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聞言不由擡頭疑惑地看着他。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幫我?”
“不是幫你,我只是受人之託保住劉正風的命而已。”林翰這時站了起來,“記住,那天你不能出現,你一旦出現劉正風就真的死定了。”
曲陽不出現,嵩山派就算想把勾結魔教的罪名按在劉正風的頭上也沒證據,沒證據的事情,誰信?
再說劉正風在五嶽劍派之中也頗有人緣,相比之下行事一直都太過於霸道嵩山派早就已經讓其餘四派心生不滿,如果他們拿不出來證據來的話,沒人會幫他們,只會調過頭來幫劉正風。
離開了酒樓,林翰想了想還是先去一趟劉府,曲陽這邊已經接觸過了,該說的話他也都說了,至於到底怎麼選擇,這還得看曲陽自己了。
如果他硬要去的話,林翰也攔不住他,只能到時候再看了。
不過想來他應該會聽從林翰的勸告,畢竟那是善意的勸告,又不是讓他去死。
穿過一條街,林翰正朝着記憶中劉府的方向而去,卻突然看到一個穿着青城派服侍的人正拉着一輛板車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會顯得極爲吃力的摸樣,看他一條腿上有着不少的血跡,顯然是那條腿受了傷。
這時候那人走了幾步,幾乎吃不住力道整個人摔在了路上,兩旁的路人更是對着他指指點點。
林翰駐足停下來看着這一幕,忽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轉頭朝着街對面看過去,果然看到一羣恆山派的尼姑正朝着這邊走來。
“這麼說來,這人就是賈人達了,那席子裡是羅人傑?”林翰心裡思索。
他心裡疑惑,按理說田伯光是被他給打跑了的,令狐沖又沒有爲此受傷,那麼又怎麼會遭遇這兩人,而且錯手殺了那羅人傑呢?
心裡雖然好奇,不過林翰卻並不打算管這個閒事,何況這邊不還有定逸師太她們在嘛!
果不其然。在發現了賈人達後。定逸師太辨認出了他身上所穿的青城派弟子服,於是便帶着人上前幫了他一把。
只不過這次那賈人達的腿可不是被點了穴道,而是實實在在的受了傷,那定逸師太自然也無法幫他恢復過來。
幾步間。林翰從她們旁邊錯身走過。
定逸師太的目光似乎從他身上一掃而過。微微停頓後卻還是移開了。
林翰耳邊聽到定逸師太詢問那賈人達關於儀琳的下落。可見她們還沒有見到儀琳和令狐沖兩人。
腳步微微一頓,林翰突然改變了主意,趁着定逸師太那邊並沒有注意自己。林翰躲在了一旁,等到她們跟那賈人達分開後,這才偷偷跟了上去。
羅人傑的死,讓林翰意識到令狐沖他們可能又出事了,這會兒自己趕去劉正風府上,如果沒有他們兩個人的話,自己這個無門無派又沒有請帖的傢伙怎麼可能進得去?
所以還不如跟着定逸師太她們,記得她們應該會在一間小酒館裡遇到華山派的那些人,到時候正好可以藉着幫忙的機會跟着他們一同前往劉正風府上。
那本得自雲中鶴身上的無名輕功林翰已經在練起來了,雖然剛剛得到不久不可能有太大的效果,但落地無聲這點程度還是可以辦到的。
一路跟隨着定逸師太一行人,林翰果然看到她們進了一家小酒館,那定逸師太還嚷嚷着要找華山派要人,顯然是信了之前那賈人達的話了。
縱觀武俠史,定逸師太這個人,林翰一直覺得她不太適合當一派之掌,主要是她太容易相信人了,人家說什麼她都相信,真以爲這個世界上的人都不會說謊?還是以爲別人說謊的時候都把想法寫在臉上一目瞭然?
