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這東西……”蘇小宛又再次被嚇到,她就像哆啦a夢的百寶袋,裡面能拿出什麼東西都不稀罕。
“有什麼問題?”她挑眉反問。
“不,沒有。”蘇小宛把話咽回去,告訴自己下次齊悠悠再拿出什麼東西用不着驚訝。
望遠鏡架好之後,從鏡片內望向遠方,繞向四周,齊悠悠的臉色愈來愈凝重。
“悠,怎麼回事?你臉色很不好看……”蘇小宛看到她把望遠鏡讓出來。
“你來瞧瞧。”忍不住好奇,蘇小宛從望遠鏡瞭望出去,遠方街道竟然空空如也,竟然連只喪屍也沒有,她不死心變換方向,另一頭也是相同的情況,廢報紙隨風飛揚,可以看到殘破不堪的景象,卻連只喪屍也看不到蹤影。
“悠,你覺得這裡發生什麼事?”心頭蒙上一層陰影,物極必反,若不是有問題,那些喪屍是消失到哪去了?
齊悠悠搖搖頭,“不管原因是什麼,能讓整座城的喪屍消失,恐怕對人也有威脅。”
“怎麼說?”蘇小宛好奇問道。
“你看整座城不僅沒有喪屍,就連人影也看不到,這不是說明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問題不爲人知。”齊悠悠點出問題所在,蘇小宛陷入良久的沉默裡。
“悠,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齊悠悠搖頭,不答一腔。
對她來說,末日就是要努力的活下去,雖然她不反對幫助人,但前題就是在自己有餘力之時纔會伸出援手,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若是太過份就看誰的拳頭比較大,這就是末世的真理。
“不管發生什麼事,保住自己的小命最重要。”齊悠悠向蘇小宛交待,若真有什麼萬一,蘇小宛只需要顧好自己與弟弟就好,她也不想要自己一心培養的人死於非命,心血盡廢。
她點點頭,彼此間有股默契在,蘇小宛知道齊悠悠會照顧她,但若能力超出能力所及,她也會斷然放棄自己,就如同齊悠悠也曾經說過,命在旦夕,只有自己靠得住。
“現在呢?”蘇小宛詢問,看到齊悠悠難得猶豫一下。
“現在情況不明,我建議還是一邊開車繞過市中心,一邊提高警覺,若發現什麼哪怕是立即調頭,也要等到安全之後再來想辦法。”
沒錯,她是急着想趕路,但不想因爲趕路把小命送斷。
齊悠悠忙着望遠鏡收起來下樓,蘇小宛打算跟上時,目光餘角卻突然看到天空有異樣,她猛然轉頭倒抽口氣,指着天空大叫:“悠,你看那裡……”
齊悠悠回頭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雲氣像無邊無際的大浪從城巿的另一邊洶涌而至,雲霧就像濤天巨浪要吞沒整座城巿。
“這……這是發生什麼事?”蘇小宛語氣慌亂,眼看着雲氣幾乎快要到達,齊悠悠想也不想拉着呆若木雞的蘇小宛離開。
“走,我們下去找小良跟茵茵,與他們會合。”她心裡不安,感覺霧氣中像是藏些什麼,絕對有古怪。
二人跌跌撞撞,上喘接不着下氣衝下樓時,門外已經被濃濃的霧氣籠罩,她們看到停在路旁的車子車門大敞,二個小鬼頭不見蹤影。
“小良、小良,你在哪?”蘇小宛臉色微變。
濃濃霧氣團團包圍,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齊悠悠扣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亂走。
“小宛冷靜點。”
“我要去找小良。”蘇小宛身子顫巍巍。
“找是一定要找,不過你看車子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顯示他們應該是被人帶走了。”齊悠悠搜尋下現場,他們的揹包不見,車上沒有太過於凌亂的痕跡,一旁還有遺留的食物,應該是有人帶他們離開,可能是發生什麼突發狀況,否則這二個孩子不會一聲不響跟着走。
“到底什麼人是爲什麼目的帶走他們?”蘇小宛的語氣有些擔憂。
“別擔心,茵茵是個人精,小良跟在她身邊不會有事。”齊悠悠很肯定,茵茵頂着小孩子的臉孔吃不了虧,她護得了蘇小良。
蘇小宛知道擔心於事無補,現在必須冷靜,找到人才是最重要。
“這麼大的濃霧要怎麼找人?”眼前白色霧氣遮住視線,幾乎濃不見五指的地方,彷佛整個天地全部被吞沒。
“不打緊,先把手電筒拿出來,有燈光引導,不怕被分散。”齊悠悠從種子空間裡拿出手電筒遞給她。
“媽咪,有狀況。”耳邊傳來眉眉焦急的嗓音。
“發生什麼狀況?”齊悠悠第一時間是握緊手上的妖刀,渾身緊繃,如臨大敵,銳利目光搜尋四周,耳邊傳來眉眉急促的提醒。
“有很多很多能源體靠近。”
“是喪屍嗎?”
