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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霧氣終於散,天空露出太陽的嬌顏,衆人歡呼,就像擠沙丁魚般涌向門口。
齊悠悠交待三人幾句話,走出百貨公司,看着格外冷清的城巿。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身後多了幾隻跟屁蟲,眉頭一皺,走到巷子口轉個彎就消失在跟屁蟲的眼界外。
“該死,人呢?”
“蠢貨,你怎麼跟丟那個女人!?”男人氣的直跳腳,指責另一人的不是。
“少說廢話,你還不是一樣把人跟丟了。”另人反脣相稽,開始鬧內鬨。
站在高處往下眺望的齊悠悠見到這幕都忍不住諷刺一笑,這些跟屁蟲應該是那些異能者玩出來的花樣,真的以爲派人跟蹤自己就能從中發現什麼嗎?
現在不是理會他們的時候。齊悠悠把目光調到遠方,看着蔚藍的天空,很難想像剛纔還是霧氣濛濛。
這霧氣來的古怪,跟這些蜘蛛到底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它的規律性,是逃離這座城巿的重要關鍵。
“媽咪,我們可以去尋找蜘蛛的巢穴,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驚喜。”眉眉聳恿道,忘不了前些日子憑白獲得的上千顆晶核,一部分去建立她口中所謂的靈根,另外一部分則是給種子空間進化,已經浮出好幾塊水田,可以開始種植了。
“你想讓我去送死?”齊悠悠嘴角抽了抽,這實在是令人笑不出來,這種鬼主意她也敢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媽咪,要有舍纔有得,更何況有我在,遇到危險眉眉可以拉媽咪進入種子空間。”眉眉信誓旦旦,簡直變成小財迷。
“我看你爲了晶核都可以不必顧慮到我的生死。”齊悠悠頓時沒好氣,心裡還真複雜,難不成她把眉眉的胃口愈養愈大,連這種危險的事她也沒在考慮。
眉眉感應到齊悠悠複雜的心思,蹲起角落開始鬧小別扭。
“現在我們先去找車。”齊悠悠回到遺棄車子的地方,發現擋風玻璃成蜘蛛網狀碎裂,還有輪胎泄氣,其餘的地方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
可惜了。齊悠悠看着碎裂的車窗嘆口氣,重點是她根本不會換擋風玻璃,只能想辦法再另外找輛車子代步,唯一能慶幸的是車子多的是,不必擔心。
她隨便走進一家住宅內,先是看看有沒有房車,但大部分找到都是一般的輛車,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尋找休旅車,重點是可坐下四人外,她還得預留一個空間,看是否有人願意當她們的嚮導。
至於車鑰匙的問題不大,在前世她也學會如何不用車鑰匙也能開車的方法,拉出幾條電線就成功把車子開走。
相中幾臺車子,想直接丟進種子空間內卻引來眉眉的抗議,說車子太佔空間,齊悠悠卻很堅持以後好車子不容易尋找,她也不希望以後再跑來跑去找車,二人各退一步,只擺一輛在種子空間內,需要時才放出來,剩餘的全裝進木鐲子裡。
眉眉碎碎念不停,在她的抱怨聲當中,齊悠悠已經練就一身充耳不聞的本事,讓眉眉好泄氣。
在住宅內尋找車輛的齊悠悠等到她陡然發現到時間已經過的很晚時,開始查覺到不大對勁,看着烏雲已經遮天空,蒙朧的霧氣又悄悄開始淹沒四周時,聽到沙沙移動的聲響,她咬牙切齒問着在種子空間內偷笑的眉眉。
“你是不是故意忘記提醒我時間?”
