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繚在身體完全康復之後,便告辭了郭小天,打算前去尋找他要尋找的東西去了。李文昌的逃脫,並不能改變龍頭幫徹底覆滅的結果。
兄弟會的人在得知李文昌逃脫之後,便立刻加派了人手,將龍頭幫全部剩餘的勢力都做了一次全面的清理。所有龍頭幫原本的勢力範圍,都被兄弟會和新星會的人徹底瓜分了。
但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逃脫出去的李文昌並未再次出現。他就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變得無影無蹤的。魏繚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隱隱地感覺到李文昌有可能是湊夠了那三枚信物,前去尋找巨藤的幫助去了。
“我必須得走了。”魏繚對前來送別的郭小天和小蘇說道。
他瞧着依依不捨的這兩人,笑了笑,隨口又勉勵了他們一番,便告辭離開了。這裡畢竟不是魏繚要長久待下去的地方。他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去完成。面對着不斷前來送別的人,魏繚一一地和他們告了別,開着郭小天送他的車子,迅速駛離了這裡。
一路上,魏繚風餐露宿,很快便找到了一處龍頭幫曾經的集聚地。這是建設在一片山谷當中的居住地。現在,這裡歸兄弟會所有。所有的房子,物資,等等都被劃入到了兄弟會的名下。
因爲有着魏繚和郭小天的協商,投降的龍頭幫的人,並未遭遇太過悲慘的命運。他們被打散劃分到了其他的集聚地,離開了這個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魏繚緩緩地開着車子,駛入到了這處集聚地。當他進入到這裡的時候,遇到了幾名兄弟會執勤的人的盤查。這讓魏繚感到有些奇怪。這種情況,他並未在其他兄弟會控制的地方遇到過。
“這裡發生了什麼?”魏繚緩緩地收起了郭小天開給他的通行文件,問那幾名執勤的守衛道。
守衛在知道了魏繚的身份之後,都十分地客氣。有一人迅速回答了魏繚的問題。他說:“前不久,也不知道怎麼的,這裡總是陸陸續續地開始丟東西。爲了抓住偷東西的人,我們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
這件事情,讓魏繚感到十分驚訝。因爲兄弟會的地界上,一向很是太平。家家不閉戶,這幾乎已經是一種常態了。
兄弟會裡的人各自之間都以兄弟相互稱呼。每個人都是另外一個人的好兄弟,是可以把後背相托付的。他們相互之間不僅僅關係十分好,就連各自家裡的物品也都是隨需隨用。誰家裡如果有了什麼困難,其他人是絕不會袖手旁顧的。因爲兄弟會的會規裡就明確指出了這一點:兄弟之間相互扶持,有違者,逐出兄弟會,永不再接收。
因爲這樣的一種規定和相互之間融洽的關係,魏繚從來沒有聽郭小天說過,在兄弟會的地界上,有發生過偷竊這樣的行爲。因爲沒有人有去偷竊的必要。
所以,當魏繚聽到這裡出了偷竊事件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絕不會是兄弟會內部的人做的。“你們查過所有的人了嗎?”魏繚問道。
“查了。”那守衛繼續回答着魏繚的問題,“一出事之後,我們就將所有住在這裡的人,都查了個遍,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這裡的人,都是咱們知根知底的。也沒有見過外來的人。所以,這事挺麻煩。”
魏繚聽完,眉頭微微有些皺了起來。如果真像這名守衛所說的話,這裡居住着的,都是他們知根知底的人,那又怎麼會發生失竊事件呢?
“都丟了什麼東西?”魏繚想了想,繼續問道。
“丟了幾條槍,還有幾車物資。都是一些食物。不過最近可能是我們查得嚴了,沒再丟東西了。”守衛回答道。
魏繚一聽,忽而開口問道:“這裡的人,你們查了幾次?”
“一次,怎麼了?”
“再去查一遍。”
“再去查一遍?”那守衛疑惑不解地瞧着魏繚,心中很是不解。
魏繚朝着他微微一笑,說道:“相信我,你們現在再去查一遍,說不定就能查到點什麼出來了。”
衆守衛們一聽,半信半疑地瞧着魏繚,過了片刻之後,纔派出了一人,去向這裡的最高指揮官轉達魏繚的意見去了。
魏繚瞧着守衛們不解的眼神,並未多說什麼。他可不想把自己曾經遇到的那件離奇的事情,再和這些人講一遍。但他心裡隱隱約約地感覺,這裡所發生的事情,和逃脫出去的李文昌一定有着某種關係。
這裡的指揮官在聽到魏繚來到這裡的消息之後,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郭小天在魏繚離開的當天,便對所有兄弟會的分部都下達了指令。凡是魏繚去往的兄弟會地界,都要提供給魏繚所有需要的物品,這是一項所有兄弟會成員都要遵守的命令。
魏繚在見到這裡的指揮官之後,便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意見。那指揮官聽完之後,微微有些猶豫了一陣。他顯然對已經做過的事情,再去做一遍沒什麼太大的興趣。
魏繚爲了說服他,同時也爲他自己尋找到李文昌的蹤跡,不得已之下,說出了自己曾經的離奇遭遇。“你是說,那個人很有可能混入到了這裡?”那指揮官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魏繚微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說:“這個很難確定。他可能來了,但不一定還留在這裡。”
魏繚說着,見那指揮官還是很疑惑,便繼續講解了起來。他說:“我之前問了問。你們這裡丟失的都是槍支和食物。一個人,如果要留在這裡,他何必要弄這些東西?”
