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依的能力耗盡後,喪屍們再也沒有了束縛,離張毅最近的那隻彎着身子想要啃食張毅的脖子。
陳飛搶在一步之前擋在喪屍面前,喪屍已經收不住口,啃在了陳飛的肩膀上,啃下了一團肉。
喪屍似乎是吃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噁心的食物,竟然像人一樣嘔吐起來。體內的腐肉殘渣、內臟和已經變質,發着屠宰場味道的液體都被喪屍嘔了出來。
陳飛本來就是喪屍,夾克被咬破,肉也被要掉一塊,卻沒有流血,他也不痛,還是笑嘻嘻的站在那裡。
沒有時間再去尋藥了,張毅扶起筱依往外走。
又有一隻喪屍撲了上來,張毅躲閃不過,只得扣動手槍扳機。
喪屍被擊中,倒地死亡。
張毅輕輕拍打着筱依的臉龐,“筱依,筱依,你醒醒,還能走麼?”
筱依微弱的睜開眼睛,點點頭:“張毅叔叔,你扶着我就好,我還能走。”
張毅攙扶着筱依向外走去,剛纔巨大的槍響已經吸引了藥店周圍的喪屍,它們都尋着槍聲來源撲了過來。
麪包車離藥店還有幾百米遠,張毅和筱依加快腳步,只要有喪屍靠近,張毅就會毫不猶豫開槍。
上膛、扣動扳機,以前膽小怕事的張毅,第一次這樣冷靜和果斷。
楊辰把喪屍羣引到街口拐角處,不停地用鋼釘擊殺着,到最後還剩下五隻喪屍,把楊辰逼到了角落離無處可逃。
楊辰大汗淋漓,用剔骨刀死死抵住喪屍不斷靠近的身體。
今天已經奔跑了一天,楊辰漸漸體力不支,他定眼看到了喪屍背後的鋼架挑樑支出的陽臺。
楊辰強迫自己把精神力提到最高處去抓住鋼架陽臺。
陽臺與牆壁處漸漸熔斷。
‘啪!’
連接處斷裂,整個陽臺掉落下來,正好砸中了五隻喪屍。
強制性催動意念的楊辰頭痛欲裂,額頭的皮膚微微開裂,毛細血管也跟着破裂,流出血水。
楊辰現在手上、身上都沾染了喪屍的腐肉和污濁的液體,他決不能用手去碰傷口,要不然下場將會和範豪一樣。
楊辰忍着劇痛向麪包車奔去,王剛正在協助張毅擊殺着喪屍,看到了楊辰疾呼到:“楊辰,快上車!喪屍越來越多了!”
楊辰坐上了麪包車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王剛啓動汽車擺脫了尾隨的喪屍奔向江陽高中。
筱依拿出紙巾擦了擦楊辰的額頭,心疼道:“爸爸,你的額頭怎麼流血了。”
在末世,人們最忌諱的就是聽見流血,或者傷口。因爲這就意味着你被咬了或者你有被感染的可能。
張毅緊張地問道:“楊辰,你沒事兒吧?”
楊辰現在臉色蒼白,直冒冷汗,“沒事兒一,點兒小擦掛不礙事兒,回學校處理下就好。”
到了學校,張毅用酒給楊辰的傷口消毒,“你的傷口不大,不用包紮,這天氣也不然,果斷時間就會癒合。”
楊辰心裡也有點兒堵,第一次,末世以來的第一次,強制催動精神力竟然能直接肉體造成損傷。
要是精神力再使用多一點,那會怎樣?全身靜脈破裂,內臟受損?
蔣偉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張毅用聽診器檢查蔣偉的心率,他的心臟跳動規律已經失衡。
張毅先讓蔣偉口服維生素配合靜脈注射強的鬆,用激素刺激下他身體的機能。
但是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如果真的確診是心肌炎,張毅必須想法辦恢復蔣偉的心律,其中最關鍵的一環就是ATP能量合劑。
“就是差ATP能量合劑,但是這個要藥房沒有,即便我確診他是心肌炎,明天還是要去醫院去找找,不然他的心跳恢復不了動力,恢復起來就很困難。”
使用了激素注射的蔣偉,心跳逐漸恢復正常,整個人也平靜下來,呼吸也變得有規律。今晚他應該能美美睡一個好覺。
“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補充一點能量,明天一早我們就去江城市人民醫院。人民醫院的喪屍可比你們想象的要多,都做好打硬仗的心理準備。”
再大的困難這個團隊都見識過了,他們都相信,有楊辰在,有王剛在,這個團隊就不會垮掉,再大的困難他們都會勇敢的邁過去。
從麪包車上下來一直到現在,王剛一直盯着楊辰,他感覺楊辰的精神狀態不對勁。
“楊辰,今晚你倒是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狀態不是很好,應該是今天跑了一天累了吧。要不,你明天好好休息,我和張毅去醫院就好。”
“我沒事兒。”楊辰感覺有些頭痛,勉強打起精神說:“剛哥,你別擔心我,我晚上睡一覺就好,是精神力有些透支了。”
晚上,留了一個女生照顧蔣偉,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寢室休息。
寢室是有教室辦公室改在的,牀鋪和被子都是倉庫的物資。
楊辰、王剛、劉校長在一件辦公室打地鋪。至於陳飛,他是不用睡覺的,一晚上都在操場裡遊蕩着。
其餘的女生和李園、筱依分別睡在兩間辦公室。
楊辰額頭的傷口在夜裡奇蹟般的就癒合了。
接近凌晨兩點,他突然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眼珠變成怪異的紅色。
楊辰機械的走出辦公室,走下樓,然後走到操場。
他像喪屍一樣在操場遊蕩着,衣衫單薄卻沒有感到絲毫的寒冷。
陳飛看到楊辰似乎感到驚恐和害怕,他哆哆嗦嗦躲在操場的一角,離楊辰遠遠的。
楊辰看到了躲起來的陳飛,想看到獵物一樣飛撲過去,陳飛撒腿就跑,甚至做出了喪屍無法做出的動作——翻牆。
陳飛翻出學校的圍牆,頭一不回的跑掉了。
楊辰追到了牆邊,憤怒的拍打着牆壁,手掌被磨出了鮮血,他也感覺不到疼痛。
最後楊辰怒吼一聲,用身體狠狠不停的撞向牆壁。
畢竟只是肉身,在楊辰體力完全透支後,他暈倒在牆邊。
筱依這個時候悄悄出現在了楊辰身旁,她嘆着氣,幽幽的呼喊着——爸爸……爸爸……爸爸。
然後柔弱的身子竟然慢悠悠的把楊辰抗在肩上,又把他送回了辦公室,讓他躺好,給他蓋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