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請把我的蛋殼還給我
翡翠終於克服了自己的妄想，沒有做出偷窺法皇上廁所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對了，你要不要去一趟女洗手間？”南克排空了膀胱之後想起來問翡翠一句。
千雪跟自己來學校的時候完全沒有去過洗手間，但是南克覺得如果千雪需要去就絕對會主動提出來，而翡翠卻有可能委屈自己。
“法皇大人，其實……其實戒靈不怎麼需要上廁所的，”翡翠因爲心中起過偷窺法皇的想法而慚愧道，“食物和水對我們來說更是一種祭品，我們能全部消化爲能量而不留下任何殘渣。”
聽了翡翠的講解，南克才瞭解到魔神在這方面的特性。
魔神需要上廁所的情況只有以下三種：
①吃了不能被稱作食物的東西，身體拒絕消化——比如鋼筋、混凝土、鉛筆、橡皮（或許再加上英國料理）。
②因爲意外而必須終止消化進程——比如裝食物的胃袋被捅了一刀。
③爲了僞裝成人類——十餘天不上廁所絕對會引起懷疑。
“誒？這種事情千雪爲什麼不跟我說？”南克納悶道，“難道是擔心我反對她修建那麼豪華的洗手間嗎？厲嵐她去洗手間的頻率倒是和普通女生差不多，完全不能當做鑑別她身份的證據……”
“法皇大人，”急切想幫上忙的翡翠又補充道，“女性魔神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不會……不會來例假，可以通過這一點來確認厲嵐是否是魔族……”
南克眉頭緊皺：“先是偷內`衣然後又是觀察人家的例假，同樣是拯救世界，我這邊怎麼顯得這樣下流呢？怎麼想都是世界的錯！另外你們魔神到底和人類還有多少顯著不同，趁現在一塊告訴我吧！”
翡翠講述事情的條理沒有千雪清晰，她下意識地順着剛纔例假的話題說道：“女性魔神不像人類女性一樣每月排卵，我們有自主選擇是否受孕的能力，理論上我們和所有人間界的生物都沒有生殖隔離……”
“喂喂喂，這也太值得吐槽了吧！”南克震驚道，“我本以爲你們和人類沒有生殖隔離就夠奇怪了，居然和動物也行嗎！”
（自主選擇是否受孕倒是很實用，至少不會出現西幻作品裡面常有的精靈被人類強`暴而產子的情況了，《龍槍編年史》的男主角坦尼斯就是這種出身。）
感到有點委屈的翡翠辯白道：“法皇大人，這是靈質生物的特性，天使也是這樣的，只不過絕對多數天使都是無性的而已，理論上魔神可以和任何人界生物產生後代沒錯，但那不代表我們就會去嘗試……”
南克略一沉吟，感覺自己剛纔反應過激了，因爲自己身邊的好幾個魔神都是人形，所以下意識地就認爲魔神大多都是這樣，事實上魔神不見得會很像人類，有的是人獸合體，有的純粹是野獸的形態，那些魔神和獅子、老虎交配明顯更合適，總好過跟南克交配。
反正已經因爲上廁所而上課遲到了，南克不介意順着走廊慢慢溜達。
這時翡翠又想到了一個魔神與人類的不同點：“法皇大人，魔神的嬰兒都是從蛋殼裡出生的，不管女方是魔神還是女方是人類都是這樣，魔界很流行交換彼此的蛋殼碎片來當做定情信物，可惜我已經忘記自己的初代把蛋殼碎片藏在哪裡了……”
（哇靠，如果有稀裡糊塗嫁給魔神的人類女，等到自己下蛋的那一天豈不是要被嚇傻了？）
“蛋殼碎片一般都會被做成首飾戴在心上人身上，要是兩人不幸分手了，交往期間贈送的其他東西可以保留，但是對方的蛋殼碎片一定要退還回去，不然會受到所有人的譴責……”
（所以就像老歌《愛的初體驗》裡面唱的一樣：“如果說你真的要走，把我的相片還給我，在你身上也沒有用，我可以還給我媽媽”是嗎？）
（只不過對於魔神來說，歌詞變成了“把我的蛋殼還給我”啊！）
從教室後門貓着腰悄悄溜回座位以後，南克手肘支在書桌上整理了一下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得到了一些比較讓人震驚的結論：
（哪吒是從肉球裡生出來的，說不定所謂肉球就是另一種蛋，那麼李靖不是魔神的話，李靖他老婆就是魔神，如果李靖他老婆也不是魔神的話，那我明白李靖爲什麼對哪吒不好了……）
（白娘子明顯是魔神一族，搞不好跟翡翠還是同宗，白娘子和許仙的兒子許仕林絕逼是從蛋裡蹦出來的，他後來能中狀元說明宋朝科舉開明不論出身，不管你是人是妖或者是人妖都可以進考場。）
（南克第一次看《新白娘子傳奇》的時候，對許仕林沒能和玉兔精湊成一對頗感遺憾。電視劇結局的時候許仕林娶了自己的表妹碧蓮，南克不怎麼喜歡那個碧蓮，只覺得許仕林之所以要娶她，是爲了不背上“不要碧蓮”的惡名。）
（從桃子裡生出來的桃太郎既然有魔神血統，能打敗惡鬼就毫不奇怪了，《天書奇譚》裡的蛋生情況也類似。）
肩負着守護冬山市三個末日封印的重任（其中一個不知具體位置），南克無心向學，整節歷史課聽得稀裡糊塗，他突然好奇地問了翡翠一句：
“你們經歷了那麼多年的轉世，會不會親身參與過歷史上的大事件？你們會有印象嗎？”
“只會記得特別重大的事，”翡翠表示，“畢竟只有對我們生存有幫助的‘知識’才能夠繼承下來，其他次重要的記憶都十分模糊，除非遇到足夠的提示，不然基本就永遠忘卻了……不過我能確定我既不是白娘子也不是小青。”
南克一邊下肢癱瘓來提高等價交換的熟練度，一邊向翡翠問道：“不算前世，你們當世的記憶力怎麼樣？因人而異？你能記住講臺上老師講的課嗎？”
這次等價交換用來加強的是右手的靈巧度，孫小龜見南克右手轉筆行雲流水，幾乎達到了可以上春晚的地步，不禁大爲驚詫：
“南克你啥時候練的？你家的武功秘籍還教轉筆嗎？”
南克敷衍了孫小龜一句，這時翡翠回答道：“忍者奧義書裡面需要死記硬背的地方也不少，因此我對文科有一定天賦，法皇大人願意的話，我可以在您的文科考試裡面協助你。”
（啊哈哈哈哈！終於有戒靈肯幫我作弊了！如果我是在古代的話，說不定我也能像許仕林一樣中狀元啦！）
由於之前有千雪的斷然拒絕，所以翡翠答應幫忙的時候，南克心裡都喜大普奔了。
（誒？這麼一想，許仕林能中狀元也十分可疑啊！白娘子是魔神的話，她就不會給兒子弄一枚法皇戒戴上作弊嗎？小青阿姨幫他作弊了吧！宋朝的那些主考官都被騙了！）
（原來驅魔人法海也是爲了維護國家考試公正啊，我小時候錯怪這個老禿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