“不是,對方移動速度很快。”
“數目有多少?”齊悠悠凜然,緊張到手心直冒汗。
“悠,是不是有狀況?”感覺到她的僵直,連蘇小宛也跟着小心戒備。
“霧裡有東西。”
“喪屍!?”蘇小宛也問道,齊悠悠搖頭。
“不確定,對方動作相當快,而且數目相當驚人。”她低沉的嗓音帶着慎重,話纔剛說完在寂靜的街道中似乎傳來快速移動的聲響,而且數目龐大,齊悠悠帶着蘇小宛躲進車內,壓低身子,從車窗望出去,在濃霧裡看到不遠處一整片黑色物體在移動。
“那是什麼!?”蘇小宛壓低音量,困難開口問。
齊悠悠眯起眼眸沒有回答,等到黑色物體靠近時,二人同時狠狠倒抽口氣,臉色煞白,觸目所及的黑色物體是一整片的蜘蛛羣,每頭蜘蛛都有成人二個拳頭般的大小,血紅色的眼珠及強而有力的蜘蛛腳看起來格外猙獰。
“悠……這是什麼蜘蛛?”蘇小宛緊捉着齊悠悠的小手臂,呼吸急促,想到弟弟該不會就是被這些蜘蛛追趕,纔不得不跟着離開。
話纔剛說完,整片蜘蛛隊伍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蘇小宛聲音低的不能再低,但話纔剛說完,一整片蜘蛛突然發出尖銳的嘯聲,她們眼睜睜看着一隻只蜘蛛撲向整輛車,用粗壯的蜘蛛腳撞擊車窗,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悠,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車子裡?”蘇小宛瞪大眼睛,話纔剛說完,整片蜘蛛的攻擊更加劇烈。
“我知道了,牠們是用聲音來判斷。”齊悠悠眯起狹長的眼眸,異變昆蟲與動物都有牠們獨特能力,搜尋記憶中的危險生物卻找不到這種蜘蛛,應該是危險性並不高,並不難對付,她們應該有逃跑的機會。
“小宛,拿出手槍,不要怕浪費子彈。”齊悠悠看情況就算她們把聲音壓到最低,還是會吸引這些數不清的蜘蛛羣,還不如放開身手,搏出一條路。
蘇小宛點頭,把彈匣都準備好,打開手電筒照出去時,這些蜘蛛卻突然發出尖銳嘯音,燈光所及的地方竟然沒有一隻蜘蛛敢靠近。
她眼睛爲之一亮,“悠,你看。”
手電筒晃動時,被燈光照到的蜘蛛就會迅速退開。
“這種爬蟲類怕光。”
這個大發現讓二人同時都鬆了口氣。
“你拿好手電筒,別讓燈光熄了,如果有蜘蛛撲上來,儘管開槍。”
齊悠悠把另一把槍別到她的腰上,握緊手上的妖刀,金色眼眸閃爍着寒光。
窗戶不斷傳來卡滋卡滋的聲響,眼看玻璃就要抵擋不住巨大壓力碎成一地時,齊悠悠腳一踢,把車門踹開,揮舞着十幾道刀光,轉眼間就有數十隻蜘蛛躺在地上,從它們身上滾落出來的晶體沒有人撿,讓種子空間內的眉眉氣的跳腳,直喊着我的能源。
齊悠悠根本沒有時間理會,眉眉嘟起小嘴,烏溜溜的眼珠轉呀轉,最後露出神秘的笑容,趁着齊悠悠不注意時,沒有任何人發現在地上的晶體突然間消失不見。
在種子空間內的眉眉手上突然冒出數十顆閃閃發亮的晶體,眉開眼笑,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要是齊悠悠知道眉眉趁她在忙時做起小偷來,鐵定會氣的拉着她稚嫩臉頰,叫她把晶體全交出來,可是她忙着應付這些看似無窮無盡的蜘蛛,根本沒時間察看眉眉到底在做什麼。
蘇小宛在一旁看到走在前面的齊悠悠險些要被蜘蛛羣給吞沒時,連忙把手電筒照過去,讓那些蜘蛛看到燈光就閃避,使得她有一絲可以喘息施展身手的空間。
但燈光只要離開她的身上,蜘蛛又會向蘇小宛的方向涌過來,槍聲響徹雲霄,每開一槍幾乎可以射穿好幾只蜘蛛。
不知道廝殺多久的時間,彷佛這些蜘蛛數量無窮無盡,倒在地上的蜘蛛屍體幾乎可以疊成一座小山丘。
到最後蘇小宛放棄槍,改拿着西瓜刀,學着齊悠悠跟那些蜘蛛廝殺,但她的體力不如齊悠悠,過半個小時候,手臂已經沉重擡不起來。
在她動作來不及反應時,一隻蜘蛛突然跳上蘇小宛的左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蘇小宛連忙甩開,但毒液進入她的血液中,眼前開始昏黑旋轉。
“小宛,你沒事吧?”滴着汗漬的齊悠悠,發現她的臉色發白,手臂被咬的地方竟然腫脹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