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在前進,他們已經前進了多半的距離,插入了戰場之中,兩側的能力者開始展開了防禦力場,不斷的抵禦着流彈還有炮火,迎接着死徒的衝擊,如同暴風雨之中的小舟,速度緩慢,卻矢志不移的向着目標移動。
“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他看着手中的行李箱,拍了拍上面粗糙的表面,看向了背後的下屬們。
“【星辰】系統的終端調節器,說起來很複雜的樣子。”他想了想,可是腳步不停的向前行走着:“能夠讓地心那個東西和封印之門對接的好東西。”
“所以,也不怪那些傢伙捨生忘死的往這裡衝啊。”青恆冷笑着,看着前方兩道突破了炮火的阻攔衝擊而來的黑影,眼睛驀地變成了青色。
少年瞳孔之中那種清澈的青色如同能夠凍結整個世界一樣,在展露出光彩的瞬間,某種無形的東西衝出了體外,然後對接在了兩名衝擊而來的死徒身上。
緊接着,嘴脣張合,他發出了聲音,穿透了漫長的距離之後,聲音清晰的出現在了死徒的耳中。
“自裁吧。”
冰冷而殘酷的話語從少年的脣齒之間散發了出來,通過無形的連鎖,進入了死徒的腦中,在說出的瞬間,兩名依靠着同伴的掩護衝破了炮火阻攔的死徒突然停止住了身體。
毫不猶豫的,掏出了自身的佩刀,刀鋒調轉,握緊了刀柄之後猛然刺下,刨開了胸膛之上的肌肉,然後將黑色的命核裸露在了寒冷的空氣之中。
刀鋒劈斬,他們將自己的命核刺成了碎片。
就像是皇帝賜下了白綾和毒酒,絕望的臣子縱然努力的想要反抗,但是終究還是忠誠的飲下了毒酒,將白綾纏繞在了脖頸之間,用盡了最後的忠誠。
當蕭楚澤死亡的時候,青恆的靈魂連鎖在人生的劇變之下晉級進入了高位能力,性格的改變的青恆從一夜之間那個膽小的少年變成了沙發果斷的執掌者,改變的不僅僅是性格,原本溝通的能力也突然變成了不可忤逆的命令。
一切位階和自己差不多的敵人都無法抗拒他的話語,就像是皇帝的命令一樣,無法違抗,只能絕望的遵從。
“帝皇之語。”
當切入了戰場之後,他們的速度徒然加快了許多,身後的下屬也紛紛啓動了自己身上的能力,衝在了前方開闢前進的道路,將面前的一重重阻礙撕碎,不斷接近死徒裂縫,踏着風聲飛速的前進。
在前進的道路之上,大地被掘開了一道巨大的溝壑,一切粉塵都變成了能夠爆炸的彈藥,不管敵我,甚至只要擋在路途的中央就要面臨着他們數十道高位能力的攻擊。
在數十分鐘之後,手提着巨大行李箱的少年終於來到了死徒裂縫之外。
天空之上傳來了呼嘯的聲音,青恆阻止了下屬的攻擊,向後退了一步,擦着那個被打擊出的肉體躲避了開來,被死徒擊飛的男人在凌亂的大地之上開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很快就跳了起來,身上燃燒着猩紅的火焰。
“讓一讓,我趕時間。”青恆對着克洛德說道:“時間緊急,就不幫忙了。”
“不需要。”克洛德喘息着,看着天空之上的那兩道不斷閃動的黑影:“我自己能夠解決。”
“哦?那就加油了。”毫無誠意的丟下一句話,青恆繼續向着戰場的最中心前進,在數百米之外的前方就是最後的死徒陣列,由臨時打造出來的祖所構建出來的軍隊,也是死徒最後的提防。
就在他們準備衝入人羣之中的時候,巨大的死徒裂縫之中傳來了空洞的風聲,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衝出來了一半,風聲越來越大,那個大東西終於即將衝出裂縫。
當那個東西掀起了如同海潮一般的聲響衝出了裂縫之外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黑色的陰影覆蓋,劇烈的風聲帶動起了自己的衣服,瞬間緊壓在了自己身上,出現凌亂的皺褶,如同置身於深海之中,劇烈增加的氣壓令人無法呼吸。
那一艘巨大的船再一次出現在了空氣之中,在高空之中發出了擠壓空氣的炸裂聲。
巨大的船身之上出現了數不清的凹痕,像是被人用大錘猛砸,刀劈斧鑿,火燒冰凍,原本威風凜凜的雄偉造物看起來頓時煞是可憐,像是被遺棄了許久一樣。
“我的船啊!”莊博洋抓着船舵,心疼的幾乎要留出眼淚來:“我剛修好的船!”
