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圖和黎國棟殺了三具喪屍,臂力不支,馬上後退兩步,讓黎汀和谷小斌上前。
黎汀和谷小斌的戰術又有所不同。
谷小斌拿的是一把長槍似的武器,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
他兩手握着尖利的長槍就往喪屍面門刺去。喪屍完全不懂得逃跑,反而站在車門口想要爬上來。
谷小斌的長槍“撲哧”一下,入肉的聲音傳來,那長槍已經沒入喪屍的眼中。喪屍眼球爆裂,白白黑黑的一些東西流出。
谷小斌在長槍在喪屍臉上沒入小半,又繼續使力,往前更加的刺入。
最後長槍緊緊扎入了喪屍的腦袋,他一笑,然後用手扭轉了轉長槍,那長槍在喪屍腦中一圈轉動,而後拔出,帶出了白白的腦漿和眼珠。
喪屍臉上眼睛部位只剩下一個恐怖黑洞。它在失去了長槍的支撐,僵直幾秒後纔不支倒地。
另一邊,黎汀用長長西瓜刀一刀砍過去,薄薄的西瓜刀附了一層暗暗的紅光,真如切西瓜似的,就切下了一個喪屍腦袋。
幾隻圍繞着車門的喪屍被解決,黎汀和谷小斌當先跳下車子,跨過地上的喪屍。
“快,趁喪屍沒有集中,趕緊解決掉。”黎汀語速極快的大喊。
大家看到黎國棟,馬大圖兩人一起對付喪屍。黎汀和谷小斌也是合作衝上前去。黎悅和邢鬱芬更是緊緊連在一起。也就兩人兩人的衝上前去殺喪屍。
黎芮和屠麗鳳跑到了一塊,兩個人面前的是兩隻從車後方跑來的一大一小母子喪屍。
大喪屍距離她們五米,小喪屍還有十五米。
黎芮看看屠麗鳳,屠麗鳳也看看黎芮。兩人僵持五秒,誰也不動。黎芮眼見兩隻喪屍越走越近,而屠麗鳳還淡定的很。沒有辦法,她一咬牙,當先衝上前去,用手裡的鐵管子狠狠砸在母喪屍的脖子上。
但是她的鐵管子,不像馬大圖的沉重,也不是黎國棟的砍刀,更沒有黎汀附上的暗紅火焰。母喪屍被砸了一下,瞠大了白目,“哇”的張了口伸出手撲上來。
黎芮敏捷的往旁邊一跳,從側後方,又是一記猛敲,這回敲到了母喪屍的手臂上,完全沒有影響到母喪屍。
母喪屍反而更加憤怒,對一旁的屠麗鳳視而不見,專門撲向黎芮。
黎芮仗着身手敏捷,雖然一時殺不了母喪屍,但是也不虞性命之憂。
“屠麗鳳,來幫忙一起殺了這喪屍。”黎芮幾次打喪屍,都跟擾喪屍癢癢似的,只讓喪屍更加兇狠的撲上來,沒任何實質作用,就着急了。
她覷了個空,發現屠麗鳳還站在那裡,提着刀看着她和喪屍,就是沒有要上來的意思。這樣袖手冷眼旁觀,未免太過分了。黎芮不敢相信自己都先衝上來了,她還不動。心中冒火,但又無奈,現下又不敢鬧翻,只能忍了。好聲好氣的大喊,招呼屠麗鳳趕緊過來幫忙。
屠麗鳳一猶豫,正好看到後面小喪屍已經趕到,心中一喜,趕緊道:“那小喪屍來了,我先殺了這個小的,免得我們腹背受敵,黎芮你自己先應付那母喪屍。”說罷提着刀就衝向小喪屍。
這小喪屍,不過7,8歲的樣子,屠麗鳳很容易的,用了長棍子把喪屍先推翻在地,然後拿了地上的磚頭猛砸腦袋。
黎芮心中既憤又怒,簡直急得跳腳。那小喪屍極好解決,但是這母喪屍卻死追她不放。她更怕屠麗鳳解決完了小喪屍,還裝作沒有殺死那小喪屍,磨蹭不來幫忙。偏偏手上的武器不趁手,竟然拿母喪屍沒辦法。
