說也就是了。”
寧笑仁一聽便冷哼了一下:“哼,好啊,此時看出你們的關係來了,不過你們也別得意太早,秦大帥可還是沒死呢,現在奪權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旁邊的一人一直沒有說話,此時便怒聲道:“寧副將,少要在這裡挑撥離間,我敬重你是條漢子,所以纔不願多說,別蹬鼻子上臉,告訴你,我們幾人要說奪權,誰也比不上你,秦大帥?秦大帥如果平日少聽你幾句,就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現在情況危急,哪裡有時間跟你磨牙,待此時瞭解,有本事你在來說道說道,我們保證會跟你從頭算賬。”
寧笑仁此時兩眼一瞪:“好好好,你們三個人算是穿一條褲子的,不就是看秦大帥重傷才冒出來指手畫腳的嗎?我告訴你沐猴而冠,跳樑小醜最終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人一聽便也冷言道:“是啊,你也少呈口舌之惡,有能耐回頭咱們教軍場上見。”
寧笑仁便一甩袖子,冷哼了一下,下了城樓,此時林剛已經整好隊列,一擺手:“開城迎敵。”
此時沉重的城門便慢慢的打開,林剛一騎當先,便就衝了出去,身後全部都是騎兵,瓦口關僅存的三千精騎全部都在這裡,直接殺進了敵營。
此時蔣蒙身上、臉上、包括頭髮都是被血浸透了,但是手中握刀的手依舊是僅僅的握着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此時步伐已經麻木,隊伍已經衝散,很多人都是被分割成數個小塊,被突厥人圍在之間,蔣蒙依舊是看着那高高的瓦口關一步一步機械式的揮舞着手臂,踏出一步一步往着瓦口關前行。
此時蔣蒙離着瓦口關已經還有十幾丈了,這短短的距離真的就是咫尺天涯了,蔣蒙此時心中大滴血,完了,自己此時根本就不可能在堅持到瓦口關城下了,手臂已經麻木,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死不要緊,但是秦兄怎麼辦?宇少怎麼辦?哎,現在一切都完了,秦兄宇少,來生再見吧。
就在蔣蒙準備引頸待屠的時候,就聽到戰鼓聲響,只覺得瓦口關內兵馬喊殺聲,從城門處傳來,瓦口關城門打開,從裡面衝出一員大將,奔着自己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