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萊恩他的失蹤和你們……”悠說着自己都吞嚥了一下，他不敢想，可是——
“是的，和我有關，他就在撒爾塞哥，不過，已經只是個廢物了。”娜斯蘭撇了一眼，看向了別處，那種冷漠得表情還是頭一次看見。
“什麼時候！”
簫瀾笑着拍了拍悠的肩膀，“真是辛苦了，什麼都不知道，卻想什麼都得知，很累哦！”
悠被簫瀾邪魅的笑容瘮住，“等等……”悠捂住了嘴巴，看了看簫瀾又看了看娜斯蘭，心慌得四處掃視着地板。
“怎麼了悠？你想到了什麼嗎？”簫瀾哼笑着看着他，“有什麼不敢說嗎？”
“你……你們……我只想知道，里歐與玖德闌他們之間有沒有被你們……有沒有被你們利用！”
“呵！爲什麼突然這麼想啊？”簫瀾眨動着眼睛，“僅僅就憑我們在研究靈力的流動嗎？”
娜斯蘭無奈得搖了搖頭，“悠啊悠，你爲什麼總是往不好的地方想，難不成我在你心中已經淪爲爲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了嗎？”
一旁的顏藍撅着嘴往上仰了仰臉，“你不就是嗎？”焱爵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擁進了懷裡，“別胡說八道！”
悠愣了愣，但是說不上來什麼，只是感覺越來越糟糕。
“悠，做選擇吧！”娜斯蘭有點稍稍的不耐煩了。
賽在夢境裡，女人蹲在她的身邊，“這些實驗對象都是假的。”
“他們……”
“你應該擔心自己，爲什麼身上總是揹負着別人渴望的東西，又是爲什麼總是能招惹不乾淨的東西，爲什麼又會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爲什麼那麼多勢力都會選擇你……”
“我……”
“你被簫瀾盯上了……盯上了……”
“想想吧賽……有沒有感覺自己一直處於一種訓練的狀態裡……藍噬靈，王魂，不乾淨的東西，冰棺，生門……血薔薇，想想……”
“我……”賽兢兢戰戰得抓扯着抓不着的地面，腦海裡浮現着……
樹林裡的那場恐怖得記憶，或許是噩夢的開始……預示着某種徵兆……
不，那時自己好像在修煉……陷入了夢境……
星星點點的熒光飄起，似小精靈的裙帶在空氣裡飄逸。
賽許久沒有感到舒心的快樂了，伸手張開，擁抱着自然美好的氣息。
溫暖的光環閃爍了一下，賽望去，卻是一片黑暗。
依稀中——
有東西在樹後躲閃，慢慢露了出來，又轉眼間消失。
賽揉揉眼睛走過去，那人正好探出了身子——
黃熒熒的眼睛，金黃紗衣，可愛帶有靈氣，令人愛憐。
“你好。”賽微微彎腰，溫柔的說道。
精靈瞬間躲閃到樹後，賽邁腳踩上鬆脆乾枯的藤蔓，精靈從樹後跑出與賽擦肩而過。
“哎？”
賽轉身追過去。
風在兩側呼呼吹起，賽卻無心顧及，黃色的身影牽引着賽奔跑，轉而在湖邊消失。
賽東瞅西望，只有一片暗藍色的湖水。
賽略感失望，水面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賽驚奇又害怕，腿向後退去，身子卻往前探出。
咕嚕咕嚕的水泡冒出，隱隱有東西在向上浮起——
冰晶色的方形的東西——
好像裡面躺着什麼——
譁——
水花四濺——
一副冰晶棺材在水面立起！
賽跳起，轉身躲在樹後。
戰戰兢兢，戰戰兢兢
——
賽扭頭卻又匆忙扭回。
大喘息咽在喉嚨處堵的人要室息。
好像沒有動靜……
賽咬了咬乾涸的脣，吞嚥着。
時間的擺鐘在腦子裡嘀嗒嘀嗒轉着圈。
最後閉上眼，攥緊拳頭衝了出去，撞上了潮溼的一片——
好像是——
人！
身體！
睜開眼的瞬間，那空洞的雙眼，晶瑩剔透陰森的膚色，熟悉的面容讓賽失了聲——
最後尖叫在潭水周圍蔓延，法陣碎裂，化爲晶瑩的水珠散落。
“賽！”師父跳起欲衝過去，水浪滾起將師父頂回。
我看到了，卻幫不上忙……
一條條水浪從賽的腳邊纏繞上去，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賽像垂死的人，束縛在空中，臉色蒼白。
雲尊長劍揮出，浪花瞬間如藤蔓脫落，散落進潭中，賽跟隨掉落在水裡。
“賽！”雲尊騰空撈起賽旋轉抱入懷裡落到地上。
賽的臉色如骨灰般，晶瑩陰森。
雲尊皺眉，甩手與他消失不見。
“我……”賽腦子陷入沉思，“我當時在——”腦海裡頓時出現了藍藍的一片，賽的舌頭開始打結，大腦皮層開始興奮，可明明不願想起，但是好像印象很深刻，只記得這部分……
我在……賽抱着頭，女人按住她的頭，“接着想。”
“水！有一片暗藍色的湖水——”
“然後呢？”
是的，師父抿着嘴問着我相同的問題。
“水面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賽紫晶色的雙眼開始睜大變圓，驚奇又害怕，身體開始顫抖，縮小。