魏繚的話,聽在那指揮官的耳中,頓時讓他感到茅塞頓開。他點了點頭,說道:“也對,我之前就一直在疑惑這個問題。好,我這就安排人,再去查一次。”
他說着,便迅速吩咐人下去執行命令去了。魏繚在和那指揮官閒談了一陣之後,也隨着他們一起去進行了這次的全部檢查。
當魏繚隨着那名指揮官來到這處兄弟會匯合的大廣場的時候,這裡所有的人,都已經被守衛們召集了過來。
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不解地瞧着緩緩走來的指揮官,有人開口問道:“怎麼回事?之前不是查過了嗎?怎麼還要再查一遍?我家裡的火還在燒着呢,就被你們帶了過來。”
“就是,就是,”又有人附和道,“我還在洗澡,進來個人,就叫我到這來集合,你們聞聞,我這身上的泡沫還沒沖洗乾淨呢。”
“沒錯,沒錯。”還有人接着附和道,“我剛約了隔壁家的二丫頭,正要出去找個地方聊聊人生的,無緣無故地,又要我們到這來,我這可是求了大半個月才求來的。”
魏繚聽着廣場上鬧哄哄的這些人,微微搖了搖頭。兄弟會在很多方面上,讓魏繚都大開了一番眼界。他從未見過一個組織裡,能有如此和諧的。人們相互之間,親如兄弟,並不分彼此。這讓魏繚很是羨慕。
但也同樣的,在這個組織裡,也有着一些不太好的情況。比如眼下的這種情況。但這是人的骨子裡就帶有的東西,是無法被徹底改變的。
“好了,好了。”指揮官聽得廣場上鬧哄哄的一片,也是一個頭變得三個大。他揮了揮手,讓一旁的守衛將這次召集衆人前來的原因簡單交代了一番,便開始了第二次的全面盤查。
衆人聽到是因爲之前那幾件失竊事件之後,也就不再那麼牴觸了。他們配合着守衛們的工作,將自己當日的情況,再次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然而,就在這次全面檢查的過程中,有人突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咦?我隔壁家的大妹子今天怎麼沒來?你們是不是忘了通知她了?”有人突然出聲說道。
所有人都朝着那人瞧了過來。那人瞧着衆人,又瞧了瞧守衛,突然一驚,說道:“不好。你們快跟我去瞧瞧。”
他說着,領着衆人便急急忙忙地朝着他居住的地方跑了過去。魏繚在聽到那人的話之後,也急忙隨着衆人一起跟了上去。他隱隱地感覺,這或許就是他想要尋找的線索。
衆人一路隨着那人疾奔,迅速趕到了那人居住之地的隔壁一間房子外面。“妹子,你在家嗎?”那人幾步衝到了房門前,邊拍打着房門,邊問道。
無人應答。
但房門是緊鎖着的。
那人和身旁的幾人互相瞧了瞧,迅速踹開了房門,衝了進去。一陣濃郁的血腥氣,迅速從屋內傳了出來。衆人心中頓時都是一驚。
魏繚急忙擠過人羣,也迅速跟了進去。屋內漆黑一片,十分的安靜。魏繚才走到屋裡,就見那幾人都圍在屋內的一角。
他急忙走了過去。但不等他走近,就聽那幾人當中一人猛地高聲喊道:“還活着,她還有氣,快,快讓開。”
那人說着,從地上扛起了一個人,飛速地擠開衆人,朝着遠處急急地跑了過去。魏繚正要疾步趕上,一側頭,卻瞧見了一處微微翹起的地板。
他頓時有些好奇地上前看了看。這間房子只是一間簡陋的木屋。地板也都是用木頭釘成的。但也因爲這樣,它們應該是被牢牢地釘在地面上纔是。而且,這一處的地板凸起的地方,正接近着那名女子倒地的地方。
魏繚在地板上摸索了一陣,猛地抓住一角,往上一擡。一個洞口,在這時,猛地出現在了魏繚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