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怎麼樣!?齊悠悠冷笑,手指用力握着武士刀,指尖微微發白,金色眼眸恣意散發出怒焰,如果她不是異能者,只是一名弱女子是不是就要任由人侮辱,現在他們踢到鐵板,淡淡一句算了就結束了?
“我不想怎麼樣,除了他要向我致歉外,還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齊悠悠漫不經心道,目光看着這羣異能者,個個兇惡的目光讓齊悠悠的怒火平息下來,腦袋清晰運轉着若起衝突的話會有幾分勝算?
剛纔插手管閒事的那名男子用很快的速度消失不見,然後出現在不遠處,很有可能是瞬移的異能,不過對方能移動的距離不遠,若是打起來,她奈何不了對方,對方也奈何不了她,但加上易武的重力結界,二人一塊聯手合作,情況逆轉,會帶給自己相當大的麻煩。
“這個女人殺了我的弟弟還要我道歉,我呸!”易武吐口唾液,望向齊悠悠的目光充滿殺意,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齊悠悠冷冷一笑,手指緊握刀柄,”看來你很不服氣嗎?”
“要我道歉根本不可能的事,殺弟之仇不共戴天……”易武恨恨發誓道,話還沒說完,就被齊悠悠冷冷嘲諷幾句。
“換句話說我被你弟弟侮辱是天經地義的事,怪我不應該是異能者,還是該怪你弟弟沒長眼珠,還是要怪你這位做哥哥的不懂得管束弟弟,包庇他欺負女人,你這個男人也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到對方臉色一會發紅一會鐵青,齊悠悠感覺吐口怨氣。
“你……你這張利嘴……”易武氣的說不出話來。
曲浪眯起眼眸,打斷二人的對峙,再這樣下去情況會愈弄愈糟,他可不想讓某人如願,掉進被安排好的陷阱中。
“齊小姐,你都把人殺了,若再爭下去只會落得二敗俱傷,我想你應該也不樂意讓事件的真正幕後主使者見到此事發生吧。”曲浪淡淡提醒她,只要仔細一想就可以知道這整件事情並不像外表來的那麼簡單,衆人早知道她是異能者,怎會笨到讓普通人去羞辱對方,豈不是去尋死。
齊悠悠眼眸微黯,她聽懂了。
“你們的事我沒有半點興趣參與,不過要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對方。”銳利目光掃向一臉不服氣的易武臉上,二話不說旋過身子,回到冽的身邊,心情很不愉快。
冽的眼神似乎在問怎麼啦?
“沒事。”嘴裡說沒事,但她的動作變得很粗魯煩躁,想到剛纔那名男子嘴裡意有所指的意思,仔細想想,自己真的被人利用當作棋子擺佈,想到這就想到前世身不由己的自己,一股怨氣從心裡爆發。
原以爲只要自己變強就能擺脫變成棋子的窘境,卻沒想到硬是被人設計一場,讓齊悠悠不爽到極點,設計她的人一想就知道是誰,無非就是軍方里的人。
想想也是,既能打壓異能隊伍,也能阻止她加入異能隊,一箭雙鵰的事何樂不爲?齊悠悠緩緩吐了一口氣,對軍方惡劣印象又加一樁。
這時她的眼前突然多一杯熱咖啡,冽竟然在她發呆的時候燒起火堆,還煮好熱騰騰咖啡,眼神深沉。
齊悠悠道謝後,喝着咖啡就像她的心一樣苦澀,但很快她振作起精神,心想這件事應該還沒有落幕,軍方的用意應該是想看清楚她到底有多強,還有……齊悠悠目光瞄向身旁的男人。
他的實力也還未曝光,軍方應該會特別注意,不過想想只剩下半天的路程,進入復興基地之後,關朗需要時間來站穩腳步,自然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只要再忍半天就行了。
齊悠悠告訴自己,哪怕心裡再怎麼不爽不痛快,惹上軍方的後果不是她所能承擔,她需要點時間變得更強,吸收多一點的人來爲自己辦事,尤其是日後都是以團隊爲主的大型任務,只有做那些任務,才能夠得到階級更高的腦核與晶核,這一切都有關於自己能不能變成一位強者,將所有人甩到身後,讓軍方忌憚,男人不敢再隨便亂打她的主意。
只是人哪有這麼好找,在末世里人都隔着一段距離,別說交心,就連她自己也對人也難以信任,這樣下去就算變強又有什麼用,她總有一天會老,她沒有親人若沒有朋友,到老一個人孤孤單單……齊悠悠愈想心情愈彆扭,連忙喝口咖啡平復自己複雜的情緒。
現在她還是有可以信任的朋友,想到蘇氏姐弟與裘茵兒三人,她的嘴角微彎,這時眉眉也在耳邊傾訴,軟言柔語道:”媽咪別擔心,眉眉會一輩子陪伴在你的身邊。”
我知道。齊悠悠在心裡喃喃自語,知道眉眉聽得到。
眉眉在耳邊撒嬌時,齊悠悠冰冷的臉孔才恢復一絲絲暖意。
一塊麪包又適時遞過來,齊悠悠這才意會到黑夜降臨,肚子餓的咕嚕嚕叫,接過冽手上的麪包,這時才意會到身旁的男子正用他的方法在替她加油打氣。
火堆是他燃起的、咖啡是他煮的,就連肚子餓時也適時把麪包遞給自己,像是她心情的想法他完全瞭如指掌,黝黑眼眸凝視過來時像在問她心情好些沒?
