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大駭之下剛想要開口呼救,石子陵已經踏步上前雙手一拱,他的陰風掌力無影無形卻同樣寒氣逼人,頓時將李逍遙周身上下籠罩在了森寒掌力之下。
李逍遙張了張口,在石子陵森冷無比的氣場壓迫下嚥喉處像是被一股冷風硬生生堵住,竟是一個字也喊不出口。
石子陵催動三陰真火,看似拱手行禮,其實是用陰風掌力將李逍遙完全制住,見他已是無力開口,這才微笑道:“李公子好久不見,想不到我們在這西北著名的燕趙關又碰面了,幸會幸會。”
此時的李逍遙全身如墮冰窖,似乎連血液也停止了流動,更不用說催動真元了。他心中的驚駭已是無以復加,想不到來人竟在舉手之間憑着虛空的指掌之力就已將自己製得服服帖帖,這樣恐怖的實力就算是父親李元只怕也未必能夠做到。
等到石子陵一開口說話,李逍遙更是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仔細一看,登時認出眼前這個熟悉的面容竟然是當今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石子陵,頓時目瞪口呆。
想到剛纔李飛成所說的彌景城失守之事,再看看突然現身在面前的石子陵,李逍遙有如被五雷轟頂一般,心中一時驚恐萬狀。
剎那間他已明白到不僅是自己當前有性命之憂,整個燕趙關也已是岌岌可危,石子陵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絕不會是爲了對付他李逍遙,恐怕真正要對付的是李元的兩大軍團。若是石子陵取下燕趙關後在李元軍團背後發起突襲,那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一時間李逍遙心中又是驚恐又是焦急,完全亂了方寸,兩眼直愣愣望着石子陵,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石子陵湊到李逍遙身邊在他背上運功輕輕一拍,低聲說道:“我已經用獨門的三陰真火制住了你的血脈,你若是妄動無名立時就會全身經脈寸寸崩裂而死,識相的就乖乖聽我的指揮。”
李逍遙只覺後背先是一冷隨後一熱,剛纔那股壓抑住自己血脈流轉的森寒氣場稍有緩解,可是全身的真元依然無法自如運轉。他略微轉動了一下身軀,發覺自己雖然渾身無力,卻已是可以動彈,不禁沙啞着喉嚨問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飛成與孟德坤等人起初見李逍遙疾步奔向餘威還以爲他會大發雷霆,誰知餘威身後的那個什麼老大突然迎了上來擋住了李逍遙的攻勢,並很快與他續起舊來。
眼看石子陵臉上帶着輕鬆的笑容向着李逍遙拱手施禮,似乎兩人是許久不見的老相識,衆人見李逍遙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的樣子,一時都吃不準石子陵的來頭。
而殷琦餘威等人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只等石子陵一聲令下,他們就要羣起發難。
石子陵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覺得這裡的守軍暫時還沒有察覺出李逍遙的狀況有異,爲了拖延時間,他運起天外魔音說道:
“李公子,我這次可是專程來燕趙關拜會你的,我們這麼久沒見了,不如你帶我上城樓去看看吧,我們好好聊聊。對了,後面還有好些民團騎兵隊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也是來投奔你們通天教的,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話就讓他們儘快進關吧。”
石子陵這幾句話的音量雖然不大,但四周燕趙關的守軍將士全都聽得清清楚楚,聽在衆人耳中,大家都覺得石子陵應該是李逍遙的老友,這次是特意帶着人馬前來投奔的。不等李逍遙說話,石子陵已一把攙起他的手往城樓上走去。
李逍遙深知自己命懸一線,若是強要反抗,立時就會命喪當場,可又實在不甘心聽憑石子陵擺佈,他一邊跟隨着石子陵往城樓上走,一邊轉頭向着孟德坤這邊拼命的使眼色。
孟德坤聽了石子陵的話,也以爲他是李逍遙多年未見的老友,難怪李逍遙剛纔還怒氣衝衝大打出手,突然之間就不言不語了,原來是認出老朋友了。雖然李逍遙並沒有開口吩咐什麼,但既然他不說話,應該就表示了對石子陵意思的默認了。
孟德剛不禁轉頭向城關外看去,見殷琦的五千人馬已經全都順利入關了,而後面不遠處跟隨着的一些民團騎兵隊也正在往城關口靠近,一時倒是並沒有注意到李逍遙的眼色有異。
