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我吧,父親。她註定要走上孤單的道路,這是她的選擇。
深深凝視父親最後一眼,她正準備離開時,門口卻突然出現齊家人的身影。
她一楞,看到齊母明顯削瘦的身影,心裡沒有半點同情,跟在她身邊的是齊悠然,當母女倆人看到她時,眼睛冒着火,表情扭曲。
“齊悠悠,你終於肯出現了。”
“有事嗎?”。她冷默詢問,齊父已經躺在病牀上,再也無法睜開雙眼,她也不需要顧忌着他與齊家人虛與委蛇。
“你還敢問有什麼事,齊悠悠,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爸都倒下來了,你竟然連個電話也不回,現在才跑來看爸爸,你是不是良心發現了?”齊悠然冷嘲熱諷,雙眼充滿憤怒。
至從父親倒下之後,家裡就亂成一團,母親要照顧父親,家事扔到一邊去,齊悠然從小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哪裡受得了自己動手做家事的生活,三番兩次拼命打給齊悠悠要她回來,沒想到她竟然連電話也不接,連了一開始通知父親倒下的電話外,她就像斷了訊息再也沒有出現在任何人面前,就連學校也沒去,她班上的同學沒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
齊悠然愈想愈火,會讓她與母親弄的如此憔悴,有一大部分全是齊悠悠的錯,要不是她不肯回家幫忙,她與媽也不會蠟燭兩頭燒。
“讓開!”齊母與齊悠然擋在門口,她出不去,齊悠悠冷冷命令道,對於她的指控沒什麼好說,做下決定時她早就有心理準備。
“你……”齊悠然還想說些什麼,齊母突然間有動作,一個耳光往齊悠悠的臉頰上揮過去。
“我是你的母親,我總有資格說你吧。”齊母冷冽看着她,咬牙切齒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對母女,反倒是有深仇大恨的人。
齊悠悠早就感覺到了,齊母從小對自己就有一股莫名的怨恨,有時候用毛骨悚然的眼眸盯着她瞧,對於父親對她的寵愛流露出嫉妒與醋意,彷佛把自己當作情敵。
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齊母從頭到尾對自己根本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哪怕是一抹笑容也吝嗇給予,讓她嚐遍失望之後,她明白要奢求母親無疑是天方夜譚,前世的經歷讓她對於齊母的一絲希望也抹煞掉。
是她逼她委身於那個男人,是她親口對自己說過若不聽她的話,就沒她這個媽,當時的自己含淚答應,心裡既痛苦又掙扎,到最後逼得她不得不邁向死亡之路,她的愚孝現在在她眼裡看來多麼好笑。
她不能期盼一個討厭自己的人去喜歡自己,哪怕自己做的再多再好,在對方眼中,你始終只不過是一陀排泄物。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勉強自己去迎合他人?齊悠悠感覺肩膀輕鬆下來,對於親情,全毀在這一巴掌上,臉頰傳來陣陣刺痛,但她卻綻放出無以倫比的美麗笑容。
“我親愛的母親,請問您有什麼事情要交待?”她的語氣輕緩,卻隱約帶着嘲笑與諷刺,齊母聞言皺眉頭,看着眼前令她厭惡的臉孔,冷冷交待幾句話。
“你回去,家裡還有一堆事等着你去做。”齊母走進病房看着自己的丈夫,回想十幾年前,他帶着一名女嬰回到家中。
那時的她還未懷孕,聽到丈夫要收養一名小女嬰時,心裡懷疑她會不會是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子,懷疑的種子愈長愈大,看着齊悠悠的臉孔就會懷疑丈夫的背叛,哪怕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她還是討厭這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兒,只要有她在,家的和諧總是會破壞掉,她不只一次希望她永遠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當她真的消失時,齊母才意識到齊家已經少不了她的存在,至少家裡有一半的家事都是由她來做,沒有她的幫忙,繁忙的家事與躺在病牀上的丈夫就足夠讓她蠟燭兩頭燒,忙的焦頭爛額。
“不!”齊母聽到齊悠悠毫不猶豫地拒絕,猛然擡起頭,露出一雙惡毒兇狠的目光看着她時,接觸到她臉上淡淡的笑容,突然背脊爬上冰冷寒意。
“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們好自爲知吧。”扔下一句話,她灑瀟掉頭就走。
“齊悠悠,你不準走!”齊悠然在她身後怒吼,“爸爸這麼疼你,你要扔下他自行離開嗎?”。
齊悠悠腳步停頓下來,生硬道:“我已經送他最後一程。”
“齊悠悠,你這個渾蛋,竟然咀咒爸爸死掉。”齊悠然氣極敗壞衝上前,想對她拳打腳踢,就跟以前一樣,以爲她會乖乖任由自己打罵,沒想到齊悠悠用力推她一把,自己竟然連續往後退,還撞到牆壁才停下來。
她滿臉錯愕,齊悠悠什麼時候力氣變這麼大!?
“齊悠然,我沒有咀咒爸爸,爸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過二天,你就會知道了。”齊悠悠意味長深看着她,嘴角掛着一抹殘酷又冷情的笑容,眼眸卻五味雜陳道。
她轉頭離開,她們鬧出來的風波已經吸引不少矚目,旁人用不肖女三個字看着自己,她挺直胸膛,不畏懼任何人的目光。
以後要經歷的事情多的是,這點磨難都沒辦法忍受,以後又如何生存在末世裡?
齊悠悠掏出身上的錢幣,意外看到皮包裡的信用卡。
對了,在她搬離家前幾天,父親突然塞張信用卡給她,說若在外面有需要可以使用,還叮嚀別讓母親與弟妹知道,看着這張信用卡,她能感覺到父親對自己濃濃的愛。
不如……齊悠悠腳跟一轉,走向附近的大賣場。
“媽咪,你要去哪?”眉眉好奇詢問道。
“去採購。”她手裡揮舞着信用卡,反正末世來臨,就算欠下一大筆的帳也沒有人找上門來催債,還不如物盡其用,多準備些點存糧,免得到時東西全被搬空。
進入大賣場內,齊悠悠看到人山人海的人羣時徹底陷入無言以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