而遠處一看,五十米以外,更多喪屍慢慢走過來。
還好麪包車上的秦峰仲,秦恪以及李忠和李慕陽幾人已經下車來殺喪屍。他們拿着菜刀,鍋子,長棍,鐵鍬就往喪屍身上招呼。
圍繞他們的喪屍更多,這母子喪屍還是從那邊漏下來。
黎芮邊躲邊打喪屍,還要小心着不讓喪屍近身,額頭已經冒了不少冷汗熱汗。平日本來就宅的她,體力十分不好,打幾個羽毛球都要手痠半天。這揮着鐵管子半天,已經感到上手臂十分痠軟。最近揮出的一棒和第一次相差極大,已經沒有多少力道了。
心裡暗暗着急,要想其他辦法,才能殺了這喪屍。她左看右看,突然見到那裡的幾樣東西,心中靈光一閃。心中開心又興奮的想到,是啊,自己沒力氣,但是有腦子啊,不能力敵可以智取。
想定了,黎芮不再擊打喪屍,快步往目的地跑。那裡的小店門口,放着幾樣工具和一圈麻繩。
喪屍緊跟黎芮,但是腳骨,腿關節硬化的喪屍,沒有辦法跑的如黎芮這般快速,只能慢吞吞的一步一步走過來。
這樣的時間就足夠了,黎芮很容易的把喪屍甩在十米遠的後方。她放下管子,彎腰抱了一圈密密麻麻的粗厚麻繩,看準了一邊的電線杆。麻利的把麻繩一頭在電線杆上繫了死結。
這時候喪屍也走過來了,白白的臉上一雙白眼珠子,直直的盯着黎芮,也不知道她是否能看見,但是她準確的朝着黎芮的方向過來,在近距離聞到黎芮身上的血肉味道時,更是興奮的微張了嘴,如野獸般發出“嘶嘶”聲。
黎芮迅速拿起地上的管子,在喪屍接近時,馬上跳到喪屍身後,用管子給了喪屍後腦子一下。再引得喪屍激怒後,引導喪屍跑到電線杆附近。然後使出吃奶的勁,手裡拉着麻繩把喪屍一下縛緊在電線杆上。在喪屍來不及掙脫時,繞着電線杆不停的一圈圈跑動。
喪屍反應過來,要撲上去咬黎芮,但是被麻繩緊緊箍在電線杆上,身子動彈不得,只有兩隻手能夠伸出來亂揮舞着,威脅着黎芮。
最後7,8圈下來,黎芮扯着麻繩的另一端,到馬路上停靠的一輛黑色轎車前,系在門把手上。
然後反身回去,準備以逸待勞,在電線杆側後方,用鐵管子一下一下敲死喪屍。
當第一下鐵管子敲下去,母喪屍十分憤怒,僵硬的脖子拼命扭過來,白白的渾濁的眼球直愣愣瞪着黎芮看。黎芮手抖了抖,明知道這是喪屍,仍然有自己在殺活人的感覺。
但是,遠遠的,她聽到一些喊聲,衝殺聲,警告聲。
大家都在拼命的殺喪屍,都想求一條生路。沒有人想死,這個世界再腐敗,再毀壞,人類還是想要活。
又想到大伯一家人都這麼過來的,大伯年紀一大把,提着把長刀砍殺喪屍。大伯母手腕都斷了,而黎悅......不可否認她也很勇敢。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更不能扯後腿。要在這末日生存下去,這一切都是必經的。
想定了,黎芮忍着噁心反胃,舉起鐵管子又砸了下去。喪屍猛的一掙扎,嘴裡發出憤怒的嘶吼聲,雙手撲棱着,但是身體卻被緊箍在麻繩之內。
黎芮連續砸了五六下,手臂都無力抽筋了,還是沒能把已經是砧板上的肉的喪屍打死。如果是活人,黎芮這樣的捶敲,自然死的不能再死。但是母喪屍的腦門子已經鮮血淋漓,整張臉,從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巴都被暗色濃稠的血液覆蓋。甚至一些白色紅色的腦漿都流了出來,它還是能夠兇猛的掙扎,想要逃開麻繩的束縛。
