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疼痛永遠是人類最害怕的,那肯定也包括精神上的疼痛吧。不管是肉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疼痛,在疼痛即將到來前,對疼痛的未知感永遠是人們對“恐懼”的直接感受。
作爲一個睡覺規律的機械村的人,余天座總是會在早上八點半左右就會起牀,儘管昨晚三點多才睡就是了。
隨後起牀的便是寧沁,不,或許她起的更早嗎?
這一晚上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那個殺人機器也沒很快跟上來,本來以爲孩子們總算能有個好覺了。。。。。。
但是一大清早,突如其來的一聲爆炸聲震醒了熟睡的孩子們。
爆炸聲並不是特別大,聽起來雖然不像是遭受了攻擊的樣子,但孩子們還是被驚醒了,大家紛紛帶着惺忪的睡眼跑到了疑似聲響發起地的後院。
余天座、寧沁:發生什麼事了?
余天座和寧沁剛剛趕到後院,發現大家也都聚集在了這裡,但是正坐在疑似爆炸產生的地面上的人卻是花荶兒。
花荶兒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她坐在地面上一言不發。
寧沁趕忙跑到了花荶兒的身邊。
寧沁:荶兒,你怎麼了?剛纔發生什麼事了,可以和寧沁說說嗎?
花荶兒:寧沁,我。。。我。。。
花荶兒說着,她抱住寧沁哭了起來。
寧沁也輕輕抱住花荶兒。
寧沁:沒事的沒事的,大家都在,有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的。
花荶兒:我太害怕了,我已經不敢召喚泊爾泊爾和曼妮鷥它們了。。。。。。嗚嗚嗚嗚。。。
花荶兒哭得稀里嘩啦的。
但這裡畢竟沒有人和花荶兒一樣是一個召喚師,要說能完全體諒花荶兒此刻的心情是不可能的。
不過,大家至少能感受得到因爲害怕而無法用出魔法的心情會是什麼樣的。
寧沁:嗯,嗯,沒事的,慢慢說。。。。。
花荶兒:我好害怕,那個崩壞師佐諾,他只是隨便這麼一出手,就差點把我和雨善的命給取走了,要是當時沒有大家在的話,我們說不定。。。。。。
上官雨善聽到這個,心裡也不由得突然一緊,她也回想起了先前崩壞師佐諾帶給她們的恐懼感。
崩壞師佐諾很強,但比起那個崩壞師,殺人機器的可怕纔是最讓人難以想象的。
看到這樣畏縮的花荶兒,帝麟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那個殺人機器,也當然,一想到那個傢伙,帝麟那股害怕的情緒就會涌現心頭,他的全身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
花荶兒:我再也沒有辦法召喚出泊爾泊爾和曼妮鷥它們了,我這樣低戰力的契約師,肯定只會讓它們白白送死,嗚嗚嗚嗚。。。。。。
花荶兒抱着寧沁越哭越厲害了。
余天座並不瞭解孩子們遇到的情況,他雖然很同情這些孩子,但也不好給出什麼建議來,只能是在一旁看着大家。
寧沁:帝麟大人,你和大家先去吃早飯吧,我和餘先生爲大家準備了早點。
帝麟:哦。。。哦。。。
帝麟的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弗雷霖睦、琛林和柳小染察覺到了帝麟的異樣。
弗雷霖睦:那荶兒就拜託你了,寧沁。
寧沁:嗯,我待在這裡陪一陪荶兒。
衆人隨即散開離去。
寧沁和花荶兒互相抱在一塊兒,她們擁抱了許久。
余天座帶着孩子們來到二樓廚房,廚房內的餐桌上已經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早點。
孩子們回屋洗漱打扮,準備好後便又回到了餐桌上。
乜然和南門悟覺倒是沒有在意些什麼,他們只是爭前恐後地吃起了早點。
琛林和弗雷霖睦一直在關注着帝麟,他們發現帝麟的心情十分低落。
女生們很快也回到了餐桌上,美嫣和上官雨善也在很平常地吃起了早點,似乎有吃的她們就會很高興。
一直到大家都動起了筷子,帝麟卻仍然遲遲沒有動靜。
余天座:看到了那個女孩的樣子,心裡感到害怕了是嗎?