“無妨,反正都是要壞的。”他唯一的摯友,羽明笑容不改的在後面拍着他的肩膀,指着極遠處天空之上的那個渺小黑影:“撞過去,有問題麼?”
“憤怒?”莊博洋的雙臂飛速調轉船舵,將巨大的船身調轉了方向,船首像的人魚手中的三戟叉指向了那個不斷運動的黑影:“有難度,撞不到沒關係,我就怕他順手給我來兩下,我的船真的快要散架了。”
“沒關係,遲早都是要壞的。”羽明毫不留情的打擊着自己的朋友,用力的拍了一下莊博洋的肩膀:“碾過去就對了!這些年可是受夠了他這張冷臉了。”
“都叛變了,怎麼也要報復一下。”羽明微笑,玩弄着手上的小鑰匙扣:“否則真當我不會生氣麼?”
“試試看。”莊博要的雙手驟然握緊了船舵,並不狹窄的船艙之中突然迴盪起了海潮衝涌的聲音,如同暴風一樣的能量從雙臂之間灌輸了進去,令鉅艦‘潮汐’開始急速的修復,而半空之中的的暴風也顯現出了海潮的顏色。
瞬間,黑色的鐵甲之上鍍上了一層湛藍的熒光,高空之中的暴風驟然產生了幻象,在那一瞬間,變成了席捲的海潮,然後被猛然爆發的力量炸裂成了一團碎光,向着四處奔流。
足足有數百米長的鉅艦在高空之中緩慢的轉移着自己的方向,絲毫不顧下方衝擊而來的炮火,船首像上的三戟叉已經鎖死了那一道不斷移動的黑影,然後在瞬間,高空之中有什麼東西炸裂了。
黑色的鉅艦‘潮汐’驟然變得虛幻了起來,如同幻影,緩緩消散,前方的空氣如同在船隻航行的時候被劈碎的海潮,向着兩旁爆發出了席捲的白色波瀾,瞬間,足足有一棟高樓大小的鉅艦顯現出了簡直叛逆了物理定律一般的靈活,在高空之中化成了一道碾壓一切的黑影,朝着極遠處的那個不斷移動的死徒衝擊而去。
炸裂的狂風在船隻穿過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真空隧道,然後空氣流動,撞擊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套着數千枚白圈的尾跡。
如同瞬間移動一樣,黑色的鉅艦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在了那個黑色的死徒身體前方,船首像上的人魚笑的猙獰無比,三戟叉對準了他的頭顱,巨大的衝力無可阻擋。,
簡直就像巨石從山巔上滾落了下來,無與倫比的氣勢直直的衝擊在了死徒的身體之上。
變換了裝扮,身體套在黑色的緊身衣之中的老會長頭戴着蝙蝠面具,幾乎瞬間就被劇烈的風壓衝擊到了遠方,略顯狼狽的在空氣之中翻了兩個圈,身形再變,身體之上的黑衣變成了綠色,手指之上出現了閃耀着綠色光芒的戒指,另一隻手上卻提了一隻放出綠色光芒的燈。
綠色的光芒凝結成了實質,聚集在身體前方,變成了一道光幕,抵擋着狂暴的能量亂流。
緊接着,巨響發出了。
在綠色光幕產生的瞬間,肉眼可見的聲波從鉅艦和那個死徒接觸的那個小點之上盪漾了開來。
瞬間席捲了整個戰場,在整個衝擊最下方的人瞬間無法控制自己的平衡,在巨響之中倒在了地上,吐出了鮮血,雙眼和耳朵之中噴出了血紅色的痕跡,泥土掀起,大地之上出現了巨大的窪陷,平緩,但是廣闊。
巨大的撞擊造成了席捲的暴風,瞬間衝過了整個戰場,聲音的強度急速的下降,到最後,只剩下了響徹在天地之間的嫋嫋餘音。
金屬在顫動的聲音。
在高空之上,時間如同凝固了,鋼鐵的鉅艦所產生了巨大沖擊盡數被一隻手掌接下了。
憤怒身上套着的上衣原本就在戰鬥之中變得破破爛爛,而在巨響之中,徹底的撕裂了,變成紛飛的黑色纖維,而下身之上的黑色長褲長度驟然縮短,變成了一條短褲一樣的殘破東西,動一動,涼風習習,怕是稍微劇烈一點都會脫落下來,然後徹底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僅僅是如此,也值得最高指揮室之中的那羣心懷惡意的老東西竊笑了,這可是大新聞呢。
