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六王酒宴尾聲

“因爲啊,能征服這個天下的只有我。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以及我手中的這把布武天下的大劍。”織田信長霸氣畢露,手中具現出自己的寶具重重的砸在桌上,震的桌上的盤子和酒杯都是劇烈的一跳。巨大的寶劍上金色的刻字熠熠生輝,天下布武四個大字在這一刻顯的非常的耀眼奪目。不管對於織田信長的感官如何,在這一刻織田信長當得上王者的稱號,和征服王一樣,走在霸王之路上的魔王。

“你們的行爲,不應該是王應有的姿態。”從征服王說出自己的願望開始就緊皺秀眉的阿爾託莉雅沉着一張臉開口就直接否決了伊斯坎達爾和織田信長的王道。

“哦,那就讓我們聽聽你的想法吧。”阿爾託莉雅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王者的視線,英雄王和唐王李世民的視線中包含着探究和興味。織田信長和伊斯坎達爾的視線中蘊含着一絲不滿的情緒。而黑化saber露出了一絲看好戲的神情,不過眼中卻泄漏出一絲追憶。在最激情的時刻被人直接不客氣的否定了自己的王道,織田信長眯起原本就狹長的雙眼,不滿的看着阿爾託莉雅說道。

“如果要說願望的話,我只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改變大不列顛毀滅的命運。”雖然和這些被召喚的英靈不同,阿爾託莉雅並不是爲了聖盃而出現在這裡的,但是阿爾託莉雅心中也有她自己的執着,被人問起,阿爾託莉雅理所當然的說了出來。到這一刻,所有的王者還都不知道阿爾託莉雅並不是被聖盃召喚的英靈這一點,所有人都自覺的認爲阿爾託莉雅是被安言召喚出來的servant。

“納,我說騎士王,你的意思是想要改變命運吧?也就是說你是想要顛覆自己所創造的歷史嗎?”輕輕的放下已經空了的酒杯,伊斯坎達爾臉上已經不復笑容,滿臉認真的問道。

“沒錯,我就是想要創造出新的歷史,延續大不列顛也好,重新選擇統御人民的王者也好。我就是想要改變大不列顛毀滅的命運。我爲之獻上寶劍與生命的祖國已經毀滅了,我爲此感到痛心有什麼可以質疑的。”見到伊斯坎達爾認真的表情,不知爲何阿爾託莉雅心中忽然升起一絲不安,這一絲不安不知從何而來,但是卻讓阿爾託莉雅有了一些沒來由的忐忑。

“噗哈哈哈哈,喂喂,你們聽到了嗎,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自己把生命獻給祖國哈哈哈。”聽完阿爾託莉雅的述說英雄王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而且彷彿遇到了什麼好像的事情一般,笑的非常厲害。雖然織田信長和伊斯坎達爾沒有笑,但是兩人那沉重的表情卻給予了阿爾託莉雅更加大的壓力和不安。看英雄王笑的這麼利害,與阿爾託莉雅不對路的黑化saber冰冷的雙眼瞄了英雄王一眼,這一眼中透露出了一絲……怒意?而唐王李世民卻眯着雙眼靜靜的凝視着阿爾託莉雅,從他的表情中完全無法理解他此刻的想法到底是贊同還是反對。

“到底有什麼好笑的。身爲王者就要挺身而出謀取國家的繁榮。”阿爾託莉雅憤而起身,平靜的臉上一雙蒼綠的雙眼中透露着怒氣。

“不,有一點你錯了。王爲國家和人民帶來了繁榮,這是權利而不是義務。但是王絕對不會爲了國家和人民獻身。該獻身的應該是人民纔對。有一點你要知道,有了王纔有國家,而不是有了國家纔有王。”沉着臉,織田信長緩緩起身,同時口中吐出完全和阿爾託莉雅思想完全不同的理論。

“錯,身爲王,享受着百姓無法享受的生活,就理應爲人民爲國家創造繁榮。這絕對不是全力,而是王者該有的義務。如果不遵循這條義務,那麼你的王位也不會長久,給予百姓安穩的生活,百姓纔會百分百的回報給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且騎士王,爲了國家獻身的不應該只有王者,天魔王,獻身的也不該只有百姓,爲了自己的生活百姓願意貢獻自己的力量,爲了自己的國家王者也會做出自己的努力,建設一個國家,獻身的應該是王以及這個國家所有的臣民,只有所有人一起努力才能建設出最強最繁榮的國家。而且,騎士王,你剛纔說是爲了拯救自己的故鄉吧。你……到底是爲了國家還是爲了人民。你最初成王的時候是爲了什麼。拯救你的國家嗎?還是挽救戰火中的人民?民爲重,社稷次之,君爲輕。人民纔是最重要的,對於人民來說不管是誰統治了天下,只要能安居樂業就是幸福的吧。如果爲了人民,最後統治天下的到底是不是你的國家這還重要嗎?”李世民的雙眼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彷彿熠熠生輝般直視着阿爾託莉雅的雙眼。李世民的眼神和他的話深深的撞擊了阿爾託莉雅的心,讓她的心開始劇烈的顫動。最初拔起石中劍的時候,到底是爲了什麼呢?阿爾託莉雅忍不住開始回想起曾經。

