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看着齊悠悠手裡拿着綠色帶着紅色血絲的藥水走過來,奇異的是那一絲絲淡淡的紅色並不會溶入綠色藥水中,她把藥水遞到自己面前。
“喝吧,喝下去之後,馬上就有感覺,但我先警告過你,會很痛。”
聽到痛這個字,阿然表情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齊悠悠口中的疼是有多疼,但自己除了拼一把外,也沒有太多的選擇,除非他願意一輩子以病毒帶源者的身份過下去,不然有多麼大的痛苦,他都必須忍下去。
“謝謝悠姐。”捧着綠色藥水,阿然的表情像深怕打破自己人生最後一絲希望,他微張開雙脣,仰頭,一口氣灌進喉嚨內。
味道有些古怪,有點甜又不會太甜,喝起來像某種藥草味,混和着淡淡的血腥味,皺下眉頭,阿然不解看着齊悠悠,注意到她的手腕纏繞着繃帶。
“悠姐,你的手……”他指着她的傷口處,表情有些驚惶。
“流了一點血,沒什麼。”齊悠悠沒打算跟他說,他喝下的藥水混合着是她的血,眉眉怎麼說,她就怎麼做,不過捐出來的血連她都覺得有點多。
眉眉說損失這麼多血,會帶來一些些她意想不到的成果,瞧她神秘兮兮的模樣,齊悠悠都要懷疑眉眉在打什麼主意。
阿然覺得感動,悠姐既然爲自己流血,使用在新藥上,不管這藥到底有沒有效,又或許他會因此丟了自己小命,他都無怨無悔。
做出選擇的是自己,悠姐已經是盡最大的心力。
齊悠悠要是知道自己的傷口引起阿然的誤會,會覺得哭笑不得,不過爲阿然的藥流血是事實,他這麼想也是沒有錯。
“好奇怪……我的身體好熱……”阿然滿臉通紅,額頭上佈滿大大小小的汗珠,呼吸沉重,眼神也開始變得散漫。
“阿然不管有多痛,多麼難受,都得忍下去才行。”齊悠悠面提面令,深怕他承受不了疼痛感,變成植物人,所有的心血都白費了。
她不敢深思失去阿然會不會難過心酸,對齊悠悠來說幫助阿然渡過這些的難過是首先最重要的事,阿然滿臉通紅,口裡一直喊着好熱好熱,躺在牀上打滾。
灼熱感不停蔓延到他的四肢及五腑六髒,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灼熱的,阿然想咬牙忍受這股難受的感覺,但是灼熱感慢慢變成刺痛,就像小人拿着針不停扎着他的身體,疼的他幾乎無法喘過氣來,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聲從緊閉的雙脣間溢出。
巨大強烈的疼痛感果真如悠姐所說,像海浪襲捲他的靈魂,疼的阿然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但他依舊頑強保持腦中一絲清明,苦苦撐過如刀割凌遲每塊肌膚與每條神經的疼痛感。
齊悠悠看着阿然倒在牀上,不停扭曲着身子,臉色極度扭曲不自然,就像變得一尊可怕惡鬼臉孔,呲牙裂齒的模樣看起來好嚇人,肌膚變得赤紅無比,就像染血般紅通通的像烤熟的蝦子。
“進行的很順利,現在就等着藥效在他體內讓他的血液完全轉化。”若不是眉眉的聲音在耳邊安撫,齊悠悠沒辦法做到如此淡定,但儘管如此,她還是被阿然痛苦的表情與動作給嚇到,一顆心狠狠糾結起來。
“媽咪,在這過程中得要由他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若不是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千萬別去幫他,不然轉換無法完成,連我也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後遺症,輕者就是能力減低,無法達到預期中的能力,導致後面升級困難,重者嘛……”眉眉猶豫下道:”可能會導致死亡。”
聽到死亡,齊悠悠抿着雙脣,一言不發,看着阿然苦苦掙扎,時而哭泣,時而發出咆哮,瘦小的身子因爲疼痛不停微顫,每寸肌肉都在嚴重痙攣。
“他撐得過去嗎?”。齊悠悠不自覺語氣染上一抹擔憂。
“媽咪應該相信阿然哥,他會撐下去。”眉眉斷然道,肯定的語氣讓齊悠悠惶然的心安定下來,深呼一口氣,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膽怯害怕,要面對的挑戰還有很多,要是現在她就感到膽怯不安,未來的路又該怎麼走下去?
