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的,我猜過,那天學生失蹤時他曾經觀察我的瞳孔來判斷我有沒有撒謊,這種測謊方式是檢察院的人的常用方法,加上帝林老師的軍人般的氣勢,我就有過猜測。”藍月亮坦白地說。
“你很聰明。當然,今晚的事除外。”校長說,藍月亮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似乎在責怪自己,“亞夫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沒有聽你的數數數到3000再找人,其實他剛數到10就跑出來找人了,當然,第一個知道的是在附近巡邏的帝林,那時他支吾着都嚇壞了,後來我們總算趕到。謝天謝地,還來得及。”
校長室的角落裡,古董擺鐘“喀噠喀噠”地搖擺着,短時間誰也沒有發出聲音。
“校長,還有這個學校的秘道,還有哪個山洞,這些都是怎麼回事?”
“哦,呵呵,我敢說沒有人能夠知道聖萊克最深處的秘密,就算是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聖萊克在歷史上曾是個教堂,後來爆發了戰爭,這你知道。當時人們爲了對抗入侵者,建立了各種各樣,層出不窮的秘道、機關、防空洞......聖萊克也不例外,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鎮郊外的地牢吧?恩?”
藍月亮腦海裡出現了陰冷、黑暗、恐怖的地牢,點了點頭。
“這就是了,那也是戰爭的遺蹟,我們必須尊敬歷史,它創造了許許多多匪夷所思的東西,讓我們去探索。”校長親切地說,“我想那些墳墓,就是當時用來埋葬爲戰爭犧牲的烈士的墓地。”校長雙手抱着胸向着前方鞠了個躬,“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其他人物的墓,比方說——”
“優菲。”藍月亮脫口而出。
“你知道?”
“他愛着她不是嗎?所以纔想用邪靈之淚讓她復活?——”
“還有復仇。你說的對。但你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藍月亮等着校長講述。
“賽特是個老傢伙,他一直希望着能夠以自己的力量帶領美杜莎一族統領巫師界。當然,他失敗了,敗的很慘,也導致原本就不多的美杜莎一族瀕臨絕種,他從此一蹶不振,失去了生活的信心。人在這種時候是最脆弱的,賽特也不例外,一位倖存下來的女性美杜莎——優菲激勵着他,給予他信心,賽特終於重新振作起來。”校長眼神迷離地講述着,“日子開始變的美好,賽特和優菲過的很快樂,他們相愛了。但是好景不長,徐福,哪個傳說中的不死人,是的,他率領着一支隊伍追殺賽特和優菲,在逃亡中,優菲爲救賽特失去了生命,哎,”校長又嘆了一聲,“人老了,總是喜歡嘆息,請原諒。繼續我們的故事,賽特失去了優菲,他幾乎發瘋,瘋狂地想要報仇,當然,他沒有成功,甚至幾乎斷送自己的生命,於是,他把希望寄託於一些傳說,比方說——邪靈之淚。從此走上了他揹負着罪惡的生涯,直到今晚——哎邪靈之淚,一個悲哀的人的夢啊!”
“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讓他教書?”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後來當我發覺時爲時已晚,”海迪奧特臉色陰沉,“那天美芳的話提醒了我,我立刻調查了賽特的真實身份,知道了這一切。無辜的生命啊,哎。”
又是一陣沉默。
“那麼他......爲什麼會死了呢?邪靈之淚不是已經成功了嗎?我親眼看到的。”藍月亮最後問。
海迪奧特從新擡起頭打量着他,就像第一次見到藍月亮,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因爲你。”
“我?”
“不錯,想想看,製作邪靈之淚的材料,好好想想。”
“材料啊......”藍月亮思索着,然後忽然明白了,“難道......十個童子的......血?”
“不錯!”校長站起來歡快地說,似乎很高興藍月亮想到這一點,“十個童子的血,不錯。阿月,邪靈之淚證明了什麼呢?”
“我......不是兒童?”
“是的!邪靈之淚的失敗恰恰證明了這一點!確確實實,你是個青年,而不是兒童!這就是邪靈之淚告訴你的真理!”
藍月亮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滿臉驚詫。
“因爲你的血,賽特百密一梳,導致他陰謀的最終破產!因爲你!”
終於,真相大白。
一老一少就這麼對視着。
“所以最大的功臣是你,藍月亮頭。”校長笑眯眯地說,“由於邪靈之淚的失敗,賽特不但沒有得到無盡的魔力,反而適得其反,自身的魔力流失地一乾二淨,這樣的人,不是很可悲嗎?”
“是嗎。”藍月亮嘀咕着,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賽特的悲慘結局使他傷感,也許是因爲他忽然可以體會到賽特的心情。
“正是如此,你在無意間阻止了一場災難!”
藍月亮面無表情,嘴裡卻無意間嘀咕:“那我又得到了......什麼呢?”
“你得到什麼?”校長打起眉頭,“你得到的東西比你想的要多的多!”他忽然向藍月亮走過來,手揮動幾下,一個小東西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把它塞給藍月亮。“至少是這個。”
藍月亮茫然地接過那東西,很快認出了它,“這是......”
“你應該知道該怎樣利用它,我想。”校長開心地說。藍月亮看着校長,點點頭。
校長室裡忽然亮起一道藍綠色的光,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光源。
藍星頭出現在校長室,清澈有力的目光輕易掃過藍月亮和海迪奧特的眼睛。
“爸......爸!”藍月亮叫了起來,心情複雜。
“謝謝你,海迪。”藍星向校長點頭示意,“事情原委我向局長丁德爾打聽了。”然後他看着藍月亮,露出安慰的笑容,“兒子,感覺怎麼樣?”
“呃......挺刺激的。”藍月亮隨口說。
他們告別了校長,在慈祥的目光中他們回到了自己那溫暖的家。
到家後。
“爸爸......”大廳裡,藍月亮與藍星面對面站着。
“有什麼問題嗎?不詳細說說?”
“我......有件事想拜託你。”藍月亮堅定地說,眼裡閃爍着從未有過的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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