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出去還來得及,但是應該是沒時間救其他人出去了,最多也就是帶上身邊的結野。
這就是提前使用掉模擬器的代價,正常在這種程度的埋伏應該是可以預見的纔對。
曹政將雷法凝聚在掌心,朝着人羣后面操控陣法的傢伙狠狠扔去。但這羣大兵也是訓練有素,竟然咬着牙將朝着的攻擊擋了下來。
如此偷襲都沒有成功,曹政估摸了一下。按照現在敵人的數量,應該是沒機會解決掉那個人了。
“跟你說一下,我現在只能帶着你逃走了。”曹政頭也沒回地對氣喘吁吁的結野說道。
“啊?建國大人您不是跟奈亞拉託提普很熟嗎?”結野問道。
“別鬧了,跟邪神很熟是什麼好事嗎?就好比綿羊能跟野狼成爲朋友嗎?”曹政覺得結野的問題有點好笑,完全就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這——”
“而且現在只是啓動陣法的階段,估計奈亞拉託提普那傢伙也不知道具體會有什麼東西獻祭給她吧?”
結野不說話了,轉頭看向正在痛苦向外爬的小弟。他很想讓建國出手幫忙,但是這個請求確實有點過分了,建國目前本來就是自身難保的狀態。
是啊,哪怕全球第一也只是個玩家而已,如何能跟神抗衡呢?
“這個陣法在吸收生命力,你其實還有其他辦法離開,只是付出的代價有點大。”應龍在曹政頭頂提醒道。
“說說看。”曹政不想放棄任何機會,讓結野的小弟們死在自己面前確實很影響心情。
更別說等到奈亞拉託提普出來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搞點小動作可以,現在還沒有跟她撕破臉皮的資本。
“這個陣法實際就是在抽取靈魂,如果你能將剛剛獲得的道具取出來一枚的話,這裡應該就會馬上激活了。”
“啊?那奈亞拉託提普不是馬上就要冒出來了。”曹政的驚訝大多來源於此,他倒沒覺得付出一顆純潔靈魂有什麼問題。
“那還有什麼辦法,把奈亞拉託提普召喚出來和看着這羣人被抽乾總要選一個吧?”
算來算去,付出的純潔靈魂還是兩個,難道這也在奈亞拉託提普的計劃之中嗎?
曹政的目光死死盯着遠處的敵人,咬咬牙最終做出了決定。
“他們需要活祭品,我用純潔靈魂的一瞬間就會被打成篩子。不如現在直接衝過去,你負責互助周圍人的安全。”
應龍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點頭說:“好,但是你要把鸞放出來。”
“把鸞放出來幹什麼?”曹政一時間沒搞懂應龍的邏輯。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已經容不得他仔細思考了。靈光一閃,鸞就出現在曹政面前。
她剛要開口詢問,就感覺周圍異常怪異,陣法的詭異感覺讓她非常難受。
…
見鸞出來,應龍終於將自己的真身顯露出來。
它直接一尾巴抽在曹政的屁股上,瞄準的正是還在不斷念動咒語的傢伙。
“走你!”
曹政連忙在空中調整好身姿,抽出尾巴劍朝着敵人的方向飛去。
送走曹政之後,應龍盤旋在陣法的上空,牢牢地互助了每一個人。
結野直接傻掉了,應龍帶給他的衝擊比那麼麼多邪神還要高,畢竟這是他熟悉的神話。
“愣着幹什麼呢?”應龍緩緩睜開眼,用渾厚的聲音說,“還不快點把你的手下聚集過來?!”
“哦哦。”結野撒腿朝着工廠裡飛奔,一時間甚至都忘記詢問鸞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也去幫忙吧,這邊我來搞定。”應龍對鸞說完,全身的鱗片開始散發澹澹的光芒。
雖然它無法瞬間將所有人都轉移走,但是在這裡撐幾個小時還是沒有問題的。
外面圍着的那些大兵不認識應龍,但憑空出現的龐然大物還是足夠讓他們感到震驚的了。
“開火!”領頭的傢伙用英文一喊,半自動突擊步槍的子彈開始朝着應龍傾瀉。
應龍分身乏術,只能靠堅實的肉身抵擋。
子彈“叮叮噹噹”地落在它的身上,在銀白色的鱗片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雖不致命,但也足夠讓應龍心煩了。
“曹政你可要快點,我最多還能再撐個七八個小時吧。”
遠處的曹政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應龍用這麼悲壯的口吻說着什麼胡話。
念動咒語的巫師自認也看到飛過來的橘黃色炮彈,但是儀式不能暫停,他揮手示意周圍的士兵朝着曹政開火。
“靠!”
