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方鳴之後,任玥眼中閃過欣喜之色,起身便向着方鳴飛奔了過去。
可是就在離方鳴十丈之時,楚幽蘭猛的看向了任玥,同時她的右手輕輕擡了起來,她的意思很明顯,只要你再敢向前,我就殺了你!
那個男子急忙擋在了任玥的前面,同時警惕的盯着楚幽蘭。
任玥沒有再向前,在紫陽宗那一戰之時,眼前這個女人的恐怖她可是親眼目睹,甚至她懷疑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用過全力。
看了看楚幽蘭,而後又看了看方鳴,朝着方鳴叫道:“喂!那個誰?方鳴!”
可是方鳴沒有一點的反應,只是盯着眼前那些圖案,一會兒迷惑,一會兒欣喜,有時又有些哀傷。
“哼!他拿走了我的聚靈花。”任玥小嘴一撅,哼了一聲沒頭沒尾的道。說完之後便悻悻坐在了一邊,把玩着着手裡的丹丸。
羅雲天笑着走了過去,可是楚幽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也不要再向前。
此刻的方鳴,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警惕性,此刻如果有人對他下手,那麼他就完了,所以她不允許有一點點的危險靠近,那怕是自己人,她也不會相信,她只相信她自己!
那個男子看了一眼神情失落的任玥,而後嘲諷的道:“喲!原來這位瘋瘋癲癲的,便是當初說要用我神劍門弟子的血融化紫陽宗冰雪的方鳴啊!”
羅雲天沒有說話,只是擋在了前面,護住了身後的方鳴。楚幽蘭連頭都沒有擡一下。至於方鳴……
見沒人理他,那男子感覺臉上有些不自在,轉身對任玥道:“師妹,你還不知道吧,這個方鳴當年可是口出狂言說五十年之內壓過林天,百年之內橫掃西蠻同一代人,而且上次在紫陽宗還叫囂說要用神劍門之人的血融了紫陽宗的冰雪。”
任玥秀眉一皺,“餘安,不要吵了!”
那個叫餘安的男子,捋了捋自己下巴之上那唯一的一根鬍子,讓人不得不擔心他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將它揪斷。
“他能說出那麼不要臉、不知恥的話,難道他還會怕人說?師妹你多想了,他的臉皮可是堪比神兵的存在。”
他損方鳴不是因爲他真的多麼的恨方鳴,而是因爲任玥臉上那失落的表情刺激到了他。
任玥是誰?在他的心目之中全世界所有的女人沒有一個比任玥更加的漂亮,可是這個他心目之中的女神,卻被被人冷漠一旁暗自神傷。
“敢問這位……呃,道友!”羅雲天依舊是那幅迷人的微笑,溫文爾雅,籌措了一下言辭纔開口道,“你知道方鳴到封魔宗多少年了嗎?”
餘安一愣,他怎麼會知道方鳴到封魔宗多少年了!笑話,他一個神劍門的弟子怎麼會清楚這些屁事。
“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十三年了!可是他卻從一個凝丹境三重,修煉到了塑嬰境後期,哦,不!現在已經是劫煉境了!你能嗎?”羅雲天饒有興趣的看着餘安道。
而又不待餘安回答,便自顧自的繼續說着,“你現在是什麼修爲?如果在下沒有眼拙的話你應該是塑嬰之境後期吧!你自問,你的修煉多少是自己努力而來的?多少……是仰仗你的師父,你身後的宗門?可是他,他的每一分修爲,都是他用拼命拼來的,你沒有資格說他!”
雖然羅雲天依舊笑着,雖然他的聲音依舊還是那樣的軟綿綿,聽着像一個娘娘腔,可是餘安能感覺到他語句之中的那股冰寒。
“是的,他說過五十
年壓林天,百年踏西蠻,可是……現在,時間還沒有到!”
羅雲天的話音剛落,忽然衆人猛的都看向了那條長長的石碑之間的通道。
“嘿嘿!不錯的感知,真是一羣上好的魂食。”
陰冷的聲音隨着一個黑袍之人出現,他的全身都籠罩在了那一身黑袍之中,他的臉上戴着一張面具,那面具就如同一張被摳了幾個洞的鐵皮簡單的彎曲了一下製成,簡單至極,沒有一絲多餘的東西。
楚幽蘭警惕的看了那人一眼,而後向着方鳴的身邊移了移。
餘安將任玥擋在了身後,緊張的看着這個奇怪的來人。他感覺不出對方是什麼修爲,可是卻感覺對上身上有着一種讓人感覺恐懼的氣息。
那人目光移向了楚幽蘭而後便又馬上移開,無視衆人繼續走向了前面,一直到那條長道的盡頭停了下來,因爲他無法再向前走,在前面有着一幅圖,一幅巨圖!
那幅圖之上繪着一條金色的龍,那幅圖如同一面砌在天與地之間劃分了世界的牆一般,霸道的擋在了衆人的前面,這也是羅雲天他們原先只能坐到這裡的原因。
那人伸出了兩隻手,就在他擡起手臂的同時,在他前面出現了一雙死灰色的乾枯的手,那雙臂按在了那張巨圖之上狠狠的一推,可是那巨圖之上似乎有一圈波紋盪開,將那力量化解了開來。
那人奇怪的看了一眼前面的牆壁之畫,沒有人看得見他那張面具之下開始飛速變換的臉,在那臉急速變換的同時,前面虛無之中出現的那雙死灰色的手,手指開始變成了黑色,狠狠的一推,那一推之下整個牆壁猛然一震,可是那幅圖依舊擋在那裡,沒有絲毫的變化。
那人收回了手臂,在收回手臂的同時前面那雙手也消失不見。攤了攤手掌道:“諸位不能的事情,我也不能!”