黎芮真的沒辦法了,她手臂顫抖着,放下了鐵管子,四處看了看。這附近有好幾家店面,一家修車小店,一家雜貨鋪,還有家木材店。出事的時候顯然門也沒關好,留有許多的工具。
黎芮跑到那一個個散亂在外面的工具屜子前,找了一把最大的錘子,大約四十公分長的樣子,拿了回來。
她雙手緊握錘子,這錘子不夠長,如果要錘喪屍的腦袋,人就在喪屍爪子的攻擊範圍之內。黎芮看看喪屍鋒利僵硬的兩隻手,被這手一抓,難保就是一個死。
她走到喪屍側後方,一錘子下去,砸在母喪屍還算嬌小的變異的怪手上。母喪屍的手被砸在電線杆上,手骨受不了,一下子“咔噠”一聲斷了,但是皮肉仍然有一半多還是好的,包着斷開的手掌,使得它的手軟趴趴的垂掛了下來,暗紅色的血液從手腕處流了出來,“滴答滴答”滴露在地。
黎芮已經滿頭冷汗,眼睛抽搐,全身溼透。
當她聽到錘子着肉聲時,整個人背脊脖子一寒,心頭涌上噁心感,頭皮簡直就要炸了。
難以言說的痛苦之感,只怕自己看見那手腕的慘狀,就算在說服自己那是怪物,是屍體,是所謂的喪屍。但是那明明就是人形的生物,除了眼睛,牙齒,指甲變異了,跟人類是一摸一樣的。
她給喪屍這麼一下,彷彿就是砍了一個女人的手。
但是,就三十秒的時間,她只給自己三十秒,閉着眼睛深呼吸。睜開眼睛,就到另一邊,把喪屍的另一個手,也給錘斷。
那血液,那錘子下去的聲音,一記一記敲在了她的腦中,震得她腦子嗡嗡嗡作響。
她全都忍下來。
這時候,母喪屍還是頑固的伸出手要來抓黎芮,它的手臂到手腕爲止都是直的,但到了手腕處,血紅的手掌九十度垂掛着,十分怪異可怕。它不知疼痛,仍然要來抓撓黎芮。
黎芮知道這手已經無法傷害自己,她必須走進兩步,那已經在喪屍可以接觸她身體的範圍。
喪屍沒有攻擊力的手緊緊的彷彿抱住她似的,擱在她腰部。黎芮嚥了咽口水,汗水沿着額頭,眉毛,眼睫毛,鼻彎處流了下來。她咬着牙,擡高了手,無視腰間那用力捶打她的手腕和軟趴手掌。
閉上了眼睛,舉高手,一錘子錘到喪屍腦門上,頭殼脆裂,鮮血腦漿四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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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腰間的手臂掉下去了,睜開眼,幾滴摻雜着灰塵的汗水不小心流入了眼睛。頓時又酸又癢,眼睛都紅了。
開眼的瞬間,喪屍腦門破裂,整個腦子紅紅白白一片,大張着嘴,僅剩的一隻眼睛和另一隻黑深而空洞的空眼睛朝她的方向緊瞪着,彷彿能看到她的樣子,深深映入她的瞳仁中。
又從瞳仁,一直傳到她腦海。
她壓抑着聲音,突然痛哭出聲,瞬間淚流滿面。
她從不敢看恐怖電影,小說,從小就怕血腥場面。連在鄉下看到外公殺雞都覺得殘忍,不忍目睹。
現在敲破了一個“人”的腦門,看到了那紅紅白白的腦漿,掉落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