“人民就是爲了王存在的,爲了國家,不應該由王來獻身。而是需要國家以及臣民將自己的生命獻給王,正和騎士王你說的相反。”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同樣完全不認同阿爾託莉雅對於王道的理解。而且對於李世民的話也存在着異議。不過伊斯坎達爾的意思與織田信長又有些不同,織田信長所爲的犧牲是人民爲了自己的國家犧牲,而伊斯坎達爾的意思卻是人民爲了王而犧牲。

“你說什麼,這不是暴君的統治嗎?”阿爾託莉雅一臉的難以置信。不過也是伊斯坎達爾這樣的一句話,讓阿爾託莉雅被李世民打動的心漸漸恢復平靜。剛纔李世民直視內心的眼睛和他的話,讓阿爾託莉雅莫名的在意起來,而伊斯坎達爾的話正好讓阿爾託莉雅轉移了思維,同時不自禁的自欺欺人般的把李世民的話趕進了心中某個偏僻的角落。對於不管是伊斯坎達爾還是織田信長,她們兩人的理論和阿爾託莉雅完全不同。

織田信長的王道高於國家,國家又高於人民。王創造了國家,給予了人民爲國家獻身的機會,而人民獻身報效祖國爲的是屬於自己的國家以及國家的主人……王。人民忠於國家,國家屬於王,這是一個階梯形的關係。

征服王的王道高於國家又高於人民。當伊斯坎達爾身爲王的瞬間,不管是人民,臣下還是國家都是屬於王的,臣民的獻身雖然是爲了自己的祖國但更多的是爲了他們的目標,爲了那‘高高在上’的王。這是一個扇形的關係,不管是人民,臣下,還是國家效忠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王。

而阿爾託莉雅的王道卻是王爲了國家嘔心瀝血,精圖勵志。她們的祖國是高高在上的,而王爲了那高高在上的祖國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這麼的高潔,這樣的‘無情’。但是王做得到,臣下們卻不一定做得到,因爲除了王再也沒有和她一樣高潔的人。就這樣王可以爲了國家獻身,而人民卻成爲了擺設。這更存托出了王的完美,但是這樣的王沒有人會嚮往,每個看向她的人都只能仰視。所以就有了亞瑟王沒有人類的感情。最終付出的也就只有王。如果王真的爲了國家獻身了,那麼到底還有誰可以來帶領這些臣民呢。阿爾託莉雅的王道關係就是一線一點,國家在上,王者在下,連成一道直線,而人民是一點,遠遠的離開了這條支線。於是王是孤高的,因爲不需要人民爲他和國家付出。有時候單方面的付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而李世民的王者之道上面的一句話就概括了吧,民爲重社稷次之君爲輕。

“確實,但是正因爲我們是暴君,所以纔是英雄。但是啊,騎士王,如果對於自己的統治感到後悔的王,他就是昏君,甚至還不如暴君”伊斯坎達爾對於暴君的稱呼完全沒有在意,反而還自己承認了這樣的稱號,彷彿暴君是表彰而不是諷刺一般。同時順便給予了阿爾託莉雅一個昏君的稱號。

“伊斯坎達爾,繼承王位者被你葬送,你創造的帝國最終也分裂成三個部分,對於這樣的結果你難道沒有半點後悔。”

“沒有。”伊斯坎達爾斬釘截鐵的一句沒有讓阿爾託莉雅的心終於有了一絲動搖。

“如果那是由朕的決斷以及追隨朕的臣民們用生命鑄成的結果的話,那麼毀滅也是註定的。雖然我會悲痛也許會落淚但是絕對不會後悔。更不會想去顛覆。那樣的行爲簡直是對所有和朕一起創造歷史的人的侮辱,簡直是在否定臣民們用生命換來的榮耀。”說道最後伊斯坎達爾加重了語氣,口氣中只有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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