一旁的李飛成卻已經覺出了不對,他是通天教飛鷹堂的現任堂主,在這燕趙關內武道實力僅次於李逍遙,他雖然沒有看出李逍遙已經被石子陵的虛空掌力完全制住,卻看得出剛纔李逍遙的天鷹神爪全力施出卻突然落空,之後就突然整個人都呆了一樣,實在是有些不太尋常。
等見到李逍遙轉頭連連使出眼色,李飛成心中更是起疑,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石子陵舉手之間已經將李逍遙完全制住。
雖猜不透其中的緣由,李飛成還是緊趕幾步追到李逍遙身前說道:“少教主,你剛纔說要追問殷琦彌景城中的情況,不知現在……”
石子陵見李飛成快步趕上,生怕他看出破綻,一手拽着李逍遙迎上前說道:“有話我們還是上去再說吧,等殷琦下面忙完了自會上來的。”
說着石子陵的另一隻手攬向李飛成的手腕,看起來是要拉着他一起登上城樓。
李飛成擡眼往李逍遙望去,頓時看出李逍遙雙眉緊鎖似乎頗爲痛苦,雖然沒有說話,卻連連搖頭使眼色示意自己趕快離開。李飛成心中一驚覺出不妙,石子陵的手卻已經伸了過來。
石子陵的出手看似不快不慢,但手起之處卻是暗流涌動,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場瞬間便將李飛成整個人全都罩住。
李飛成大駭,想要躲避,但在石子陵強大真元的威勢逼迫下哪裡躲閃得開,早已被石子陵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李飛成剛想要驚呼大叫,石子陵手中一緊,強大的真元立即透體而入,李飛成只覺全身經脈幾欲脹裂,咽喉處立時被一股森冷寒氣完全封住,只是悶哼了一聲後便身不由己的隨着石子陵往城樓上走去。
下面的孟德坤依然懵懂未覺,雖然覺得今天的李逍遙有些奇怪,但他知道這位少教主素來孤高冷傲,也不方便多問什麼。只是等石子陵與李逍遙他們登上了城樓,他才問身邊的殷琦道:“剛纔那位什麼‘老大’究竟是什麼來頭?看起來我們少教主對他也是相當敬畏啊,他怎麼會在你的運輸隊中呢?”
殷琦見石子陵舉手之間就已經將李逍遙與李飛成這兩大高手接連制住,卻還絲毫不露痕跡,若不是他早就知道石子陵的真正身份,只怕也未必能夠看得出來,心中對石子陵自然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見孟德坤詢問,殷琦失笑道:“這位啊,這位的來頭可就太大了,就連我們教主只怕也不敢怠慢,他的名諱麼,還是不說的好,嘿嘿……”
孟德坤大爲好奇,狐疑道:“看這位老大的年紀似乎比我們少教主還要年輕幾歲,他真有這麼大來頭嗎?連教主也不敢怠慢?你不會是在唬我吧?”
殷琦笑道:“其實我也不怎麼清楚此人的來歷,只知道他的來頭極大,是少教主的老朋友,所以就把他從彌景城帶過來了。剛纔他好像說後面的民團騎兵隊是與他一起的,估計也是來投奔我們通天教的,孟將軍你還是看看怎麼放行吧。”
孟德剛撓了撓頭,嘆道:“本來少教主是吩咐要對後面的民團騎兵隊嚴加盤查的,但現在只好先把他們放進來再說了。你們的運輸隊快點進城去大庫清點交接吧,還有,那些堵住我們軍營出口的馬車你們到底拉不拉走啊?”
殷琦做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道:“這個可難辦了,這些馬車好像是那位大人吩咐先推進軍營的,也不知道他是否有什麼特別的用意。要不這樣,讓我的副將先上去問一聲?免得我們自作主張受到責怪。”
不等孟德坤回答,殷琦大聲對餘威說道:“餘威,你上城樓去問一聲,這些馬車到底是繼續留在原地呢還是立即推進城內的大庫清點交接?”
餘威心中暗暗偷笑,大聲答應着跑上城樓去了。
孟德剛張了張嘴,他本想讓殷琦的手下先把馬車拉出去的,可再一想問問清楚也好,誰知道那個什麼老大到底與李逍遙有多大交情,萬一要是得罪了他也不太好,反正餘威上去問個話應該很快就有迴音的。
此時魏鬆所率領的五千特攻騎兵隊已經漸漸逼近了燕趙關的城門口,他遠遠望去,只見燕趙關前一片平靜,前面的石子陵與殷琦所率的五千軍馬進城後全無動靜,既沒有發出讓後面加速衝關的信號,似乎也沒有與裡面的守軍發生衝突,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魏鬆雖然不清楚燕趙關內的狀況到底如何,但既然燕趙關的吊橋放下了,城門也大開着,料想應該是有喜無憂。
他擡頭觀察燕趙關的城樓,只見上面依然旌旗招展,城頭的守軍也是秩序井然,看不出有什麼異樣。若是他們此時突然加速前衝,只怕立即就會招來城樓上飛石箭矢的攻擊,還不如保持原樣慢慢挺進,看看究竟會發生些什麼。
魏鬆對於石子陵極具信心,料想有他在城中,就算不能立時控制住局面,但也絕不至於讓敵人挖下陷阱等自己去鑽。
他悄悄吩咐下去,讓各個小分隊依舊保持各自散亂的隊形,還是以原來的速度不緊不慢的向着燕趙關進發,除非得到了明確的命令,否則絕不擅自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