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山河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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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數年，我鬥倒了張首輔，吳太師，李……
朝中一大批的人被我鬥倒，我的黨羽，也因此而遍佈朝野。
這個過程，註定是血腥殘酷的，動輒滅族。
但官場的鬥爭就是這樣，一旦入局，就沒有退一步海闊天空的說法，退一步只有萬劫不復。
終於，我登上了大虞政壇的巔峰，朝中看似還有一個孫派可以與我抗衡，但實際上，那個所謂的孫派，不過是我留着，用來糊弄皇帝的。
雖然我沒有不臣之心，但總要考慮皇帝的感受，此謂忠君。
但就在我想要一展拳腳的時候，禍亂來了。
邊關蠻族鐵騎入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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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在開國的時候，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曾經數次清掃蠻族，殺的人頭滾滾。
但怎奈，蠻族如草，一次堅壁清野後，不過百十年，就能又長出來，殺之不盡。
而大虞的軍隊，在這個時候，早已腐化不堪，根本不堪一戰。
最能打的邊軍被突破防線之後，蠻族的鐵騎，直接長驅直入，直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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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之後，大虞丟了大半的江山，遷都雲陽，一半的國土還在，另一半，卻是蠻族與反賊橫行。
大虞有軍，但卻少將無帥，舉目望去，竟不見一有用之人，而彼時，蠻族卻是強兵再起，眼見就要把大虞最後的火種也撲滅。
無奈之下，我只能匆匆清洗朝堂之後，親自掛帥，組織人馬，抵禦敵寇，禍根，也就此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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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苦寒，不過對我而言卻不算什麼，而我雖然前大半生只是個書生，一直以來，只是政鬥，但並不代表，我不會行軍打仗。
除卻開始一陣的焦頭爛額之後，後續，很快的一切都走上正軌，畢竟朝中全是我的人，沒有了後面拖後腿，我只需全心整治軍隊就行了。
八年征戰，收服舊土，而我本身的聖道之理，也在這個過程中，愈發的強大，到最後，乃至是在身外，凝聚了錦繡山河。
一切，似乎都好了起來，蠻軍雖強，但到底根基不在中原，並不擅長持久戰。
我的軍隊，是越打越強，而蠻軍，卻是越打越弱。
但就在我即將一舉擊潰蠻人主力，收復中原之時，卻是突然接到皇帝聖旨，責令我立刻班師回朝。
我心知，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忠君的想法，到底佔據了上風。
我能明白皇帝的忌憚，畢竟我本身就威望無兩，不但朝中黨羽遍地，軍中亦是爲我盡掌。
要是此次還一句收復中原，怕是帝王的廢立，也不過我的一言之間。
是以，我爲了證明自己並無反心，選擇了收兵。
按照我的想法，蠻人之事，此次不成，還有下次。
帝王忌憚我，是應有之意，但也決計不敢殺我。
我若一死，朝中必亂，軍中必亂，怕是頃刻之間，蠻人就要長驅直入，帝王也要成爲亡國之君，乃至是被蠻人俘虜，受盡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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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終究還是太高看皇帝了，自以爲算無遺漏，卻忘了寧予強敵，不予家奴的想法。
我固然權傾朝野，固然讓蠻人驚懼，但我終究是家奴，而蠻人，屬於敵人，在皇帝看來，卻是和自己一個地位的。
在皇帝看來，如今天下已安，蠻人已經不足爲慮，而我，纔是最大的賊子。
皇帝先是在慶功宴上下毒，之後更是以高手圍殺，彼時我若是衝殺出去，將真相揭露，必然天下皆反。
但最後，我還是猶豫了。
一是不忍天下黎民再受戰亂，二則是，他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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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看着巍峨的宮殿，我卻似乎明白了。
我的道路，從一開始就錯了，君既不君，臣又何必爲臣？！
我的聖道因此而崩碎，若是重立，定然能夠邁入一個新的領域。
可惜，我覺悟的，終究還是太晚了。
舊道破碎，新道未成，內中劇毒，外有強敵，只惜，天不在我……
趙成看完歷史，發現失道人活着的時候，可比他想象之中猛多了。
最早的時候，趙成還懷疑其實一個道士，後面才發現，這個道，不是道人的到，而是指心中的道。
陸青之所以淪爲失道之人，便是因爲其心中的道，是在死前破碎的，但又沒來得及，破後而立。
道這個東西，想要破後而立，並不是想到了什麼，就能在剎那之間完成的，非得經過一段痛苦的磨練，因爲你不但要讓自己相信，還要踐行。
恰如趙成所知的聖人王陽明，一代聖人，也是在龍場困苦之中，數年悟道，這才奠定了聖道根基，絕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至於大虞的歷史，趙成倒是知道一切。
陸青死後，皇帝高估了自己，他能殺死陸青，是因爲陸青是臣，他是君，陸青並未想過皇帝會殺自己，這才讓皇帝得逞了。
皇帝窩裡鬥行，對上蠻人卻不管用了。
陸青死後，朝堂無首，軍中無帥，短短三年，朝廷數次割地，直到七年之後，蠻人鐵騎破京，皇帝乃至是他的妃子皇后，盡數淪爲俘虜，受盡屈辱。
豬隊友就是這樣，損人，還不利己。
而陸青，要是但凡有一點不臣之心，結局怕是也會再也不同。
趙成想來，這約莫就是古人的認知侷限所在了，要是個現代人，早就反了。
而陸青，卻是還沉溺在君君臣臣的戲碼裡，想要做史書之中，流傳千古的一代賢臣。
你看看，我明明能造反，卻偏偏要當忠臣，此心啊，可謂是日月可鑑。
千古忠臣，賢臣，捨我其誰！
陸青大抵就是懷着這樣的情懷的，造反當皇帝，於他而言，還真沒這種自我感動，來的爽快。
而縱觀歷史，這樣的人，還真不少。
可惜就是皇帝比較蠢，並不配合他，直接掀了桌子。
“以學問入道，想不到精孔竟然還有這樣的修煉方法。”
趙成心想，卻是直接找到了日記裡最關鍵的信息。
陸青所凝聚的錦繡山河，估摸着就是氣魄顯形了，妥妥的武道霸主的境界。
但問題的關鍵是，他並未習過武。
莫名的，趙成想到了自己的無矩特效，吳念說這東西是神通，通的是真我之神。
或許萬千世界，或許力量的表現不同，但真我的力量，卻是通行無礙的。
所謂聖道，便是溝通了真我，以此帶動了生命的進化。
甚至有可能，直接溝通真我，纔是最接近本源的修煉方法，就是難度也最高而已。
武道相當於自己賺錢，溝通真我，卻是類似天天買彩票（做學問），雖然的確有中獎的可能性，但概率太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