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奏摺如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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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值班房外,兩名太監各自端着拖盤,急匆匆往值房內走去。
他們所端拖盤上,是擺放整齊的奏疏,加起來足足有近百份。
這兩人進了內閣值房,與內閣官員交接完畢後,接下來便由官員們處置起來。
首先要做的是對奏摺分類,以往的分類標準暫時被擱置,今日要分的主要是推舉太子的奏疏。
每一份奏疏他們都要查看,然後仔細做好記錄,其中不得有半點兒馬虎。
三名官員交叉來看,最後三人一同覈對結果,保證無誤後再遞交給當值的內閣大臣。
這些天情況特殊,所以三位閣臣都在,剛好三份情況彙報可以沒人一份。
此刻已近下午,也是皇帝下詔推舉儲君的第三天,今天便是向皇帝稟告結果的日子。
三位閣臣小心彙總情況後,便決定一同前往幹安宮,向皇帝稟明此事。
當然了,他們三人都知道,即便今日拿出了最終推舉結果,也不可能今天就把儲君定下來。
但通過這些奏疏,他們也大概摸清了官員們的想法,這樣他們也就可以亮明態度了。
三人走出內閣,沿途所經之地,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注視着他們。
很快,他們三人來到幹安宮外,經過通稟後才得以入內。
進入正殿,裡面空空如也,在陳長河的帶領下,三位閣臣被引到了偏殿內。
此刻的皇帝,正躺在搖椅上,手裡拿着一本書讀着。
“叩見皇上!”
對皇帝行了大禮,在趙永鋮的示意下,三位閣臣才小心起身。
這一次,趙永鋮沒有讓人搬來墩子,所以他們三個只能站着回話。
“什麼事?”
王庭鶴拿着摺子,上面記述了官員們上奏的情況。
“皇上,這是百官推舉太子的情況彙總!”
從王庭鶴手中接過摺子,陳長河徐徐轉身,將其遞到了趙永鋮面前。
趙永鋮沒有接過,而是示意陳長河放到一旁小几上。
“說說看吧,都推舉了那些人!”
三位閣臣對視一眼後,最終王庭鶴答話道:“回稟皇上,大臣們上奏人數衆多,各皇子皇孫都有人推舉,但其中僅有四位脫穎而出!”
此刻趙永鋮閉上了眼睛,讓人無法捕捉他的眼神。
此刻王庭鶴只能繼續稟報:“皇上,有九十八名官員推舉皇次孫趙惟恆,五十六官員推舉皇長孫……”
“另有四十三民官員推舉十殿下,有三十六名官員推舉十一殿下!”
這個結果,趙永鋮通過輯事監,已經大致瞭解到,所以他並不感到驚訝。
支持立皇孫的人多,這說明趙延雋牽扯範圍廣,更展現出了文官集團的利益趨同性,這其實讓趙永鋮很不高興。
但既然之前定下了調子,要因勢利導定下儲君之位,趙永鋮也不會故意找事。
就在三位閣臣以爲,皇帝該商討究竟立誰時,卻聽趙永鋮問道:“就沒有推舉其他皇子的?”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皇帝對以上這四位都不滿意?
“這,確實還有推舉其他皇子的,但人數實在太少……”
“都說出來聽聽!”
不明白皇帝什麼意思,於是王庭鶴看向了身旁的謝陸二人,他本人已記不住具體情況。
這時謝孝方開口道:“回稟皇上,推舉十二殿下的有七人,推舉景王的有十三人,推舉安王的有八人,還有推舉十三殿下的有兩人……”
十二十三兩位皇子,年紀都在十歲以下,而景王和安王分別是老三和老六。
十二十三兩位皇子年歲太小,屬實不可能被立爲太子。
老三老六早早就藩在外,年歲雖然足夠了,但名聲卻爛大街了,也不適合立爲儲君。
誰知趙永鋮又問道:“還有呢?”
沒辦法,陸朝文只能開口道:“回皇上,推舉……雍王的有十六人!”
皇帝所有兒子中,就藩最遠的就是雍王趙延洵,其他幾個或者的兒子還能聯繫到,而與趙延洵的聯繫已經斷了大半年。
幾乎所有人都以爲,趙延洵已經死了,所以當看到有人推舉雍王,陸朝文都覺得不可思議。
彷彿趙延洵是個禁忌,此刻大殿內寂靜無聲。
“還有嗎?”
三位閣臣對視一眼,最終王庭鶴開口道:“皇上……沒有了!”
“百官都上了奏疏,你們三位又是什麼意見?”趙永鋮又問道。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三個也不得不表態了。
只聽王庭鶴搶先道:“回稟皇上,如今天降災禍,社稷不安,國賴長君……臣以爲,兩位皇孫皆可立!”
王庭鶴之前支持趙延雋,現在又支持趙延雋的兒子,也算是從一而終了。
但他沒有說具體那位皇孫,算是給自己留下了迴旋的餘地,也把選擇的機會留給了皇帝。
“你們又是如何以爲?”趙永鋮平靜道。
“皇上,歷來都是子承父業,臣以爲……當立兩位皇子!”
說到這裡,謝孝方露出微笑道:“十殿下和十一殿下,皆是英姿溢美,溫良賢德之人,立爲太子名正言順!”
對此,皇帝仍舊不置可否,而是把目光掃向了陸朝文。
“皇上,臣以爲……兩位閣老所言,皆有道理,立誰不立誰,皇上自有明斷!”
陸朝文的答話,等於說了個寂寞。
“家事國事天下事,朕也不是全知,把所有推舉奏疏搬過來,朕要細細查看,你們先回去吧!”
“遵旨!”
再度向皇帝行禮後,這次簡短的彙報便結束了,但立誰爲儲君還是沒有定論。
趙永鋮從搖椅上起了身,徐徐走向了大殿外,隨即問道:“掌印監和輯事監,都還沒回話?”
一旁陳長河當即答道:“回稟皇上,想必已經在路上了!”
“那你說說,他們三個……心裡想立的究竟是誰?
“皇上,奴婢那知三位閣老心中想法!”
“你連朕都想法都能揣摩,還猜不到他們的心思?”
好傢伙,趙永鋮這話一出,陳長河心都涼了大半截。
只聽“撲通”一聲,陳長河當即跪在地上,叩首道:“皇上,奴婢萬死不敢揣摩聖意!”
現場一片死寂,隔了好幾息後,趙永鋮才平靜道:“你我主僕三十年,朕還是相信你的!”
“多謝皇上信重!”
走到宮殿大門處,趙永鋮轉過身道:“行了,起來吧,跟朕說說實話,你認爲……他們三個是怎麼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