倉促之間抵擋住鉅艦的衝擊,根本不像是能夠從那一具渺小身體之中所散發出來的巨大力量瞬間令鉅艦停滯。
所產生的衝擊在那一瞬間令手臂之上的肌肉扭曲了開來,震顫着,抵消了巨大的衝擊,如同流星墜落一樣的力量令死徒的身體在高空之中橫移的數米,停滯了下來,手臂之上一點一點的浸出了血液,從高空滴落。
再一次巨響生出了,如同鋼板被折斷一樣,鉅艦的船首上突然癟了去了一大塊,如同被無形的東西咬了一口一樣,如同時光直到現在才解鎖,力的相互作用令鉅艦頓時倒飛了出去,歪歪扭扭的在高空之中飛行着,與其說是飛行,不如說是被砸了出去。
鉅艦飛速的朝着下方隕落着,被擠壓的空氣不斷的炸裂,瞬間閃現出了只有水流纔有的湛藍光澤,不斷聚集而來的空氣在莊博洋的操縱之下被賦予的海洋的概念,一點一點的抵消着憤怒的力量。
空間突然出現了詭異的波動,如同白紙被扭成了一團,鉅艦瞬間隨着空間的褶皺而消失了,空氣之中只剩下了一句憤怒的大吼。
“我的船啊!啊!啊!啊~”
將鉅艦拋出的那個身影在鉅艦脫手的瞬間顫動了一下,緊接着,他皺着眉頭,從脖子上面拔出了一道殘缺的鑰匙扣。
在他無法防備的瞬間從最不可思議的地方襲來,羽明出手的時機恰到好處,可惜,只是造成了死徒的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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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德在喘息着,渾身上下的脂肪已經盡數燃燒掉了,就算是這樣佈滿了各種傷口,左肩的肩胛骨幾乎碎裂了,還在緩緩的修復,上身的軍大衣在猛烈的攻擊之中碎裂,只剩下瞭如同馬甲一樣的碎片,裸露出來的雙臂之上佈滿了淤青和傷口,但是心中的喜悅卻無以名狀。
死徒之祖,究竟有多強大呢?
最原始的七祖,在外空間之中擁有着遠超於現在的力量,人類幾乎不可測量,但是爲了進入這個空間,只能捨棄原本的軀殼,以意識投影了進來。
重新獲得的力量雖然能夠在這個世界之中基本運用,但是依然面對着世界的束縛。
最原始的七祖之中,傲慢,憤怒,饕餮,色慾,懶惰,貪婪從降臨開始,一直生存到現在,但是懶惰卻在降臨之初,沒有適應這個空間的法則的時候,被毀掉了軀殼,本身的意識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數百年之中,位於外空間之中的本體也只能像是一具植物人一樣,緩慢的休眠修復。
第三個降臨的死徒,貪婪在五百一十年前被人數名s級能力者圍攻,軀殼毀滅,意識破碎,直到現在,外空間的本體還沒有恢復戰鬥力。
第五個降臨的死徒‘嫉妒’在降臨的時候被人毀掉的軀殼,憑藉自身的特殊能力和垂死的納辛德勒簽訂了契約,佔據了納辛德勒的軀殼近百年,結果被納辛德勒一招翻盤,直到現在還沉睡之中,被納辛德勒以自身爲牢囚禁在身體裡面,刑期近乎無盡。
在第六個百年的時候,傲慢頒佈的新的命令,從七祖產生空缺的話,那麼就從死徒之中選擇一個出來,然後灌輸進新的力量,催生全新的祖。
可惜,那些被製造出來的東西,也只僞物,或許已經站立在了死徒的頂峰,但是依然無法進入真正的,祖的領域。
空有名號,卻沒有最重要的內涵,說是樣子貨也不爲過了。
一直以來,死徒之祖的真正實力也是一團迷霧,但是毫無疑問,其中也分有高下,就像是研究型人員色慾在真實領域被破除了之後只能被動的被李無傷毆打,到最後被新融合而成的兩種力量撕碎了自身的命核,就連本體意識都差一點無法迴歸。
而憤怒……
克洛德眯起了眼睛,看着上空之中激烈交纏搏鬥的兩個黑影,到現在,他也無法探知,敵人真正的實力。
在老會長千變萬化的能力,還有自己的偷襲之下一直遊刃有餘的掌控者戰鬥的形勢,就算是能夠將一棟高山撞碎的鉅艦也能夠瞬間接下。
其實力的真正底線,在哪裡呢?