就像剛剛,賈人達隨便一說,光憑他的一面之詞定逸師太就相信了,直接大搖大擺的就要找華山派要人,這份智商,也難怪恆山派會混的那麼慘。
看看人家峨眉派,同樣都是尼姑庵,但人家如今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流勢力,以一派之力都不比他們五嶽劍派合在一起差分毫。
特別是當代掌門滅絕師太更是出了名的手腕強,單單就掄心智而言,滅絕師太便是能夠甩出定逸師太好幾十條街去,更別說武力上兩人也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手握倚天劍的滅絕可是有膽子跟絕頂高手交手的狠角色,相比之下僅僅只是個普通一流高手的定逸師太就相差太遠太遠了,人家隨手一劍就能讓她直接潰敗,當然這其中倚天劍也佔據了很大的因素。
林翰沒有跟隨在恆山派之後走進小酒館,而是從另一面翻牆進去,這樣也就避免了被定逸師太懷疑自己跟蹤她們的可能性。
從另一邊走進酒館,林翰就看到酒館的門口兩幫人已經吵起來了。
那定逸師太雖然不比滅絕那麼嘴毒,但開口也沒有什麼好話,而且態度絕對不算是友好。
一開口她就讓華山派的一行人把令狐沖交出來,還在前面加了‘畜生’二字。
華山派的人一聽,自然不幹了。
令狐沖可是他們敬愛的大師兄,被人當着他們的面喊成‘畜生’,要不是對方是恆山派掌門人的話,他們早就罵回去了。
饒是如此,華山派的一行人也是一個個地鐵青着臉,怒視着恆山派的一行人。
林翰留意到酒館內除了華山派一行人以及恆山派一行人以外,還有兩個江湖中人,一個是個老駝背,應該是那個木高峰了,而另一個則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向來便是那林平之了。
他微微打量了一眼那林平之,小夥子長得卻是很俊秀,頗有一股子書生氣在身上,就是一雙眼睛裡包含着太多的仇恨,恐怕他的心靈已經逐漸被仇恨給扭曲了吧!
這小子也是個可憐人,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說的是一點也沒錯,爲了可以報仇,這傢伙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林翰只是稍微打量了幾眼便移開了目光,那林平之武藝平平,勉勉強強算是個三流高手罷了,自然不會覺察到什麼。
倒是那木高峰暗自往這邊看了一眼,不過也沒有多做停留就移開了目光。
林翰朝着酒館門口走去,這時候華山派的人已經跟定逸師太爭執了起來,特別是華山派的掌上明珠嶽靈珊,在聽到定逸師太說出令狐沖夥同田伯光拐跑儀琳的時候,更是激動地跑上前去瞪着那定逸師太直言這不可能。
這麼沒有禮貌的行爲,也可以看出嶽靈珊平時確實是有些被寵壞了,要不然也不會因爲一時激動就對着一派之掌這麼說話。
人家好歹是恆山派的掌門,你一個華山派弟子敢這麼瞪着人家頂嘴,如果嶽不羣在這裡的話,肯定早就喝止了嶽靈珊這種冒失的行爲了。
那定逸師太的臉上帶着一絲輕蔑的表情,說道:“這乃是泰山派的天門道長親眼所見,你還想抵賴不成?”
嶽靈珊正要繼續頂嘴,這時候一隻手卻是按在了她的肩膀上,隨即一道人影越過她站到了前面。
“定逸師太,在下林翰。”林翰抱拳說道。 Wωω●тt kan●co
定逸師太上下打量了林翰一眼,說道:“剛剛我們在街上見過,你跟蹤我們?”
這定逸師太卻也不是傻子,猜的倒是挺準。
“師太誤會了。”林翰自然不會承認,他淡淡地說道:“剛剛我聽師太和這幾位華山派的朋友所言,其中卻是有些誤會的。”
“哦~!什麼誤會?”
林翰轉身看了眼華山派諸人,說道:“他們的大師兄我見過,那天門道長上前挑戰田伯光被打的抱頭鼠竄之時我也在場,當時令狐兄曾想出手幫忙,只可惜天門道長太愛面子,還反咬一口說令狐兄勾結田伯光,真是可笑。”
聽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爲他們大師兄說話,華山派的諸人立即露出了一臉的喜色,看向林翰的目光也變得友善了許多。
可是定逸師太的臉色可就不太好看了。
但林翰不等她說話,便繼續說道:“那天門道長許是誤會了,其實令狐兄是想從田伯光手中救出令徒,並非天門道長口中所爲的勾結。”
“這只是你一面之言。”定逸師太很不客氣地說道。
聞言,林翰卻是微微搖頭道:“天門道長所言,也是一面之言,如果師太不願相信,等令徒回來了,親自問一問便知道了。”
聽到林翰這麼一說,定逸師太反而更是生氣道:“回來?她都已經被令狐沖那畜生給拐跑了!”
左一句畜生右一句畜生,華山派的其他人還沒發作,剛剛已經跟定逸師太頂過嘴的嶽靈珊卻是受不了地站了出來。
“你憑什麼說我大師兄!”她憤怒地大聲喊道。
林翰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說道:“不如這樣,我們先去劉府,之前回雁樓中令狐兄便是要帶着儀琳前往劉府,想必他們沒事的話,應該也很快就能到那了。”
“好,我們就去劉府,等到時候令狐沖不出現的話,我饒不了你們!”定逸師太眼睛一瞪,一揮衣袖轉身就帶着人走了。
似乎年紀較大的師太,脾氣都火爆的很,難不成是更年期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