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廠大門前,小白樓內。
我們計劃着從窗戶那裡翻越逃離,但卻因爲兩次輕視了硬皮者的能力,導致如今戰況陷入了麻煩的境地。
事實上,如果選擇不救人的話,我們此刻的處境倒也沒有非常糟糕。剛纔因爲硬皮者的突然衝撞,導致我們的陣型被毀,除了前排的幾個人外,其他人都被撞飛了一段距離。
對於本就準備後撤逃離的我們而言,硬皮者這個撞飛的舉動不僅沒有給我們造成威脅,反而是順手“帶了我們一程”,讓我們距離出口更近了一步。如果沒有那些窒息者和反酸者配合的話,這其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只是因爲這些喪屍間的配合,使得我們又有六個人被反酸者的攻擊波及,此刻正在地上痛苦的打滾。反酸者那如同硫酸一般的液體,有很大一部分噴射在了他們身上!
說句難聽的話,既然是戰鬥,那就是要有犧牲的,即便是我和健子,在之前也已經做好了拼命地準備,死一兩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說剛纔硬皮者它們的攻擊,只是讓前排的三個人倒黴的話,我們可能會很果斷的放棄對方,一來因爲在硬皮者手上很難救人,二來這也是一種取捨之道。
這樣說可能會覺得很不人道,但現實便是如此,我們不可能爲了救一兩個人,再去犧牲更多的人。對於目前本就兵力不足的兵工廠駐軍而言,這更是不能做的事情,因爲一旦像之前那樣意氣用事,那麼很可能結果就是全軍覆沒。
只是這個決定是基於“只犧牲三個人”的前提下的,可此刻因爲窒息者和反酸者的配合攻擊,導致措不及防下我們又有六個人遭殃,看樣子也失去了自行撤離的能力。
這樣一來,剛纔那波異體喪屍的聯合攻擊,就使得隊伍裡的九個人失去了戰鬥甚至行動能力,如果說三個人我們可以咬牙放棄,那麼九個人呢?
要知道,我們原本固守在小白樓的人,一共也就只有十八個,這還是算上了我、健子和張冰三個人的情況。剛纔已經有一個人在殺硬皮者的時候犧牲了,我們準備撤離小白樓的人員,總共是十七人。
結果剛剛一波攻擊,我們就有九個人倒在地上,如果不救他們的話,豈不是說我們在瞬間就損失了一半的人手?
這個情況別說小吳這個指揮官,就是我都有些接受不了,不過事情也的確像健子說的那樣,我們就是想救人,可有辦法麼?
我連反酸者吐出來的東西具體是什麼都不清楚,就更不可能知道怎麼清除這些玩意了,起碼直接拿毛巾擦肯定用處不大,說不定連毛巾也會一起腐蝕掉。
至於從硬皮者手底下救人,在我們猶豫不決的這幾秒鐘時間裡,那三位的命運已經決定了,硬皮者的力氣有多大,光是這幾秒鐘捶個幾拳頭,他們就離死不遠了。而且要救那三位需要我們再次跑到剛纔的位置,這樣一來距離出口又遠了,過去救他們百分之百的結果是人救不回來,還把自己也搭進去。
話很現實,但就是如此。我們從一開始,心裡盤算的就是救被反酸者吐中的那六個人,而硬皮者手底下的三位,我們壓根沒準備考慮。就是我剛纔一時衝動想救人,也只是準備把離我較近的那幾個地上打滾的傢伙拉回來。
“你們三個先走。”聽到健子的話後,小吳面色凝重,眼睛盯着前方,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不過從他用“三個”這個詞可以看出來,他這話說對着我、健子還有張冰說的,他之前也這麼稱呼過我們仨。
“你要幹嘛?”從小吳的話裡我聽出來,他似乎不準備離開。
“廢話,營長把大家交給我,他們要是都死了,我怎麼跟營長交代?!”小吳低吼一聲,接着也不等我們回話,就直接朝着最近的一個人衝了過來。
那傢伙是剛纔被窒息者勒住脖子的其中一個,這時候也在反酸者的酸液腐蝕下疼的原地打滾。
小吳剛準備伸手救人,另一頭殺完一個士兵的硬皮者就注意到了小吳,緊接着直接朝小吳撲了過來。沒等小吳拉起一個人,一隻硬皮者就到了小吳面前,接着一拳頭就把心煩意亂根本沒注意四周的小吳擊飛,接着撞擊到了牆上。
原本其他人還因爲剛纔的事情發愣,現在一見小吳被攻擊,大家頓時醒悟過來,緊接着也不知道是頭腦發熱還是怎麼的,剩下的幾個軍人包括老楊在內,全都朝着小吳跑了過去,看樣子是準備救人。
“瘋子,一羣瘋子!”健子低聲罵了一句,看着他們瘋狂的舉動,我其實也和健子的想法一樣。
剛剛我只是一時衝動想去救人,被健子拉住說了兩句之後就意識到事情不妥。但作爲戰友,小吳他們似乎還沒明白其中的危險性,或者說他們明白,但出於某種道德束縛,讓他們不得不明知危險還要救人。
不過雖然嘴上罵他們瘋子,但我們終究還是做不出自己先跑這種事情,眼看他們又和硬皮者對攻起來,我和健子包括張冰,也再次衝了上去。本來可以結束掉的戰鬥,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再次展開。
