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的四人會面
韋默默託清思那邊查的事情還沒過來,她這邊竟然先給遇上了。
遠遠的看着,俊男美女,十分的耀眼。只是,男的臉色沉着,難看到極點,而女的呢,一股我見猶憐的柔弱氣質,卻似乎在堅強的支撐着。
韋默默覺得,今天吃飯真是選錯地兒了。
拿出手機,剛想着要讓林牧深別來了,換地兒,可是,電話還沒撥通,林牧深已經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今天累嗎?”
林牧深脫下西裝外套,由服務員接過爲他搭好,關心的問着韋默默。
韋默默尷尬笑笑,一直低着頭研究菜單。
“怎麼了?”他探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是哪裡不舒服嗎?”
韋默默搖頭,再搖頭。
“那個——要不我們換一家吧!”韋默默隨着提議,立刻就要起身,拉着他往外走。
“到底怎麼了?”林牧深卻拉住她,很是疑惑不解,審視她不正常地反應。
韋默默眉間緊蹙,眼睛也不敢瞄向那問題的來源,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的尷尬和懇求。
“我突然不喜歡這裡了。我們去吃別的。”韋默默說道,幾乎有些任性。
林牧深盯着她,似在判斷她此刻的行爲的原因。
片刻,他才輕嘆,起身,拿起外套,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牧深——”
那韋默默一直認爲非常好聽的聲音,卻在這時候鑽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韋默默低咒,額角抽了抽,真是狗血的劇情!
“素素?”林牧深轉身,正看到了卓品素,還有她身後的安威廉。
墨黑眸子閃過一絲異光,看了一眼韋默默,似明瞭了她爲什麼突然反應這麼奇怪了。
韋默默停下,也不得不認命的面對這些‘冤家’們。
卓品素朝韋默默笑笑點頭,然後看向林牧深。
而安威廉,看到兩人的反應則更比之前的神色還難看,眸子中閃過的那抹冷厲,韋默默沒有錯過。
四個人,奇怪的關係組合。
韋默默覺得要是自己不是當事人,她肯定要把這段這麼狗血的劇情寫到她的趣章裡,絕對的激情碰撞的時候啊!
元配碰到她這個小三兒,該是怎樣的嘶吼咒罵,掌摑肯定不能少。
而丈夫碰到妻子跟別的男人吃飯,臉色難看較勁或者直接質問的,那肯定也是要的呀!
而她碰到安威廉,也該要符合兩人對立身份的場景彼此咒罵較量一一番吧!
可是——
安靜,詭異的沉默。
韋默默搖了搖頭,都是一羣奇怪的人。連句話都不先說。
“牧深,抱歉打擾你們了。”
還是元配說話了,竟然還這麼客氣?
韋默默心中五味雜陳,早猜到的,卓品素該是知道她這個情人的存在的。現如今反應這樣平靜,是對丈夫失望了還是對自己的丈夫很有自信?
“林市長,真是好興致啊?怎麼,默默的採訪還沒做完嗎?”
安威廉譏諷的聲音更顯冷然。
林牧深卻只淡淡一笑,並不多做回答。
而韋默默也不想說話,這個時候該沒有她插嘴說話的份兒吧?
“素素告訴我你要約她見面,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見。”林牧深說着,而他這話說出來,卻顯然讓安威廉不爽到了極點。
而韋默默也在一旁,扯了扯嘴角,眼神別向別處,當自己是透明人。
領導這句話不懂,分量卻夠。表明了他這個做丈夫的身份和親密程度,以及他們夫妻之間的信任和無所隱瞞。
她作爲一個旁觀者,該爲這個‘丈夫’鼓掌的。可惜,他林牧深卻不是她的丈夫。
“我們聊了聊之前的事情,正準備要走了。”卓品素身子往林牧深這邊走來,雙手挽上了林牧深的胳膊,“送我回去吧?”
安威廉藍眸幽暗,緊緊蹙眉。
韋默默依舊看向別處,面無表情,可握住包帶的手緊緊的用勁。
林牧深看了一眼卓品素,她滿是期待看着他。
“好,走吧。”林牧深對安威廉說道,“那我們就先失陪了。”
與卓品素轉身,看了韋默默一眼,“你先回去吧。”
眼神總滿是安撫和歉意。
韋默默虛扯了扯嘴角,然後目送兩人離開。
“韋默默,看到了吧,你何苦要跟着這種男人呢?”