克洛德不顧隱隱作痛的身體內部,再一次提高了身上燃燒的火焰,化成了一道流星一般的光芒朝着天空之上衝擊而去。
戰爭舞踏的能力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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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憤怒站立在高空之上的暴風之中,看着將鉅艦‘潮汐’吞掉的空間漩渦,發出了壓低的聲音:“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和人打架的時候,不要分心。”背後突然傳來了帶着墨西哥腔的英語,套着綠色緊身衣的老會長再一次發動了攻擊,緊接着,空氣炸裂,遊離的綠光撕開了一切防禦,化爲長矛穿刺,正在思索着什麼的憤怒猝不及防的後退,但是手掌卻在招架之中被穿透。
“光是沒有厚度的。”老會長玩弄着手中的那一道不斷遊離,如同光環一樣的綠光,再一次撲了上來。
與此同時,籠罩着的克洛德化身流星再一次從坑洞之中爬起來,配合着老會長進行了突襲。
剛剛被長矛穿刺,血肉模糊的手掌被提了起來,迎向下方衝擊而來的狂猛攻擊,在運動的瞬間,被穿刺的手掌之中出現了莫名的力量,比尋常死徒快上千倍的修復着傷口,瞬間,手掌光潔,完好如初。
緊接着,完好的手掌攤開,一絲不漏的將狂放的攻擊承接在了掌心之中,瞬間手掌再次破裂,手背之上被巨大的力量撕裂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力量隔着手掌的厚度爆發了開來,將手背上的皮膚掀開,露出了完整而白淨的骨骼。
緊接着,籠罩着綠色光芒的手掌從腰間穿刺了過來,從腰側刺入,穿透了皮膚之後深入了腹腔之中,再從另一端穿透了過來,從側面將憤怒貫穿!
有一絲不妙的感覺,似乎,太容易了一些?
綠色的身影急速後退,但是在瞬間卻發現,深陷入對方身體之中的胳膊被敵人鎖死了。
急速癒合的傷口已經將他的手臂鎖死在了憤怒的身體之中,而破碎的手掌也抓緊了克洛德拳頭,無法脫離。
兩個人依靠靈活的游擊戰術所取得的優勢,瞬間消失了。
“戰鬥的話,跑來跑去,很討人厭的。”憤怒低下了頭,看着兩個人皺起的眉頭,笑了起來:“現在,跑不掉了吧?”
巨響炸裂,憤怒鎖死了兩個人的身體,然後三個人的身體變成了幻影一樣,急速的震動。
一瞬間,空氣被撕碎了上百次,然後兩具身體從略顯完好的樣子,變成了徹底的殘缺,倒飛了出去,墜落在了大地之上。
克洛德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死徒的力量,能夠如此強大,僅僅是單純的力量就足以撕碎自己的一隻手臂,然後讓自己身體的骨骼碎裂百分之八十,墜落在大地之上,他努力的擡起頭,看着高空之中那個傲然而立的黑色身影。
身體之上的巨大傷口在緩緩的蠕動,然後消失,用令人驚詫的速度在癒合着,簡直像是作弊一樣的回血速度。
“到現在才發現,着能力還是蠻不錯的。”憤怒的手掌之上出現了治癒的光線,被光線籠罩的地方正在緩緩的修復。
像是一個滑稽的玩笑,目前戰鬥力最強大的死徒之祖,他的能力,居然是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