雲尊坐起，拍着他的肩。
“咕嚕咕嚕的水泡冒出，好像有東西在向上浮起——”
“是什麼？”
“冰晶色的方形的東西——”賽抱緊自己，雙脣發白，“好像裡面躺着什麼——對！譁——水花四濺——一副冰晶棺材在水面立起！是棺材！棺材！”賽的身體直立起來，像受驚的野馬，雲尊皺眉，心疼卻又不能停，他必須知道賽遇到了什麼，才能解決問題，他摟着賽的肩，鼓勵着，“你做了什麼……”
賽的身體戰戰兢兢，戰戰兢兢——大喘息咽在喉嚨處堵的人要室息。
“我躲起來，躲在樹後……好像沒有動靜……”賽咬了咬乾涸的脣，吞嚥着。
“然後呢？”
“我……”賽打着寒顫“我……”
雲尊握住了她發涼的手指。
“我——害怕又好奇，我——我閉上眼，攥緊拳頭衝了出去，撞上了潮溼的一片——”賽的聲音提到了嗓子眼，好像隨時都要跳出來，眼睛圓鼓鼓的像死魚的眼睛，雲尊按住他的肩膀。
“好像是——人！身體！死人！啊——”尖利的叫聲從賽的喉嚨裡發出。
雲尊捧住賽的臉，“賽！賽！”
“那空洞的雙眼，好可怕！好可怕！晶瑩剔透陰森的膚色——”淚水從空洞的雙眼流出，賽的指甲緊緊掐進雲尊的皮肉。
“賽！”
“啊——”尖叫蔓延，花海瞬間着起藍色的火焰。
賽昏了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賽在淚水中醒來，俊美的臉出現在模糊的視線裡，不知道是誰……
“賽？”
這聲音——好溫柔……
“賽？”
賽的眼皮沉重的擡起，閉上，再擡起——
噩夢再次襲來——
清晰無比——
賽像個彈簧坐起，汗溼透
了衣衫……
“賽……”雲尊撫摸着賽的頭髮，右手拿着手帕擦拭着賽臉上的汗珠。
“師父……”賽喘着氣看着雲尊，內心流過一絲暖流，安全舒心。
“賽，你體內的法陣破了，所以維持不了原有的形態，所以……成爲現在這樣了……”
“我知道。”
“知道？你剛醒來時不是還不知道？怎麼現在就——”
“師父您知道生•喚法陣和魂源•法陣嗎？”
“生·喚法陣是爲了抹去記憶與身份，重新開始，魂·源法陣是爲了鎖定特殊時間的身份並延續這個身份。”
“是的，我在墨陽池時創世者就是這麼說的。”
“創世者？”
“您不知道嗎？”賽說道：“世間萬物的創始者雷奧多•耶切弗利斯。”
“什麼！”
“師父？”
“他！你確定你見到他了？”雲尊掂起賽的衣領，賽的腳已經離開了地面。
“師父……”賽撲騰着。
意識到雲尊將賽放了下來，“對不起賽……”捂着額頭。
“師父……”
“沒事，你接着說。”雲尊明亮的眼眸已經出現了焦躁不安。
“哦……”賽遲鈍了一下，“創世者說我的身體裡有兩個以生死締結的法陣，且魂·源法陣已經開始運轉了，那特殊時刻的特殊身份的延續，指的就是我男性身份的延續，如今魂源法陣破了，我就恢復了。”
“嗯……”
“師父？”
“賽你體內有不乾淨的東西。”
“您說什麼？”
“灰霧。”
氣息在霧氣瀰漫中漸漸改變……沸騰的水釋放着怒火，滾滾水汽涌起，朦朧中，修長的身影晃動。
“我忍受了那麼長時間……”賽的眼神犀利漸漸變得嗜紅，在雲霧中猶如難以獲知的野獸。
“我忍受了那麼長時間……”霧氣騰騰，賽的聲音嘶啞難聽，貌似乾渴的要命。
賽猙獰的面孔出現在雲尊的腦海裡，一幕一幕的逼近。
“師父？”
“你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灰霧可不是一個純潔的生命該召喚的東西。”
“師父你也這麼說……”賽眼睛不知是驚愕還是害怕，紫晶色的光芒幽幽閃動。
“賽你能告訴我你自己的感覺是什麼？發生了那麼多事？想過爲什麼嗎沒有？”
“師父你這樣問，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賽捏搓着衣袖“但是總感覺和……和大哥有關……”
“你大哥？”
“嗯……”賽點點頭，“我看到的那個死人時——”賽哽咽着，害怕又悲傷，雙眼驚恐卻閃着淚花，“我就知道……因爲——所有的一切都和他脫不了關係，王魂也好，藍噬靈也罷，生喚•法陣，魂源•法陣，這個死人是指引，因爲……先前只要看到幻象裡的大哥，就會有一系列事情發生……所以……所以……總感覺自己被他們蒙在了鼓裡……”
“你是說你看到的是里歐？”
“是——”賽的牙齒打着顫上下咬動。
“你說對了，一切都是你的大哥，一切都和娜斯蘭有關，否則，簫瀾又從何談起……”女人捧起賽的臉，“你被簫瀾盯上了，一開始就盯上了，誰也幫不了你，卻害得我們這些實驗品因爲你而存在的沒有一點尊嚴！”
“我……不要什麼都不說清楚，就把罪責推到我身上，我……我賽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你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