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湖景，言默在想該如何開口。
“言默，這西湖景色確實好看。”費明宇心情大好，看什麼都漂亮。
“嗯。明宇，你在上海這麼多年，沒來杭州逛逛嗎？”
“這些年，除了談生意，好像沒時間出來看看風景。不過，今天看了，感覺特別好，以後有空多出來逛逛。”
費明宇頓了頓，繼續說：“言默，自從那天遇見你，我覺得自己如獲新生。好像生活打開了另一扇門，變得生動有趣了。謝謝你，言默。”費明宇看着言默說的眼睛閃亮。
言默彷彿看到了高中時的明宇，一般的神情看着自己。
言默愣了。
“明宇，這些年，你是怎麼把自己從一個文藝青年變成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成功商人？一定很痛苦吧？”言默看着費明宇的樣子有點心疼。
“嗯，開始時特別不適應。還好那會兒父親也能理解我，並沒強迫我做什麼特別不喜歡的事，後來又到學校讀了一些經濟學、管理學的課程。周圍的人說的、想的也都與藝術無關，慢慢也就適應了。習慣了遊戲規則，也不是很難。”
“後來，爲什麼來上海了？”
“當時父親說這邊環境好一些，整個公司都牽了過來，我們全家也自然都來這邊了。畢業時，全家已經搬到上海，所以。。。沒去找你。”
“大學時，也沒找。”
“嗯，大一時咱們見了一次。”費明宇在回憶。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後來你就消失，不理我了？”言默不敢看着費明宇，只望着遠處的湖水。
“當時有點發小脾氣。”
“跟我發脾氣嗎？我沒惹你？”
“嗯，可是你也沒懂我的意思。我覺得你是在裝傻，故意的。就想着也不理你，看你會不會主動來找我。”
費明宇笑的心塞：“時間已經證明了，你不會來找我。言默，你是在裝傻嗎？”
“當然不是。我是前幾個月，看杜奕辰拍戲，才。。。才彷彿瞭解你當時的感情。我那會兒還不到18歲，是真的沒多想，要高考，腦子不夠用。而且，那會咱們班有好幾個女生追你，你都拒絕了。我一直堅定的認爲，你在專心高考。”
言默喘了口氣：“而且，你從來沒跟我說過。我真的。。。從來沒想過。。。”
“明宇，我其實一直想問你，那個時候你真的喜歡過我嗎？”言默不能相信的看着費明宇。
“是。”費明宇答得簡單直白。
“爲什麼是我？那麼多女同學都喜歡你，她們都比我漂亮，我只是小透明。。。爲什麼是我？”聽到費明宇的答案，言默依舊不太相信。
“因爲就你傻，叫你一起寫生你就去，叫你一起買書也去，跟你說我自行車不好騎，你就讓我騎你的車載着你，你傻不傻？看不出來我是故意的想載你？看不出來我喜歡你？一個班那麼多同學爲什麼只叫你一起？”費明宇回憶着高中的情景，看着湖水，笑的一臉甜。
“跟你說我車不好騎，想騎你的車載你時，我心跳快到自己都驚訝。”費明宇回憶當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感受清晰依舊。
“我一直以爲咱們回家順路，所以你才叫我一起。”言默心虛的說着，“我真的以爲，那些都是同學間。。。那你爲什麼不跟我直說呢？說明白我就懂了。”
“那個時候，我還是個窮學生，都不知道自己未來在哪，什麼都給不了你，我怎麼跟你表白？”費明宇有點無奈。
“那你現在什麼都有了，爲什麼還沒找女朋友？”
“圈子裡美女如雲，可是都是利益優先，你看不出來她們是喜歡你還是喜歡你的錢和影響力。每天只知道賺錢、利益、權衡、聯盟，沒意思。”
“可是，這有利於你公司發展。”言默覺得費明宇骨子裡還是個藝術家。
“我一直這麼努力，就是不希望我愛的人和我做一樣的事，我希望她能保持一顆單純的心，眼裡有愛，心裡有我。”費明宇說的一臉期望。
“可是，叔叔應該是希望你能找一個，爲公司帶來利益的太太吧。”言默在試着引導。
“嗯，不過，如果我足夠強大，就不需要我太太來分擔，我可以讓她過隨心隨性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費明宇看着遠方說的自信滿滿。
言默不敢再說下去了，換了話題：“明宇，我公司的事，一直在麻煩你，我其實不太懂。不敢想如果沒有你和俊浩，我公司什麼時候才能開張。”
“終於承認你不會了。那天跟你聊天后，我就知道你還是高中時那麼傻。言默，你真的不適合做公司，不過既然你想做，我幫你就好了，小事。”費明宇的寵溺寫在臉上。
看着言默繼續說：“我不覺得你添麻煩，你就是讓我有動力，去尋找生活的動力和熱情的人。”
言默傻在當場。
“言默，這次看懂了嗎？”
“什。。。什麼？”言默懵了。
“還是傻啊！不過我不是當年的我了。”費明宇轉過頭看向言默，笑的一臉燦爛：“言默，我喜歡你。”
完了，還是說出來了。言默心裡想着，不知如何是好。
“言默，我現在說，晚了嗎？”這句，費明宇說的一臉平和。
“明，明宇。。。不是。。。等。。。等。。。”言默覺得自己舌頭打結了，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索性閉了嘴。
費明宇淡淡一笑，“我知道你現在和杜奕辰在一起，我知道你現在喜歡他。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沒辦法，我也是今天才發現我有多喜歡你。
知道這一個月，爲什麼沒聯繫你，只讓俊浩跟着你。我不是沒時間來杭州看看你，我是在認真考慮，本來我已經打算放棄了，等俊浩幫你把公司弄好，也算我圓了高中的一個夢，沒有特別需要，大家就不再見了。
可是，今天俊浩打電話來，我知道你暈倒的時候，我聽見了自己心底的聲音，我控制不了自己想來見你。想着你倒在那，我從沒感覺自己這麼無能爲力，從沒這麼害怕。
所以，我不想放棄。哪怕你現在還喜歡杜奕辰，我可以等。”費明宇依舊平和，看着言默的眼神如同西湖的湖水，清澈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