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秦伯陪着,向所屬於亞當斯的那棟別院走去,漫步於迴廊間的安與於,放目看向廊外。
純歐式庭院,不管是迴廊,還是地面,全爲石制結構,立於迴廊間的愛奧尼式立柱,更爲此迴廊平添了一抹子的大氣。
與略顯大氣的迴廊不同,不遠處的庭院到顯得十分的童趣。
矮樹叢構成的牆壁,還有拱門,包圍着一個銀白色的歐式涼亭。
涼亭內簡潔且舒適的躺椅,讓安與於淡淡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整個院落並未只有大氣與金碧輝煌,但只有這樣的宅子,才能夠稱之爲家吧!
想到這裡,安與於對贊格威爾這個家族的感官又好了許多。
繼續向前走去,一步一風景,一庭一風格,依舊是由矮樹叢圍成的庭院,地陷式池塘雖然不大,但在老舊地磚的映襯下,別有一番風味。
池中茂盛生長着的,沒有一絲人工雕琢氣的水生植物,與池中央略顯古舊的小天使,遙相呼應,讓此處風景古意十足。
轉角處,外形有如燈盞般一人多高的小圓盤,盤邊竟雕有一銅鳥,盤內那滿滿的一下子水,已向人顯示它的用處。
看着幾隻雀鳥飛到銅盤邊,輕啄幾口後,又展翅向天空飛去,安與於脣角笑意更濃。
他很喜歡這裡。
跟在安與於身後,沒有錯過安與於脣邊的笑意,還有其眉眼間那濃濃的愜意神色,秦伯淡淡的勾起嘴角。
二少爺這次的眼光可比上次好多了。
不過……,就是年紀小了些。
唉,他什麼時間才能看到小小少爺啊!(喂,你想的也太遠了吧!)
等快要走到所屬於亞當斯的那棟別院前時,突然停了下來,安與於擡目望向,站於薔薇小路盡頭的那個身影。
身量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在這個女人身高都有可能會超一米七,接近一米八(單指alpha)的世界,這人的身材真的小巧。
更因對方身形消瘦的關係,這人本就不高的身材,顯得更加小巧了。
等走近時,方看清這人的相貌,對方清秀有餘,漂亮不足的相貌,在其身形映襯下,到頗有一番我見猶憐的味道,但前提是對方不是男性。
不似安與於的‘鎮定’,站在安與於身後的秦伯,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眼中閃着冰冷之意的秦伯,睨了對方一眼後,擡起手腕,按通手腕上的通信器。
只是愣了一下後,便繼續向前走去,與那人擦身而過時,安與於還好脾氣的向對方點了點頭。
“等等。”想要跟安與於說話,等安與於走近時,卻又退縮了,直至安與於與其擦身而過後,這人方重新鼓足勇氣大聲道。
“閣下是在叫我嗎?”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人,安與於溫文有禮道。
安與於這溫文有禮的模樣,雖讓那人鬆下一口氣來,卻也讓那人不由的繃緊神經,神色開始變得侷促起來。
能跟贊格威爾家主對峙,卻毫不顯弱的人,哪怕再溫柔,再和善,也難掩其身上上位的氣息。
像亞當斯這樣的alpha,或者幼楠這種彪悍型的beta還好,但顯然眼前這人並不是這兩類。
雖安與於笑得溫柔,卻明顯感覺到他所帶來的壓力,叫住安與於的那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肩膀。
站在一邊,默默的注視着安與於與那人,秦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纔是他們贊格威爾家少夫人的氣度。
唉,人跟人果然不能比。
這一比果然是立見高下。
睨向那人的眼神,不再像剛剛那般冰冷,但一閃而過的厭惡之意,卻還是透露出秦伯對那人的不喜。
“請問閣下您找我有什麼事情?”等了許久,也不見對方開口說話,安與於好脾氣道。
在安與於的壓制下,不由的覺得有些自卑,也有些自慚形穢,但這兩種情緒很快便被惡意所替代,退去侷促之色的安與弦,擡目直視向安與於。
他沒有嗅到對方身上有omega的氣息,也沒有嗅到對方身上有alpha的氣息,也就是說,對方是個beta。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beta,那麼對方的地位再高又如何,要知道他可是omega,一個珍貴的omega。
察覺到安與弦神情瞬間的改變,安與於溫和神情不變。
很有意思的一個人不是嗎?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對方不再怕,不對,應該說是,不再感覺自己弱勢於他呢?
