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陵見柏無涯連幹了幾杯“西風烈”後精神大振,原先惡戰後疲弱的神態大爲好轉,不禁心中一動,說道:“這樣的烈酒我確實是首次品嚐,既然是柏前輩的珍藏,想來一定功效非凡,機會難得,我就不客氣了。”
石子陵說完將杯中的“西風烈”一飲而盡,隨後默默運起了三陰真火,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內循環。
說來也怪,剛纔他使出‘陰陽真火水晶環’後真元消耗很大,現在他將三陰真火裹着“西風烈”的那股熱氣在經脈中循環了一週後,頓時感到原本有些疲弱的真元活潑了許多,四肢百骸更是暖洋洋的舒適無比,不由讚歎道:“好酒,妙啊!”
柏無涯哈哈一笑,說道:“當然妙啦!此酒是用我修羅府不傳秘法所特製的,對真元的修復大有好處,你能品出其中妙處,可見你還算是個識貨之人啊,哈哈……”
柏青霜奇怪道:“石都統,你的真元不是至陽至剛的路數嗎,怎麼這酒對你也會有效呢?”
柏無涯說道:“這還用問嗎,‘死惡夜門’本來就是以修煉陰寒真元爲主的,石子陵是‘死惡夜門’的門主,自然也修煉有不錯的陰寒真元了。”
“何況實力到了他這一步,體內的真元早就到了陰陽相濟的妙境,要不然他剛纔發出的那個奇異水晶環怎麼能接得下我的‘玄冰真氣’呢,我要是能像他那樣將體內的極陽真元培育成一定火候,我的‘玄冰真氣’一定也會更進一步的。”
石子陵心下佩服,柏無涯雖然實力比他稍遜一籌,但在武學上卻有着敏銳的洞察力,一經交手,立即對石子陵的武學根底有了深層的瞭解。
不由讚道:“前輩果然高見,我的確是修煉有‘三陰真火’的陰寒真元,不過比起前輩的‘玄冰真氣’來還是略遜一籌。前輩的‘玄冰真氣’已經將陰寒真元練到了極致,若不是我還身兼有極陽真元的修爲可以彌補,現在恐怕就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喝酒了。”
柏無涯說道:“你這個死惡夜門的門主練有陰寒真元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我看你的極陽真元似乎造詣修爲還在你本門的陰寒真元之上,這又是什麼道理啊?”
石子陵一時皺起了眉頭,他體內蘊藏的至剛至陽的真元究竟從何而來,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從他在磐安山神女崖下醒來後就已經是如此了,這也是一直困擾着他的疑惑之一。
見柏無涯父女都看着他,石子陵只好說道:“我曾經修煉過三陽門的‘三陽真火’,所以體內同時也有不錯的極陽真元修爲。”
柏無涯一拍桌子,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一進門就覺得你有些眼熟,後來見你擊破我‘落葉飛花掌’的那招很像是三陽門失傳已久的‘烈火神拳’,只不過‘烈火神拳’應該沒有那麼大的威力纔對。既然你練過‘三陽真火’,那你一定是三陽門失蹤的那個‘石子陵’的弟子傳人了。”
柏青霜嗔道:“爹,你是不是糊塗了,石子陵不是就坐在你面前嗎?哪裡又多出一個三陽門的石子陵來了?”
柏無涯不以爲然道:“霜兒你年紀小,不知道我們北方的三陽門原來曾出過一個武學奇才也叫石子陵,我與此人在三十多年前見過一次,此人是三陽門百年來最出色的弟子,在北方一度曾經頗爲有名,可惜三十年前忽然不知所蹤了。”
“我看石都統的長相,與那位三陽門的石子陵頗爲相似,所以纔會覺得很是奇怪,現在看來他們之間一定非親即故,要不然他怎麼會使用三陽真火與烈火神拳兩大絕技呢。這兩種絕學,現在的三陽門掌門陽頂天只怕連一樣都不會呢。”
石子陵大吃一驚,想不到柏無涯竟然見過真正的“石子陵”,而且他與陽頂天一樣,也認爲石子陵與那位三陽門的“石子陵”長得頗爲相似。
“難道自己與那位“石子陵”之間真的有什麼特別的關聯嗎?”
石子陵不由得怔住了。
柏青霜笑道:“這可真是怪了,照爹的意思,這位石子陵石都統與三十多年前三陽門的‘石子陵’不但長得相似,連武學路數也很是接近,但爲何他們兩個都叫同一個名字呢?難道三陽門的弟子都必須與師父同名同姓嗎?嘻嘻……”
柏無涯說道:“這倒也是,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我一進客廳見了石都統的模樣就有些懷疑在哪裡見過,直到剛纔他說他練過‘三陽真火’我才確定他一定與三陽門的那個石子陵有所關聯。”
“按說石都統既然練成了‘三陽真火’與‘烈火神拳’這兩大三陽門的不傳秘技,一定是三陽門的嫡傳弟子無疑了,可是他又怎麼會是死惡夜門的門主呢?”
柏無涯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就連柏青霜對此也頗爲好奇,兩人都注視着石子陵,看他怎樣回答。
石子陵多少有些撓頭,他曾經在陽頂天面前證明了自己體內的至陽真元並非是陽頂天所以爲的三陽真火,由此推斷出自己與三陽門並無牽連。可除了陽頂天外,連柏無涯也說他的相貌與三十年前的三陽門高手“石子陵”極爲相似,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聯想到海外陷空島上被困在礁石洞中的那具骷髏,石子陵心中再次對這位三陽門的同名前輩起了深深的好奇。
那位“石子陵”顯然是在尋到了九元通關圖解後不慎被困於陷空島上的洞穴中的,而他的相貌卻與自己如此的相似,那麼兩人之間究竟會不會真的有所聯繫呢?
雖然一時之間沒有答案,但有一點石子陵心中是很明白的,那就是自己這個石子陵的原名顯然並不叫石子陵,真正的石子陵已經長眠於海外的陷空島上了。
“只是,自己若不是叫石子陵,那麼自己的名字又該是什麼呢?”
石子陵不覺又陷入了對自己身世一無所知的苦惱中了,稍稍一多想,他的頭痛又有了隱隱發作的跡象,連忙運轉起“元魔神術”來緩解頭痛,同時努力將自己的思緒抽離出來。
見石子陵沉吟不語,柏青霜爲石子陵斟上了一杯“西風烈”,說道:“石都統,我們現在都已經是同一個軍團的同僚了,怎麼你的門派來歷還要對我保密嗎?”
石子陵將這杯“西風烈”一飲而盡,隨即用三陰真火將火熱的酒性煉化,頓時感覺頭痛好了許多。
他苦笑道:“我並非是想隱瞞自己的門派來歷,只是我之所以成爲‘死惡夜門’的門主,與得到三陽門的兩大絕學一樣,都是出於機緣巧合,我本身並非是三陽門的嫡傳弟子,當然也不是死惡夜門的弟子,只是因緣際會之下,纔有了現在身兼兩派所長的我。”
“這其中緣由,實在說來話長,就連我自己也沒有能完全弄明白,所以聽到柏前輩說起三陽門的那位前輩與我長相相似,我自己也很是吃驚。”
柏青霜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肯說就算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定是那位三陽門的石子陵的嫡系傳人,說不定就是他的孫子,要不然怎麼會與他長相相似,而且還用了他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