走廊道不寬,我們雖然人數不多,但在這種狹窄的空間進行遭遇,也不可能很好的做到閃避攻擊。這給剩下的幾個士兵帶來了一些麻煩,他們身手很好,但不能遊走的情況下對付硬皮者,卻也容易以傷換傷,而對喪屍,尤其是硬皮者而言,傷是什麼?它們完全不知道。
不過這一點對於我和健子倒是無所謂,因爲我們本來就沒有軍人那樣的身手,以前對付喪屍也都是學着電視劇裡看到的做做樣子。在看到情況發展到這一步之後,我和健子對視一眼,很果斷了放棄了對硬皮者的攻擊。
現在兩隻硬皮者正被包括小吳和老楊在內的五個人圍攻,以走廊道的寬度已經容不下我們加入了。而且由於配合原因,我們倆再加上張冰,三個沒經過專業訓練,也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做過團隊訓練的人加進去,不僅很難幫到忙,說不定還會成爲拖累。
這樣一想我們就果斷放棄了硬皮者那邊,反正在知道硬皮者致命部位的情況下,我相信這些訓練有素的軍人自己會有辦法解決。
而一想到配合問題,我腦門上就忍不住狂流冷汗,剛纔那些喪屍的配合攻擊手段我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忘記了。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我和健子決定將目標放在硬皮者後面的窒息者和反酸者身上。
這些異體喪屍剛纔爲了發動攻擊,一直推進到了很前端的位置,本來是躲藏在硬皮者身後的。結果毫無保護隊友意識的兩隻硬皮者朝着小吳撲了過去,就直接導致後面的窒息者和反酸者漏了出來。
窒息者和反酸者是什麼?如果是在那些網絡遊戲裡,那就屬於喪屍陣營裡的遠程射手甚至法師,總之就是近戰超弱的類型。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些喪屍的近戰能力也就和普通喪屍差不多,甚至因爲某些部位過於發達,導致手臂活動不方便,它們還沒普通喪屍攻擊能力強。對於這種近戰弱雞,我和健子雖然沒什麼身手,但也不怕,畢竟殺喪屍的經驗擺在那裡。
我倆直接衝到了那幾只窒息者和反酸者面前,毫不猶豫的就砍翻了其中兩隻。這些沒腦子的傢伙直到同伴死亡,才反應過來我們不好對付,剩下的那隻反酸者張口就想要吐出一發。
我和健子早就注意着對方了,剛纔要不是它們的站位問題,我倆肯定會優先解決剩下的兩隻反酸者,只是因爲其中一隻站位比較猥瑣,我們才選擇乾死了一隻窒息者一隻反酸者。
這一下看到這貨又要攻擊,我和健子趕緊準備閃避,這玩意吐出來的酸液可不是好玩的,光是看看那六位在地上慘叫的士兵,就知道這東西絕對不能亂碰。
“砰!”在此刻這種混亂的情況下,這一聲槍響並不是很明顯,我和健子之所以注意到,還是因爲這子彈是在我們眼前爆發的。
隨着這一聲並不明顯的槍響,眼前這隻準備“破壞環境”的反酸者應聲倒地,腦袋從側面炸開,直接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愣了一下,偏頭看去,就看到張冰跟在我們後面也跑了過來,此刻手裡的槍正指着我們這邊,看到我瞄過來,還很風騷的笑道:“怎麼樣,槍法不錯吧?”
我聞言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要不是形勢不好,我都要上去揍他了。以張冰站的這個位置,不需要精銳,只是普通軍人就可以做到點射爆頭,這我一點都不懷疑。可他一個剛學開槍沒兩天的傢伙,竟然也敢這麼做?
要知道爲了近身殺喪屍,我和健子距離那隻反酸者可沒一點距離,要是這傢伙開槍的時候手一抖,那現在被爆頭的就指不定是誰了!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我只好壓下脾氣大吼一句:“廢什麼話,幫忙啊!”
說着我就直接殺向剩下的兩隻窒息者,這些傢伙比起反酸者更有不如,反酸者即使蓄力沒完成,也可以吐出少量酸液攻擊,但窒息者在吐出的腸子被砍斷後,蓄力完成前完全無法攻擊。
我和健子一人一個,毫不費力的解決了剩下的兩隻窒息者,至此,除了還在被圍攻的兩隻硬皮者外,這一羣喪屍裡就再沒有異體喪屍了。剩下的就是幾十只普通喪屍。
千萬不要因爲沒了異體喪屍就沒威脅了,那是一般情況下,現在可不是如此。
誰說普通喪屍就不如異體喪屍,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後方一窩蜂涌上來的幾十只普通喪屍,就要比剛纔那幾個近戰弱雞麻煩許多!
...末日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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