“我沒事,這次是說真的。”看到他不以爲然的眼神,齊悠悠加重語氣道,對於眼前這名男子的關心有一絲絲的感動,或許是因爲人在挫敗時,心特別容易被觸動。
冽收起杯子,拿出水簡單沖洗一下,他注意到旁邊有幾條鬼鬼祟祟的小尾巴,一雙雙渴望的眼神注視着他手上拿出來沖洗的礦泉水,他在心裡輕嘆一聲,向小孩招招手,把剩下的礦泉水交過去。
從陰影躲藏處冒出來的是一名五六歲的孩童,骨瘦如柴,讓人看了十分心酸,他睜大防備眼眸小心翼翼靠過去,像是深怕對方會突然暴起動粗,因爲之前就有好幾名大人把他們這些孩子當作出氣筒,導致他們看到大人就害怕,除了幾名固定的大人外,他們不敢隨便靠近。
會靠近偷看新人是純粹的好奇,尤其是那名說殺就殺的女人,小孩子怕她,卻又忍不住欽佩她毫不手軟,小孩子羨慕的心情讓他們忘記害怕,但也不敢隨便靠近,隨便躲在角落裡偷瞧幾眼,看到一男一女拿出水和食物,孩子們餓極了。
他們已經忘了飽是什麼滋味,解渴是什麼樣的感覺,水資源很珍貴,尤其地球水資源已經被病毒污染的十分嚴重,能找到乾淨水源並不容易,食物更是短缺可憐,他們過着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雖然餓不死,但也不曾吃飽過。
看到男人竟然珍貴的水洗杯子,小孩子眼睛情不自禁流露出心疼,當他把剩下的水要給孩子們時,沒有一個敢相信,猶豫好久纔派五、六歲的夥伴上前,捉到礦泉水,他溜的比誰都還快。
那名男子沒有憤怒的反應,讓孩子們鬆口氣。
看到這一幕,齊悠悠眼神有些沉重。
“那些孩子應該都是孤兒。”
如果有親人在,他們不會讓孩子亂跑,最有可能就是末世殘留下來無靠可依的孤兒,這些孩子日後應該會被送到大型的收容所,悲慘一點的話說不定還會成爲實驗室裡的犧牲品。
想到實驗室與犧牲品六個字,齊悠悠心裡隱約傳來股刺痛。
如果可以,她也想救這些孩子,但救得了一個,救得了第二個、第三個嗎?
連她都自身難保的地步,她泥菩薩過江又能保得住幾個人?
終究實力是一大問題,讓軍方及任何敢打她主意的人忌憚又是一大問題,幫助那些無靠可依的孤兒根本不是她能一個人承擔支撐起來的事。
齊悠悠盯着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孔,冽的深邃眼眸盯着孩子的方向,眼中有着淡淡的惋惜,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無能爲力,並沒有多說些什麼站起來,回到車上,他拿出睡袋舖在地上,同時拿出毛毯遞給她,眼神掃向吉普車的方向,似乎要她睡在車上。
她沒有反對,爬到車子後座,仰望着天空,諷刺的是滿天星光是以前難以再見到的美景,現在沒有光害,星羅棋佈的美景幾乎天天可以看到。
齊悠悠看着美麗的夜空,心裡着磨着軍方接下來會有的行動。
這半天路程應該是不會再惹出什麼事端,不過有即大的可能性軍方會遞出橄欖枝招攬自己與冽,不過她不可能乖乖聽話隨着軍隊裡的人擺佈,哪怕有關朗這名令她忌憚的強者也是一樣。
“該死!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把易文給殺了,我一定要報死……”易武來來回回在營火前跺步,發泄心中的恨意,雖然易文讓他很不滿,但再怎麼說他們還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
“阿武,死者已矣,又何必呢?”
“死的又不是你的親人!”易武暴怒嘶吼道。
“在末世裡有哪一個人沒有死過親人?”曲浪淡淡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