“媽咪又沒叫我要提醒你呀!”眉眉馬上扮成一張純潔無辜的表情,無辜眨眨眼眸。
瞧她得了便宜還賣乖,齊悠悠心裡就有氣,可是現在木已成舟,就算想退也來不及了,幸好就算敵不過,也能進入種子空間內。
“算了,我回頭再找你算帳。”抽出武士刀,她進入備戰狀態。
小心翼翼伏低身子,若不造成太大的聲響,那些蜘蛛不會查覺到她的存在。
從破碎的窗戶看到走在街頭上,可以稱得上是海浪的蜘蛛羣,大大小小几乎快要淹沒整條街頭,看的齊悠悠頭皮發麻,慶幸上一次真的是命大,耳畔邊傳來眉眉的鼓吹聲。
“媽咪快點打,等你累了,我馬上收你回種子空間內。”躍躍欲試的口吻讓齊悠悠狠狠翻個大白眼,這妮子是有了晶核就忘了娘。
“別吵,我要看看這些蜘蛛到底想做什麼?”幸好與眉眉交談不用聲音,用神識就能讓她聽到,眉眉噘起小嘴。
齊悠悠不理會她,看着一隻只蜘蛛漫天鋪地的幾乎看不到盡頭,牠們似乎在尋找些什麼,突然間前方起陣騷動,一隻喪屍被蜘蛛絲給綑綁起來,可以聽到喪屍在繭裡發生憤怒的嘶吼,不停用力掙扎,在外剩下一顆猙獰扭曲的頭顱。
齊悠悠不自覺地屏住氣息,看着這些蜘蛛到底想做什麼,喪屍被送到比其它還要大上一倍的蜘蛛前面,顯然那是他們的王。
牠移動粗壯有力的腳,走到喪屍前,像剖西瓜把喪屍腦袋切成兩半,找到其中的晶核吃起來,過沒多久,等牠用完餐之後,其餘的小蜘蛛再一涌而上,把喪屍全部分食。
看到這殘忍的一幕,齊悠悠也感到不寒而慄,眉眉在種子空間內點點頭。
“這些蜘蛛應該是感染到病毒體然後變異的蜘蛛羣,知道喪屍的肉對牠們的變異有不小的幫助。”當然受到感染之後,病源體對牠們來說是補品而不是毒。
難怪這個城裡的喪屍會愈來愈小,全部成爲這些蜘蛛的盤中食。
眉眉還感嘆說:“要不是這些蜘蛛怕光,只能在霧裡活動,說不定整個天下都是牠們的身影。”
齊悠悠心想要讓世界充滿變異蜘蛛還是喪屍,這還真難選擇。
就在她以爲事情就這麼完了結時,突然她又看到再更驚悚的畫面。
這次蜘蛛羣拖出一個被包圍好好的繭狀物體,在蛛蜘絲圍圍包圍的物體下像是有東西在蠕動,齊悠悠光看到就覺得毛骨悚然,一顆顆有如拳頭般大小的物體正要破繭而出,那些蜘蛛羣相當有耐心等待,直到蜘蛛絲被劃開,幾近透明的小蜘蛛一隻只冒出來,等到齊悠悠看清楚牠們是從什麼東西身上破繭而出時,身後佈滿一層冷汗。
那是活生生的人,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她瞪大眼睛,隱約間還有一絲絲氣息,但她的乳房已經被啃咬成剩下三分之一,小蜘蛛不斷從她被咬開的腹部及胸口爬出。
一陣噁心感衝上喉嚨,齊悠悠咬牙把涌起來的胃酸吞回去。
雖然前世看過噁心的畫面,但眼前的景像還是強烈衝擊到自己,冷汗佈滿全身,不知不覺呼吸變得沉重,連心跳也跟着加快。
躺在那裡的女孩聲音沒有辦法發出,只剩下一雙眼眸還能移動,強烈的痛苦讓她恨不得現在就馬上死去,可是那些蜘蛛讓那些小蜘蛛慢慢啃咬進食她的肉體,讓痛苦拉長,偶爾她的身體會微微痙攣下,隨着小蜘蛛愈冒愈多,女孩的眼兒光彩變得晦暗,最後進入死亡時,嘴角輕輕微揚,眼神充滿解脫。
齊悠悠看到她死亡的那一刻,心裡頓時五味雜陳,默唸着一路好走。
隨着小蜘蛛不斷進食,牠們的變化幾乎能用肉眼觀察,原本透明的身體慢慢變得漆黑,蜘蛛腳慢慢變粗還冒出倒勾剛硬的毛,轉眼間進食一個小時後,女孩的身體只剩下一副骨架,連個肉沫都沒有。
剛成長起來的小蜘蛛融入羣體間,到最後剩下的骨架竟然被大蜘蛛分食,聽到啃骨頭的聲響令人頭皮發麻,看着一根根骨頭轉眼間消失殆盡,齊悠悠總算知道爲什麼這個城巿裡看不到骨骸,恐怕全進了這些蜘蛛羣裡的胃。
用完餐之後,這些蜘蛛羣似乎變得相當慵懶,不過看得出來這個蜘蛛羣裡也有分高低階層,愈是壯碩的蜘蛛底下的蜘蛛都得退讓,若不敢讓的話,就有一場火拼。
牠們使用的武器就是強而有力的蜘蛛腳與毒液,倒是蜘蛛絲很少看他們使用,眉眉看了半天,提出一個理論,可能是進化的關係,反而讓牠們能吐的蜘蛛絲不多,一隻恐怕還綁不了一個人,必須布天蓋地一起行動。
就算蜘蛛絲也因爲他們的異化變得更黏更有韌性,但懼火,妖刀雖然能斬斷,但是蜘蛛絲數量太多,她只能選擇退避。
瞧着這一羣蜘蛛變得慵懶,齊悠悠微眯起眼眸。
“眉眉,你真的很想要晶核?”她突然詢問道。
“想要,當然想要。”眉眉猛點頭,心想媽咪終於肯展開行動,也不枉她使些小手段,故意沒提醒她時間已到。
看來自己養了一個貪心的小丫頭。齊悠悠儘管心裡沒好氣,但既然都已經出來,不獵點晶核回去,總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更何況有種子空間做後盾,四人又無人的情況下,並不需要顧忌太多。
“我們打游擊戰吧。”蜘蛛數量過多,齊悠悠不打算正面衝突,最好各個擊破,只要滅完一羣,趁其他蜘蛛還沒趕到就進入種子空間裡,被圍困的機率應該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