曹政可不像應龍那樣皮糙肉厚,再加上飛行途中無法調整自己的身姿。
他只好將魚腸小劍也取了出來,勉強擋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可能是覺得建國是最優質的祭品,子彈並沒有朝着他的要害部位打去。曹政終於揮動着雙劍平穩落地,收起魚腸小劍並將尾巴劍叼在嘴裡就開始向前方飛奔。
巫師看得有些着急,他很想收回剛剛給士兵們下達的【留活口】的指令,但他除了唸咒語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巫師只希望這羣米國蠢豬們懂得變通,自發地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留手的時候了。
曹政在地面“之”字形移動,勉強躲掉大部分子彈。但他身上還是有幾處毛髮被擦傷,從裡面流出鮮血。
就在他快要接近衝到攻擊範圍之內的時候,天空中突然有一道陰影將他籠罩。
曹政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朝着旁邊翻滾。
——轟
他剛剛停留過的地方瞬間出現一個大坑,一個詭異的生物正蹲在裡面。
這怪物看起來就像是個稻草人,四肢修長身軀纖細。驅趕上方的腦袋是灰白色的,就好像絞刑犯腦袋上套着的粗布口袋。
…
最詭異的是,曹政完全看不到它的五官,也可能這種生物根本沒有這種東西。
——斯哈
怪物臉上突然裂開一個“人”字形的口子,將粗布腦袋分成了三份。口子裡面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牙齒,紅色的嘴巴是這張臉上目前能看到的唯一顏色。
不,可能這已經不算臉了,只能說是一個進食的工具。
——砰
怪物的後背突然炸開,一雙佈滿黑色羽毛的大翅膀飛快扇動。
它身形一閃就朝着曹政飛撲過來。
曹政看得頭皮發麻,這怪物簡直醜陋得慘不忍睹。
要是被這東西咬上一口……
不對,按照自己現在的體型,這“人”字形的大嘴可以將自己整個吞下了。
曹政提前預判了這怪物的飛行軌跡,舉起尾巴劍直接揮向它的必經之路。
出乎意料,原本應該撞在尾巴劍上的怪物並沒有直接飛過來,它依靠強勁有力的翅膀懸浮在了半空中。
似乎感受到曹政的威脅,那怪物改變了進攻思路,不斷地從側面向曹政發起進攻。
曹政感覺十分憋屈,要是自己體內還有神力,哪裡會讓這個鬼東西如此囂張?
早就大嘴巴子抽他丫的了。
見自己的寵物拖延住了曹政,那巫師念動咒語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將這東西放出來也不是沒有代價的,這件事結束之後需要大量的血肉填飽它的肚子,而且巫師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寵物會何時失控。
“向後跳!”鸞突然在遠處高喊。
聽到這個指令,曹政無條件地照做,然後就看到一個冒着濃煙的導彈與自己擦肩而過,狠狠轟在怪物的身上。
——轟
曹政距離太近,直接被爆炸產生的氣浪退出十幾米。他身上的毛髮也有一部分變得焦黑,是剛剛的火藥造成的傷害。
轉頭一看,結野其中的一個小弟正半跪在地上,肩膀上扛着一個冒煙的火箭筒。
“牛逼,rpg都搞出來了,你們是真擔心我死的太滿啊。”
曹政咬着牙將左手中指搭在自己的嘴邊,濃郁的果汁瞬間噴涌而出,暫時減緩了曹政身上的疼痛。
而那怪物直接被炸了個粉碎,黑色的肉塊散落在周圍的地上,只有一顆還算完整的白色頭顱滾個不停。
真應了那句話,一切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看來結野至少是懂物理驅魔的。
但是危機還沒有結束,大兵們終於反應過來,朝着曹政瘋狂射擊。
沒有辦法,曹政瞬間消失在原地,間隔十幾秒才從自己的神話妙妙屋裡鑽出來。
“就你們人多是吧?”
