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後來,自從自己搬出去住之後,江紫墨對於繼母連表面的敷衍都不想做。沒有人知道,其實只是因爲過去的那些年,她隱忍了太多太多。
這兩年在世界各地到處輾轉,每每到了痛經的日子,她更是生不如死。好幾次到了醫院,接受了一大堆的檢查和詳細的詢問之後,婦科醫生們都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那次的流產,對她原本就敏感脆弱的體質來說,是一次永遠無法修復的創傷。
是的,無法修復的創傷,偏偏這個創傷,還是他留給自己的。
每每想到這裡,只教她情何以堪。再生育一個孩子?呵呵……對於她來說,現在任何異性間的接觸,都是一種可怕的夢魘。
江紫墨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會再愛了。不管遇上的是誰,她的愛都已經枯竭了。
她正在埋頭咬牙等着微波爐響鈴的時候,客衛的門被打開了。
男孩溫柔的聲音傳來,輪椅搖到了她跟前不遠處停住。
“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江紫墨沒有擡頭,現在她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樣子,只是依舊用手揉着獨自,搖頭道:“不用,老毛病了。”
“你肚子疼?肚子疼可大可小,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要不我打個電話叫車來?”
江紫墨心想這小男孩對女人的事情果然什麼也不懂,她無奈的說道:“姐姐不是生病,過幾天就自然會好。”
男孩顯然還沒反應過來,他又將輪椅搖近了一點,恰好微波爐這時也響了一下,江紫墨連忙去取出裡面的東西.她這一轉身,冷不防沒有留意到,自己穿的淺色褲子上臀部上沾了一些血跡。
男孩卻看的清楚,也終於明白了過來,頓時窘迫不已,只好輕咳一聲作爲掩飾。
如若沒有親眼見到男孩臉紅,江紫墨絕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單純至此的男人。她既忍不住想笑又怕害他更窘,唯有將臉轉到一邊。
窗上映出的那抹微笑讓她一陣恍惚,連她自己亦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的嘴角上揚了。
喝完那杯辣辣的熱飲,她便直接回了臥室,雖然吃了藥,小腹仍然有些不適。換下身上穿着的外出服之後,在衣櫃裡找了一身寬鬆的居家服穿上,她蜷起身子用被子裹住自己。
躺到牀上反而沒了睡意,正要起身工作就聽到有人禮貌的輕輕敲着門。
室友是個男人自然不能將睡衣穿出臥室,臥室裡暖氣開得足,她只隨手撿了件寬鬆的開司米薄衫套上,又換了條舒適的棉質褲子就走了出去。
打開門,居然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男孩手裡提了一隻小桶。
“我替你接了半桶熱水,你把腳泡進去看會不會好的快一點。我在網頁上看見這麼說的,說肚子疼的時候就是用熱水泡一泡,一般都會很快好,嗯……雖然原因不一樣,應該也有點用。”
江紫墨知道他也是一片好意,自然不會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