而後掃視了一圈衆人,繼續道:“很榮幸遇到各位,各位可以叫我……獵魂者!說不定,哪天你就會很是幸運的成了我的獵物哦!”
他的臉在面具之下,看不見他的神情,可是衆人能夠想到他此刻那幅舔着嘴脣垂涎欲滴的噁心樣。
衆人沒有人接話,任玥似乎完全被這個奇怪的人給嚇住了,尤其是他那句‘說不定,哪天你就會很是幸運的成了我的獵物’。
餘安死死的盯着他,大腦飛速的轉動,搜尋着自己記住的所有信息,可是卻沒有搜索到獵魂者是什麼。
羅雲天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之色,可是他掩飾的很好,沒有人看到。他知道,那人伸出的那雙手有多麼的可怕。
至於楚幽蘭,她的目光從來沒有變過,默默的護着身後的方鳴。
“真沒意思!一羣死屍!”見沒人搭理,那人失望的罵道,隨後猛的做出一個欲撲向任玥的動作,“哇!這麼嫩的小姑娘一定很好吃!”
看任玥嚇的花容失色,驚叫一聲躲到了餘安的身後,獵魂者忽然捂着肚子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瘋子!”楚幽蘭心中暗罵一聲,可是轉身看了看方鳴,忽然之間想到,自己護着的這位,又何嘗不是一個瘋子。
沉重是腳步聲,讓人不禁的感覺像是有着一頭龐然大物踩踏着山嶺溝壑而來。
蘇重肩上扛着他那把重劍,頂着那頭蓬蒿般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頭髮,還有那身如同乞丐般破舊衣衫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在他的身旁跟着一個穿着獸皮的瘦弱少年,那
少年好像營養不良一般,頭髮枯黃,臉頰消瘦。和粗壯的蘇重走在一起就像是一座山旁邊立了一根杆子一樣。
“蘇重師兄!”看到蘇重的瞬間,任玥終於找到了自己靠山,飛奔了過去,也不嫌棄蘇重髒,一把抓住了蘇重的粗臂再也不鬆開。
剛纔那個獵魂者確確實實把她嚇着了,她本來想要躲到方鳴的身後,可是她怕楚幽蘭,所以只能躲在餘安的後面,現在終於蘇重來了,她有了安全感。
“小玥你怎麼在這裡?”蘇重很是驚訝的道。
“師兄你不也在這裡麼!”任玥瞪着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道。
“呃……”蘇重愣愣的扯了扯亂蓬蓬的頭髮,“原來你也接到了那個奇怪的闆闆啊?”
羅雲天對於這個粗貨有些無語,能進神龍墳的龍牌愣是被他叫成了闆闆……
蘇重盯着正坐在一座石碑前面沉默的方鳴許久,眼中露出殺機,而後又看了一眼擋在前面的楚幽蘭和羅雲天,將那殺機壓了下來。
跟在蘇重旁邊的那個瘦弱少年,看了看方鳴,隨後也走到了一座石碑旁邊看了半晌,可是卻發現他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尋常之處,遂放棄又走到了蘇重身邊。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笑春風兄弟!”蘇重裂開那張大嘴開心的對任玥介紹道,“你可別看春風兄弟瘦弱,他的力氣之大尤在我之上啊!”
“蘇兄過譽了!”那少年一抱拳對蘇重道。
“哇!你真厲害!”任玥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瘦弱的少年,小嘴張成了O型。
聽到任玥的驚歎,那少年竟然有些羞澀的紅了臉頰。
“師兄他說要吃了我,幫我打他!”任玥俏臉憤怒的看着獵魂者開始告狀。
蘇重看了獵魂者一眼,“一個藏頭露尾的傢伙而已,有師兄在不怕!”
笑春風看着獵魂者眼睛一眯,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嘿嘿!強壯如山的你,還是先打開了這幅圖再說!”獵魂者那讓人感覺不舒服的聲音傳出。
蘇重和笑春風走到了那幅畫前面,伸手試了試。
“蘇兄你先請!”笑春風道。
“好!”
一個好自出口,蘇重肩上的重劍已經竄上萬丈高空,帶着開天之勢重重斬落而下。
整幅畫一震劇烈的晃動,可是卻依舊沒有一絲碎裂的痕跡。蘇重和笑春風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哈!”
一聲粗吼,蘇重整個人已經躍上半空,劫煉之境的強大氣息繚繞,向着那畫壁狠斬而去。
同時笑春風深吸了口氣,他那口氣如同鯨吞一般瞬間吸乾了周圍的空氣,額頭之上青筋鼓起,掄起拳頭一拳打向那畫壁。他雖然人瘦弱,可是那一拳卻有着開山碎石之力,一拳之下前方的空間盡然開始碎裂。
轟!
一聲巨響,整個世界似乎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可是前面的那幅畫壁也僅僅只是劇烈抖動了一陣,依舊完好無損。
獵魂者神色一正,盯着笑春風道:“好大的力氣!”
隨後嘿嘿一笑,圍繞着笑春風那瘦弱的身材嘖嘖稱奇,“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這麼瘦弱的身板裡面蘊藏着如此強大的力量!”
剛纔那一刻,笑春風震撼的不僅是他,而是除了方鳴以外的所有的人,他們能感覺得到,在笑春風打向畫壁的那一拳之中不含絲毫的靈力波動,有的只是肉身強悍的力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