余天座的一句話讓帝麟猛地一下擡起頭來看向了他。
余天座:來,吃點。
余天座給帝麟拿了個包子。
帝麟:不,不用了。。。我。。。
余天座:那個女孩畢竟是女孩,她感到害怕是正常的。你們遇到了什麼事我不清楚,但能讓魔鬥士們都感到畏懼的存在,想必也不是什麼善類了。你們是學會了善於使用魔法的一羣魔鬥士,如果連你們都害怕到吃不下東西了,那惡人們可就高興壞了。
帝麟看着余天座給的包子,他還是拿了起來。
余天座:以前村子裡也有一個孩子,他經常和其他孩子打架,一個人被一羣人圍着,但每次都能從一羣人中解圍,甚至把欺負他的那羣人給趕跑。事後大人們問他:面對這麼多人,你被他們圍起來時,難道你不會感到害怕嗎?他說當然會,他每次都會怕得要死,但是越是怕就越想着要反擊,所以他每次都竭盡全力地在回擊欺負他的人。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了。
余天座這樣說着,帝麟咬下了第一口包子。
當然,圍坐在此刻餐桌上的孩子們也都紛紛被余天座所說的話給吸引住了,他們也在邊吃邊聽余天座講故事。
余天座:後來,那個被欺負的孩子結識了村子裡最囂張的孩子王,兩個人經常在一塊鍛鍊,一看到有人被一羣人欺負了就會跑過去幫忙打架,然後每次還沒打完就被大人們抓到,再然後就是一頓訓。
女生們笑出了聲來。
余天座:漸漸的,被欺負的孩子和孩子王把肉體鍛鍊了起來,他們靠着強韌的身體和魄力考入了城市的學校。他們成爲了村子裡的孩子們都仰慕的對象,村子在那段時間裡也很少再有小孩子打架的情況發生,比他們年齡小的孩子都對他們產生了嚮往。
帝麟咬下了第二口,他看着自己咬過的包子,索性還是把包子吃完了。
余天座:那兩個孩子學有所成以後回到了村子,他們回來時洋溢着喜悅之情。大家重聚在一塊兒聊天的時候,有人問起他們去到別的地方時會不會被欺負,被欺負了會不會想家。兩個孩子都說會,他們說被欺負的時候也不是單純地靠打架能解決的時候,那會兒就會感到很害怕,很無助。於是人們又問他們,既然感到害怕,又不能靠自己的拳頭解決時,你們又是怎麼解決的呢?
孩子們正在聚精會神地聽余天座講故事。
寧沁和花荶兒很快也悄悄走進廚房,她們走到餐桌旁,但大家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們。
寧沁:您又在給孩子們講故事了,餘先生。
余天座:哈哈哈,孩子們這不也愛聽嘛!哈哈哈!
寧沁打斷了孩子們的“雅興”,但孩子們堅決要求余天座繼續把故事講完。
花荶兒也很好奇大家在聽什麼故事,明明她直到進來吃早點前都還在抹眼淚呢。
余天座:那兩個孩子告訴人們,他們雖然害怕,但是他們會一直前進,越害怕就越要前進,這樣就能讓欺負他們的那些人對他們刮目相看,埋頭苦學,他們就可以把欺負他們的人的氣焰壓下去,只要他們覺得自己一直在前進,就總有一天會不再害怕被別人欺負。
余天座到這裡就把故事講完了。
孩子們紛紛表示驚歎,對故事中的兩個主人公孩子感到驚歎。不過花荶兒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是了。
但最後的那句話卻讓花荶兒聽了進去,帝麟也同樣如此。
帝麟:一直要。。。前進。。。對吧?
余天座:對,你悟性很快喔,帝麟小朋友。
恐懼,本就是屬於人們的情感,爲了警告人們提醒人們危險的到來。有了恐懼,人們才能夠及時做出對危險的應對。唯有前進,才能夠消除威脅,唯有不動搖,才能夠擺脫恐懼。
可惜的是,說出了這句話的那個孩子,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模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