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教導處在哪兒?”
男生看着他前面的女生,她站在那裡,時不時望着四周,似乎是在等着誰。
蘇陌澄轉過頭來,看着眼前這個男生,褐色微微有些凌亂的頭髮,琥珀色的瞳孔帶着一絲不羈的氣息,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再看看手中的資料,沒錯是他。
“你好,我叫蘇陌澄。”
“蘇陌橙?不會是我想象的那個蘇陌橙吧?”
“你想的應該沒錯。”
蘇陌澄打消他的疑惑,因爲蘇陌澄還是當年的那個蘇陌澄。那個從小語文作文就深得人心,那個總愛問夏沅數學問題的蘇陌澄現在的作文還是那麼的悅目,只不過數學難題問的不再是夏沅了。
“我們差不多有六年沒聯繫了吧?”
“國外有時差,我給你打了電話,你們那邊可能是晚上了,後來再聯繫你我便不知道聊些什麼了,索性就這樣了。”
看着身旁的這個男生,蘇陌澄覺得夏沅熟悉又陌生。他似乎比那清晨的陽光還要矚目。
“老師,這就是夏沅。”
“夏沅同學,你好。”
“你的數學和物理都好,爲什麼還要選文科呢?”
“聽說蘇陌澄同學的作文寫的好,我想彌補一下我在作文方面的缺陷。”
“行,那你就去她們班吧!”
離開教導處,夏沅便一直跟在蘇陌澄身後,一句話也沒說,靜靜地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女孩。
空氣清新而又涼爽,似乎還殘存着木蘭花獨有的清香,連風似乎都變甜了。
“澄澄,你去哪兒了?他又是誰啊?”
“他叫夏沅,我們班剛轉來的新生。”
夏沅看着周穎,嘴角微微上揚,然後順勢坐在了蘇陌澄座位的後排(一直沒人坐的空位)。
天邊那抹彩雲在夕陽的精心裝扮下,悠悠地絢爛成美麗的晚霞,夾進了長空湛藍的詩頁裡,化爲永恆的記憶。
“什麼!?他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倆從小就認識!”
周穎又回頭看了看夏沅,她無法相信蘇陌澄竟然認識夏沅,作爲好閨蜜的她卻一點兒也不知情。
“澄澄,借你地理作業抄抄唄!”
“真不好意思,她已經借我了。”
“澄澄,你見色忘義!”
“好啦,我給你看我寫的作文,好了吧!”
蘇沫橙有一個厚厚的作文本,她從來都沒給誰看過,就連周穎求她好幾次都沒有給。
“好!”
周穎樂極了,她是真想看看蘇陌橙的作文‘寶典’。
……
“蘇陌澄同學,老師想讓你給自己找個演講搭檔。”
“搭檔?可是理科第一從來都沒露過面。”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負責告訴你。”
蘇陌澄低着頭,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下一秒,撞進了他的懷裡,溫暖的懷中還有一絲奶香。而蘇陌澄不知這一撞,從此她闖入他的世界,他來到她的身邊。
“對不起。”
蘇陌澄並未擡頭,只匆匆說了句抱歉。
顧瑾言望着她離開,不經意間笑了。那麼可愛的她,就連有心事的她都那麼可愛。
“要不找夏沅吧,反正理科第一也不會上臺。”
她是在說自己?顧瑾言隱隱約約聽見蘇陌澄的自言自語。蘇陌澄,你知道嗎?你不經意的一句話,我便當了真。
“瑾言,走吧!”
“你們先去,我還有事。”
阮書言不明白,明明是他說的一起去打籃球,怎麼現在自己卻走了。
“蘇陌澄同學,你的搭檔已經選好了,下午可以去彩排了。”
“嗯?搭檔?選好了?我還沒選呢?同學你看錯了吧?”
“不會錯的,老師說的。”
看着來帶話的同學離開,蘇陌澄更疑惑了。看了看教室裡的夏沅,不會是他吧?
“夏沅,問你個事唄?”
“你說。”
“搭檔不會是你吧?”
“What?”
“算了,當我沒說。”
既然不是夏沅,那還有誰呢?
淺喜深愛,如果要我選擇,我選擇喜歡,因爲喜歡更長久,更綿延,更適合一個人暗自留戀,不張揚,不對抗,只是默默在一旁,它不夠徹底,但如果與時光抗衡,它一定是化骨綿掌,這千山萬里路,只有喜歡,只有喜歡可以浩浩蕩蕩地走下去。
“蘇陌澄,你先在這裡排練吧,他一會兒來。”
“好的,老師。”
蘇陌澄拿着稿子,開始一個人在練習室裡對着空蕩蕩的房間練習。遇到不滿意的地方,會皺皺眉頭,修改片刻又開始練習。當顧瑾言推開門的那刻,蘇陌澄突然停下看向顧瑾言。
“你好,我叫蘇陌澄。”
“你好,我叫顧瑾言。”
“顧瑾言?是那個理科第一的顧瑾言?”顧瑾言只是點點頭,開始翻開自己的稿子。
休息之餘,顧瑾言左手拿着稿子,右手拿着筆,坐在蘇陌澄對面,餘光注視着眼前的蘇陌澄。九月的午後,太陽的光芒帶着餘溫投射進窗內,打在桌旁的地面上,蘇陌澄的側臉被反射的光照的格外的純白。
“行了,今天就先到這兒,你先回去吧,我收拾一下。”
“沒事,我幫你吧。”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
“反正下節課是語文課,還不如待在這兒。”
蘇陌澄算是才知道理科第一的他也會有想逃課的時候,而她不知道的是,顧瑾言是覺得看她比上語文課有意思的多。
“顧瑾言,讓一讓,我掃垃圾。”
“顧瑾言,讓一讓,我拖地。”
“顧瑾言,讓一讓,我整理文稿。”
……
蘇陌澄是故意的,他知道。但是他沒有生氣,倒是任由她瞎鬧,等顧瑾言幫她倒完垃圾回來時,蘇陌澄已經走了。
“澄澄,你可算回來了!”
“蘇陌澄,你不是之前問我是不是你的搭檔嗎?怎麼,你搭檔是誰?”夏沅用筆桿戳了戳蘇沫橙的後背。
“澄澄,你快說說是誰啊?”周穎拉着蘇陌澄的手,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是顧瑾言,他主動去申請的。”
“什麼!是他。”同學們都還在上自習,周穎意識到自己打擾了安靜的環境,擡頭回給同學們一個微笑。
“蘇陌澄,快,如實招來!”
“哎呀,你們倆快上自習,我和他真沒什麼!”
……
靜謐的夜,窗外一陣冷風吹過,勾起無端的思緒。站在窗前,悠然地喝着黑咖啡,我習慣了不加糖,就像習慣了沒有你的生活,明天又是沒有你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