“你知道我是誰嗎?”眼中閃動着濃濃的惡意,安與弦勾了勾嘴角。
“不知道對不對?”像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情般,安與弦輕笑出聲,微眯起眼睛的他,緩緩向安與於走去。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是……”聲音截然而止,被突然出現的傭人架住身體,捂住嘴巴的安與弦,驚怒的睜大雙眼睛。
他還沒有把話說完,他們爲什麼不等他把話說完了再出來!!!
哼,他怎麼可能給他抹黑二少爺的機會?
有他在,想要抹黑二少爺,那是妄想。
揚了揚手指,示意傭人把安與弦抓牢,秦伯微微向安與於欠身道:“讓您受驚了。”
“我能跟他說兩句話嗎?”
“這……”看了一眼聞聽此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的安與弦,秦伯爲難道。
“可以嗎?”⌒_⌒
“好吧。”秦伯妥協道。
不知道爲什麼,對方明明笑得十分的溫柔,且聲音也十分的溫柔,但他就是不敢反抗,就像面對他家老爺那樣下意識的妥協。
不愧是能夠得到他家老爺承認的人,只有這樣的氣度,纔有資格成爲他們贊格威爾家的少夫人。
想到這裡,瞥了一眼,目光灼灼,惡意濃濃看向安與於的安與弦,秦伯不露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後,在心中長嘆一聲。
麻雀就是麻雀,不管怎樣裝扮,也無法變成鳳凰。
“你好。”擡手示意傭人把安與弦放開,安與於向其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安與弦不由的睜大雙眼。
同其一同睜大雙眼的還有秦伯。
“我知道你是誰。”
先前或許他不知道,但現在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你,你知道我是誰?”濃濃的惡意中攙雜入一絲驚詫,安與弦不敢相信道。
“是的,我知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誰,還知道你曾做過的那些事情。”無視安與弦眼中驀然浮現出的驚恐神色,安與於繼續聲音溫柔道。
“我也有句話想要對你說。”說話間,直視向安與弦的雙眼,安與於的眸子中,只映射出溫柔這一種情緒,但就是這種情緒,讓安與弦不由的感到一陣害怕與驚恐。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有些事情一但做下,便不能後悔,有些人一但錯過,便無法挽回,所以好自爲之。”
說完這句話後,又溫柔的向衆人點了點頭,安與於這才轉身離去。
親手被其斬斷兄弟緣,他的這具身體,雖與安與弦依舊兄弟,但他們之間已沒有任何的關係,互爲陌生人的他們,還是不要相認的好。
先無聲示意傭人把安與弦帶走,緊隨安與於身後離去的秦伯,臨走前,還不忘態度惡劣的向安與弦冷哼一聲。
既然有野心,那就要承擔野心後的後果,他是不會憐憫他的。
木木的看着安與於他們離開,直至傭人將要把他帶離時,方回過神來,不停掙扎的安與弦,滿臉憤怒與不甘的看向安與於的背影。
憑什麼?
憑什麼他要承受這些,他們卻可以享受一切,就因爲他出身平民,家世沒有他們好嗎?
憑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待他?
他只不過是用了些小手段,想要得到自己應得的一切罷了。
爲什麼他們卻好像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般,這樣對待他。
他沒有錯!!!
對,他沒有錯,錯的都是他們!!!
他只不過是有些運氣不好罷了。
沒錯,他只不過是有些運氣不好罷了。
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向他所設想的那般發展。
他們爲什麼會發現他下藥。
他們爲什麼沒有兄弟反目成仇,沒有因此對他心生憐惜。
這羣低等下賤的傭人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
他可是他們贊格威爾家的少夫人,這羣賤民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
爲什麼,爲什麼他生下的孩子,會是個beta?
不是說,只有beta與beta,alpha與beta,纔會生下beta嗎?
既然如此,他與將軍一個是alpha,一個是omega,爲什麼會生下一個beta的孩子?
一定是有人偷換了他的孩子。
一定是有人嫉妒他,不想讓他成爲贊格威爾家的主母,還有將軍夫人,所以才換了他的孩子。
他一定會找到那個人的,一定找到那個讓他落到如此地步的那個人的!!!
所以敵視他,蔑視他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放過他們的。
他一定也要讓那些人,也承受一下他所受的痛苦與侮辱。
他不會放過他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唉呀呀呀,我們這兒啊,這幾天一直勁的下雨,一會冷,一會熱的,這是什麼天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