齊悠悠斥責自己,很表情恢復平靜,除了眼裡偶爾閃過的心疼,很難在她的臉上找到任何一絲膽怯不安,正如眉眉所建議她除了相信阿然外,也只能在他身邊默默守護,直到他完全兌變完畢爲止。
“好痛……”阿然疼的忘記曾經告訴自己不能表現出太軟弱,眼淚不停從眼眶中奪眶而出,可是不管他怎麼哭泣,疼痛依舊佔據着他的神經,在身旁傳來齊悠悠冷漠卻帶着一絲關懷的嗓音,提醒自己要撐下去。
沒錯,他要撐下去。阿然咬着牙,提醒自己只要痛過一回,之後他就能像個男子漢大丈夫站出來與喪屍與異變植物與動物對抗,再也不需要躲在別人後面,爲自己的無能無力感到羞恥。
暗紅色近黑色的鮮血從他的毛細孔溢出,這樣的轉變齊悠悠身子緊繃,準備出手援助打斷這次的兌變,情願兌變不是那麼完美也要保住阿然的性命。
“等等媽咪,這很正常,是爲了排除多餘的病毒與髒東西,千萬別動他。”眉眉立即提醒,生怕齊悠悠衝動打斷阿然的兌變。
齊悠悠身子僵直,若不是有眉眉在,她有可能已經做出錯誤的決定。
大量暗紅色的血液不斷滲出,很把阿然染成一具血人,空氣中瀰漫着腐蝕難聞的臭酸味,讓人忍不住掩住口鼻不敢再聞下去,但齊悠悠卻眼睛眨也不眨凝視着阿然的改變。
“媽咪,他進行的差不多了,可以把他移到種子空間內,讓溫泉將他的身子洗淨,還有助於他的體質更加強韌。”
齊悠悠點點頭,一晃眼齊悠悠帶着阿然進入種子空間內,眉眉立即接手,把飄浮在半空中的阿然,此時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自己扯的破破爛爛,她一個揚指就把阿然身上破爛的衣服給褪去,讓他的身子滑入乳白色的溫泉池裡。
“現在我們等一個小時候再把他撈起來,放回牀上,等他自己醒來就行了。”眉眉語氣輕道,從頭到尾眉眉所謂的幫助只是在阿然進化完畢之後,再把他放進池子裡而已。
“成果如何?”
“據我的猜測應該完成度是百分之九十左右,算是不錯的成績,實際上還是要問問當事人的感想,只不過他的異能是什麼,我也看不出來。”眉眉兩手一攤道。
阿然醒過來時,看到的是雪白色的天花板,他眨眨眼睛,眼神有些疲倦。
“這裡是哪?”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直到熟悉的眼眸與臉孔印入眼簾中。
“阿然哥醒來了。”蘇小良對着門外喊,瞬間涌入一羣人。
“阿然沒事吧?不少字”
“你都睡上三天了。”
“悠對你做了什麼?”
衆人的質問將他繞的頭都昏了,阿然困惑看着他們,除了齊悠悠外,到場的人全都來了,連自己的母親也是含着淚水,感動又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
“到底發生什麼事?”醒來時,阿然的聲音還有些瘖啞,他不明白自己睡一覺之後,大家的態度就像看到植物人甦醒過來似的。
“我的孩子,你終於醒了。”阿然的母親抱着他發出哽咽聲,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不停滾落下來,阿然只好把求助目光投向其他人。
“嫂子別哭了,阿然醒來是件好事。”小貓安慰她,從阿然昏迷那天起,他的母親無時無刻在牀邊照料他,深怕孩子會清醒過來,讓衆人看到母性的偉大。
“阿然,悠是對你做了什麼,爲什麼讓你昏迷三天不醒人事?”蘇小宛迫不及待地問,這三天大夥的心情都不好受,阿然昏迷不醒,而始作俑者齊悠悠卻始終保持沉默不肯說明發生什麼事,只說他會睡個幾天。
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大夥從淡然轉變成驚疑,再到惶恐不安,如果今天再不醒來,只怕阿然的母親會崩潰,這種結果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
“悠姐沒對你們說嗎?”。阿然眼睛充滿疑惑,不明白齊悠悠爲何隱瞞。
衆人搖搖頭,蘇小宛替衆人回答道:”悠很神秘,沒告訴我們原因,也因爲你一直昏迷不醒,使得其他人都沒心情去問,不過你再不醒來的話,大夥一定會去問問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你醒不來。”
“你們別責怪悠姐,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自願?”衆人異口同聲地問,每個人臉上都是匪夷所思的神情。
“自願什麼?”阿然的母親捉到問題的重點,該不會拿自己的兒子做些什麼實驗之類的事,想到這,她的手在微顫,眼眶泛紅。
“媽,你別哭,應該高興纔是,現在的我已經有保護你的能力。”阿然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笑容可愛又滿足。
“保護我的能力……”阿然的母親雙眼充滿困惑,聽到接下來的話,她張着小嘴幾乎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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