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行刑者
看着那急速飛來的巨斧,光頭大漢神情先是愕然,然後就是驚駭。他直直地盯着那道巨斧,甚至可以看清巨斧在雨簾之中切割雨水飛行的痕跡。
然而,巨漢的身體動作和思維意識都在這個時候慢了半拍,雖然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他卻來不及做出閃避的動作,甚至連思考都變的遲緩起來。
砰的一聲,光頭大漢倒飛出去,一柄巨斧的斧刃大半沒入了他的胸膛。
光頭大漢雙眼圓睜,暴怒與不甘充斥,驚駭與茫然同在。或許至死他也不明白,爲什麼那麼嬌小的身體中,會爆發出如此猛烈的力量。
帽子大漢悚然而驚,來不及思索,下意識地就要催動自己的術法能力。他的手型剛動,一根長棍就破空而來,在與他的身體接觸的瞬間就沒入他的胸膛,而那巨大的衝擊力也帶着他的身體離地而起,飛上了半空中。
帽子大漢還未落地,吳小玉已經衝入室內,縱身而起,一把抓住長棍的一端,同時飛起一腳將帽子大漢踢飛。
看了看雪白的棍上面殘留的血跡,吳小玉手腕一抖,長棍瞬間以高頻震顫,將所有的血珠都震飛。
一個照面,兩個四級天賜者便死在了吳小珠的攻擊下。這個戰果不可謂不驚人。
要知道,吳小玉也不過是三級天賜者而已。
然而,這卻並非沒有任何原因。吳小玉在暗中突然襲擊,藉助長棍奇重的重量,發動最強一擊。利用光頭巨漢的輕敵之心,利用他自己的兵器殺死了他自己。
而帽子巨漢是術法者,身體本來就柔弱,被吳小珠一飛棍打死也在情理之中。也是帽子大漢沒有料到光頭大漢會死的如此之快,驚愕之下,也有些慌亂。
吳小玉的飛來一棍又是如此迅疾猛烈,結果帽子巨漢還未出手就被直接打死。
蕭玉隨後進入門內,收起巨斧,然後選擇了一個方向,沿着走廊走去。吳小玉吳小珠與顧曉暖就跟在他的身後。
“什麼人?”蕭玉四人剛剛進入其中,一個三級天賜者就冒出頭來,厲聲喝問,“誰讓你們進來的?”
他的話音未落,吳小玉已經縱身而起,一棍砸下。那個三級天賜者沒料到對方攻擊如此猛烈,匆忙間橫起手臂要阻隔一下。
咔嚓,被重棍一砸,那人手臂骨頓時粉碎,而重棍餘勢不衰,繼續打在他的頭顱,將他的顱骨打碎。他的人也跟着飛了出去,撞在雪白的牆壁上,然後反彈而下,在牆壁上留下了一灘觸目驚心的血痕。
蕭玉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只是匆匆地向着走廊內部走去,途中幾個突然出現的人,都被吳小玉一棍砸飛。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一處密室。蕭玉擡臂一指,吳小玉便一棍砸開了門。
“什麼人?”室內兩個男人猛地驚醒、喝問,然後被雙雙砸飛。
走進室內,蕭玉隨手扯住一塊地板,一用力,便將之提了起來,露出了一個地下室的入口,從入口看去,一個向下的階梯延伸而下。
“就是這裡了!”蕭玉點了點頭,他的同步映畫能力早已釋放,籠罩了身周百米的空間。
所以對於地下室內部的情形能夠清晰地“看到”。隨後,蕭玉的臉色就變的沉重起來,擡步向階梯下面邁步而去。
……
地下二層的一間房間裡面,況簡華被吊在半空中,手腳都被鐐銬鎖住,用特定的姿勢拉扯在半空中。
這樣的姿態經過千百次的研究,早已被實踐證實,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人對痛苦的敏感度。
而行刑者也是臨牀經驗豐富的人,他在天賜楚家的時候,便是精通於此道,後來追隨楚祥來到福北區,便再次重操舊業。
與普通人不同,那些血腥,那些慘叫,那些血肉翻滾下露出的森森白骨並不會讓這個行刑者有任何的不適,相反,他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他是真的在刑訊之中能夠感受到快意的人,所以他的手法很變態,讓旁觀者都受不了,因此他一直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打下手的人。因此他也差不多一直一個人上陣,但他自己也樂在其中。
此刻的況簡華身上已經遍佈細小的傷口,這些傷口並不會要人性命,但給人的痛楚和心理上的恐怖感卻非常沉重。而且這個行刑者還有一種能力,能夠讓被審訊的人始終保持清醒,不會因爲過於痛楚而暈過去。結合其他的手法,也就使得痛苦被千百倍地放大。
一般的犯人在這種程度的刑訊下早已口吐真言了。然而況簡華仍舊沉默。
這非但沒有讓行刑者感到挫敗,反而讓他興奮不已。
行刑者發出怪異的笑聲,瘦骨嶙峋的身體如同瘋子一般舞動,嚎叫不已。越是難啃的骨頭越是讓他感覺到刺激,他不喜歡稍微有些痛苦便投降的羔羊。
他喜歡真正有骨氣的人,因爲折磨這些人,看着他們所謂的堅持和尊嚴一點點的被消耗殆盡,讓他們被迫屈服,淪入深沉的屈辱之中,並且到最後喪失了屈辱感,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
這總是讓行刑者感受到一種難言的成就感,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行走在行刑藝術之巔的宗匠大師。
“嘿嘿,好好地,乖乖地,小寶貝,你可要堅持住啊。看你這麼堅硬,我真的很佩服哦。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來來,小寶貝,咱們再來一次親密的接觸,哈哈哈哈——”
行刑者發出瘮人的笑聲,雙手持着兩根奇異而尖利的鉤子,衝向了況簡華。這兩根鉤子雪白,閃亮,然而握在此刻的行刑者手中卻只能給人恐懼,讓人脊骨發寒。
就在行刑者發出怪笑的時候,砰的一聲巨響,密室的大門彷彿被史前怪物砸中,整個脫離門框,對着行刑者飛了過來。
“靠,這是什麼鬼東西!”行刑者怪叫一聲,匆忙間在地上一撲,才閃過了那撲面而來的沉重的鋼鐵門。
鐵門帶起的風呼嘯着從行刑者的頭頂上空經過,掀起了他凌亂的頭髮,大門咣噹一聲,撞在一邊的鐵架上,登時將上面怪模怪樣的各種刑訊器具全部撞翻在地,滿地亂滾中,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