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涼見狀,便順手給席沐言倒了杯夏夜送來的水。
正常人抽血就沒超過四百毫升的,一下抽一千毫升,確實太多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想救席諾的命,只能這樣。
席沐言接過水,也沒矯情,直接喝掉。沁涼的潭水喝進嘴裡,就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感覺都好多了。
“如何?”路涼問了聲。
就連正在給席諾縫合傷口的夏夜,都忍不住看了席沐言一眼。
緩了緩,席沐言才說:“沒事。我去叫他們進來。”
“好。”路涼應聲,席沐言的這點血根本不夠用,畢竟席諾大出血都快變成乾屍了,要不是有夏夜送來的水吊着一口氣,這會兒怕是已經去了。
席沐言出去,簡單說明了情況,叫了席家的男丁過來排抽血。
席家大伯席柏智的年紀有五十多歲了,末世後的他蒼老很多,這會兒卻是第一個排隊的人。
愛子心切,路涼都不好說什麼,默認了席柏智的舉動。
“也抽我的。”席永清對還沒進屋的席沐言說。
席沐言轉身看向席永清,勸道:“爺爺,有這些人,應該夠了。”
席沐言有些擔心席永清吃不消。
“看不起我老頭子?”席永清頓時不樂意了,年輕的時候,席永清是領兵打過仗的,被自己孫子看不起,怎麼可能高興?
席永清說:“我雖然老了,但我也要救自己的孫子,你不過來扶我過去,我自己也能走過去!”
席永清身體虛弱,也不是不能走路,只是非常吃力,往往走不了幾步就渾身虛汗。
席沐言對這固執的老頭也沒有辦法,只道:“那你先休息,等輪到你了,我扶你過去。”
聽見席沐言這麼說,席永清纔在沙發上坐好。
席沐言回了趟屋子,給席永清拿了杯潭水過來。席永清年紀大了,又要抽血,不喝點潭水,他還真怕一會兒席永清抗不下去了。
潭水是透明的,放在玻璃杯裡,跟普通的水沒有絲毫不同。從席諾送回來到現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席永清也是一直坐在這裡,早有些渴了,只是沒放在心上,這會兒席沐言端杯水過來,順手就接了,還喝了兩口。
水一入喉,席永清就覺得這水好像跟平時喝的不太一樣,但他這會兒心思都撲在席諾身上,也沒關注這些。
席柏智也是個固執的,見路涼只給自己抽了一點血,頓時就不樂意了:“繼續,這是我兒子,老子無論如何都得救。”
路涼其實很想說,給席諾輸血是很重要,但不代表血夠多,席諾就一定沒事,只是看到席沐言不甚贊同的看了他一眼後,路涼選擇了閉嘴。
“覺得不夠用就抽。”席沐言說。
他也不能確定有夏夜在,能不能救回席諾。但如果抽血能讓大伯心裡舒服點,那就抽,只要不是過量的血,就不會死人。
萬一,假設萬一沒能救回席諾,至少大伯也努力過了,心裡也會好受點。
出於這樣的考慮,席沐言纔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