曹政用力一揮,碩大的修蛇直接憑空出現,而曹政就穩穩站在修蛇的腦袋上。
他鑽進神話妙妙屋的時候纔想起這件事,又不是隻有他們有幫手。
“現在,就讓你們也體驗一下紅色特異點中妖獸的威力吧!”
…
曹政指着緩緩後退的大兵對修蛇說:“穿成這樣的統統殺掉,一個不留!”
被關押數千年的修蛇終於真正重見天日,等着豎童看向那些人。
它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血食,既然是曹政應允的,吃點小零食因該不過分吧?
修蛇吐着蛇信朝那羣人衝了過去。
“它也是個巫師!”大兵們哪裡見過這個架勢,害怕得紛紛後退。
那些攻擊應龍的大兵也調轉了槍口,直接瞄準那個對它們威脅更大的敵人。
修蛇更是皮糙肉厚,子彈一點作用都沒有。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吧,這樣做反而更加激發了它的血性。
曹政從修蛇的頭頂跳了下來,直接來到一邊流冷汗一邊唸咒語的巫師面前。
他這次是真被打出了火氣,後面的修蛇幹什麼都與自己無關。
“幼呵,你還蠻硬氣哈,還不停下來?”曹政抽出尾巴劍,朝着這個男人的胸口刺去。
那巫師只是嘴巴不能停,身體則在拼命躲避着曹政的攻擊。
——還差一點點了,只要能唸到最後,這羣敵人都將化爲灰盡。
——唰
一道靈光閃過,巫師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輕盈了許多。
他看到了大蛇在瘋狂攻擊人類,身體稍微翻滾就能在地上碾出紅色的禮花。
但是……自己的視線怎麼是在瘋狂旋轉的呢?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到自己的身體緩緩倒在地上,脖子的斷口噴涌成了紅色噴泉。
——哦,原來是我的腦袋飛了啊。
現在繼續咒語已經沒有意義,巫師用盡最後的力氣歇斯底里道:“你們完了!”
說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曹政一劍插在巫師頭顱的天靈蓋上,直接給他來了個腦洞大開。
美洲那邊的敵人都有點詭異,注意補刀是個到什麼時候都沒毛病的好習慣。
“還完蛋了?來來來,讓你爹我看看你還能有什麼後手!”
曹政將劍拔了出來,甩掉掛在上面的紅白物質,接着一腳將這顆腦袋踢進了陣法中。
“既然你那麼喜歡獻祭,那我就讓你獻祭個夠!”
人頭滾了兩圈,上面還掛着巫師極其不甘心的表情。
見最大的威脅已經被徹底解決,曹政終於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是找補天石的環節了,估計那羣被抓的狐狸能給自己提供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嗡
還沒等曹政放鬆警惕,天色瞬間暗了下來,一個高大的綠色傳送門出現在巫師屍體的正上方。
曹政瞬間想起那傢伙死之前說過的話,果然這羣傢伙無論死活都非常擅長搞事情。
——啪
一個人形物體從傳送門中擠了出來,緩緩低頭看向準備撤離的曹政。
“這……又是什麼東西啊!”
曹政本以爲出來的會是奈亞拉託提普,誰知道會是這麼個東西。
它全身泛黃,體態圓滾。其中最詭異的是它身上的五官以及衣服褲子頭髮都是用不知名的紅色顏料畫上去的,看起來像是個鼓鼓囊囊的氣球。
曹政沒給它反應的時間,先發制人衝了過去。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的要害到底在哪裡,曹政還是選擇了攻擊大腦。
那怪物竟然沒有反抗,任憑尾巴劍插了進去。
——唰
尾巴劍剛刺進去幾釐米,曹政就皺起了眉頭。這種手感實在太奇怪了,好像在用快子插一個生土豆。
尾巴劍插進去困難,想拔出來的時候就更加困難了。曹政用盡全身力氣也沒有將尾巴劍拔出哪怕一毫米。
他知道自己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