安威廉陰沉的藍眸一直盯着那兩人的背影直到消失,這纔將他難看的臉色對上韋默默。
韋默默卻只是不甚在意的聳肩,又回道了原座位坐下。
“服務員,”韋默默伸手,服務員走過來,遞上菜單,她慢慢的看着,淡定的掃了掃,點了個最經典的意大利麪,“安先生,一起吃吧?”
安威廉隨即坐下,藍眸似不解的探究着她的反應。
“韋默默,你不用強顏歡笑,看清了,就該離開了。”
韋默默端起一旁的玻璃杯子,喝了口白水,然後笑意盈盈的看向安威廉。“安先生,你那隻眼睛看見我在強顏歡笑了?”韋默默輕哼,輕鬆反擊,“這句話我應該送給你纔對。”
安威廉的整個臉色立刻僵住,對上韋默默的饒有興致的明亮的雙眸,他煩躁的伸手招來服務員,點了一瓶紅酒。
“借酒澆愁愁更愁!”
韋默默添油加醋,之後,她等到自己的意大利麪上來了,就安閒着吃着自己的面。
相比自己的心中酸澀的難受,也許安威廉的樣子更讓她同情了。
她好歹也是個情人,他似乎什麼都不是。人家卓品素擺明了就不給他任何的空隙鑽。
這樣一想,安威廉被她還可憐些。
就這樣,一桌兩個人對面,一個是情人,一個是仰慕者,都是那對夫妻造的孽。
兩人一個喝酒,一個安靜的吃麪,誰都不說話,各自沉浸自己的思緒中。
這樣的俊男美女的組合,雖然也是惹眼,卻整個透着奇怪了。
韋默默吃飽喝足,安威廉的酒還不離手。
“安先生,我吃好了。我該走了。”韋默默說着,隨即又道:“若不麻煩的話,麻煩幫忙買單。”
這點兒錢還是可以省的。
安威廉懶懶擡起眼簾,看向韋默默鎮定淡然的樣子,嘲弄一笑,然後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買單,然後起身。
“我送你吧!”
韋默默起身,卻拒絕。
“酒駕是違法的。我還是自己打車回去。”
安威廉卻只是一笑,還是和她一起走出去。
“放心,爲了讓你安心,我陪你打車回去。”安威廉說着,面前便停下一輛出租車。
韋默默挑眉,什麼叫讓她安心?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韋默默打開車門上去,而安威廉也順勢擠了進來,得了韋默默不悅的一記白眼,卻仍舊不在意的笑着。
車子還是出發,因爲韋默默沒力氣將這個無賴的男人踢下車。
“其實,男人送女人回家這是紳士風度,更何況是這一向疼惜女人的我呢?”安威廉伸手就要搭在韋默默的肩頭,卻被她推開。
“安先生,我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韋默默面無表情的說着,往旁邊挪了挪,離他遠了點兒。
而安威廉也只是略有些醉態的釋放魅力十足的笑容,看了看她,沒再動手。
手機鈴聲適時的響起,韋默默接起。
“默默,你回家了嗎?吃飯了嗎?”
林牧深的關心傳來,還夾雜着抱歉和愧疚。
“嗯,在出租車上。”
韋默默淡淡的回答,讓人聽不出她的情緒。
但林牧深卻知道,她沒有情緒的聲音的時候,往往是她最不高興的時候。其實,他寧願她質問或是罵一通的,也好過這樣的悶着。
“那你回去後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嗯!”韋默默應了聲,沉默着。
電話兩邊一時沉默,誰也都沒有掛電話。
“韋默默,不如跟了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疼惜你的。”
安威廉突然的說着,而聲音也足夠大到電話的那頭都能聽到。
韋默默脣角冷笑,剛要說什麼,電話卻也傳來卓品素的聲音。而,韋默默的手機基本上聲音外擴的厲害,旁邊的人也能聽到。
“牧深,我給你放好洗澡水了。”
韋默默手握緊手機,而安威廉,剛纔的故意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整個臉色倍受打擊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