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面色也變得十分凝重,“七點半天還沒亮,會不會跟你先前說的啥,太陽粒子暴動有關?”
“這個還得看實驗室那邊的反饋才知道具體原因。”
“但估計脫不了干係。”
“如果一直持續黑夜狀態,我們怎麼辦?”謝凝皺眉問道,“摸黑趕路,廢柴們估計不太適應。”
“半個小時前已經和總部那邊聯繫過,具體情況反饋最少也需要兩小時左右。”
顧琛握了握謝凝的手,“現在只能在天亮之前多呆一段時間。”
“先派人知會沽上基地那羣人,你這邊也再休息下,等後續通知。”
“小顧,凝凝。”樓梯口701房門打開了。
謝學禮與大姐謝學馨一起走了過來,“這個點天還黑乎乎一片,是不是又出狀況了。“
謝凝挺漠然的,注視謝學禮一眼,點點頭。
謝學馨尷尬地衝她笑了笑,“凝凝都這麼大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大姑。”
謝凝這回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沒事就在房裡呆着,別出來添亂。”謝凝丟下一句話便要關門。
謝學禮急忙伸手擋住門,神色頗尬,“大嫂在麼?我們想跟大嫂聊幾句。”
“有什麼好聊的?”謝凝不客氣打斷,“該說的不都說清楚了?你們謝家人別再來打擾我媽。”
謝學馨聞言不由急了,“你不是謝家人麼?怎麼能跟你小叔這樣說話啊。”
老太太說的可能真沒錯,這孩子是真被鄉野村婦帶壞了。
怎麼一點道理都不懂,見了長輩就這桀驁不馴的態度?
“謝先生,要不我們去那邊談談?”顧琛禮貌微笑,語氣中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味道。
謝學馨的神色淡了下來,“我們想跟自家大嫂談談,顧隊長是以什麼身份在阻止。”
謝凝擡手將顧琛拽到自己身邊,挽住他胳膊歪了歪腦袋,“宋家女婿的身份,這樣說夠明白了?”
被小女朋友罩着的顧先生,桃花眸亮閃閃彎起,心裡高興極了。
謝學禮一看這氣氛又要搞僵,趕緊拽了下氣憤不已的謝學馨。
“我媽上次不是說了麼?以後我可是宋家人。這次回到京畿,我們會立刻去任務中心登記改名。”
“別別別,凝凝,姓名之事關乎血脈宗祠,這個真不能兒戲。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跟大嫂好好談一談,並不是要數落她或是……”
身後房門被宋友愛拽開了,她站在門口,一臉淡淡的神色。
“要說的話,我以爲上次說的夠清楚了。你們放心,這次一回京畿我就去任務中心面板上登記離婚信息。”
“現在不像末世前這麼講究,離婚證都沒有。不過沒事,登記過就行,以後咱兩家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招誰。”宋友愛淡淡說道,“你們往後也別再來煩我閨女。”
謝學禮真不知道哪句話又刺激到這對母女,感覺大哥要是知道這些,說不定會氣得心臟病發……
他連忙上前一步苦苦哀求,“大嫂,是我們的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過來打擾。離婚的事您真得再考慮考慮,好吧?你看凝凝都這麼大了,您跟我大哥這麼多年,老夫老妻咋捨得離……”
謝學馨一看自家小弟竟如此祈求眼前這對母女,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老太太看人真準,果然一點沒錯。
看看這對趾高氣昂的母女,把她兩個弟弟禍害成啥樣了?
小弟這麼高傲的一個人,現在竟對兩個女人低頭,莫名其妙,豈有此理!
“弟,你別這樣低聲下氣,幹啥呢?”謝學馨滿心不悅,動手扯了下自己小弟。
“離不離婚隨她,改不改姓也隨她們,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們想作,想改性,現在就能改。”謝學馨一臉負氣,“我們謝家也不缺這個後輩。”
“我們有揚揚,有梅梅就夠了。哦對了揚揚怎麼沒跟你一起?”
謝學禮擡手抹了把臉,“末世初分開了,一年多來杳無音信。”
“沒事,揚揚是個聰明孩子肯定不會有事。等咱後續到了京畿,拜託大弟託託關係,幫咱們找找揚揚。”謝學馨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謝凝,越看越覺得心生不喜。
女孩子果真得富養才行,不然真就是養不出半點氣質,反倒是一副小雞肚腸的市井模樣。
這一點跟她們家梅梅就完全不好比。
梅梅現在雖然沒有華衣美服襯托,但一身氣質卻不是謝凝這種山村野丫頭可比。
“謝先生,去那邊談談?”顧琛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學禮生恐再將宋友愛母女倆惹毛,連忙點點頭,歉意地朝宋友愛笑了笑,“大嫂,那我就先走了,您不要太過沖動,多勸勸凝凝。”
宋友愛當着他們的面拉回女兒,不客氣地關上門。
謝學馨氣得一口氣梗在胸口,她是真沒見過自家兩個寶貝弟弟如此吃癟的。
小弟身爲醫學系人才,竟被一個山野村婦當面甩門?她憑啥?
末世了真就不一樣了,有點異能,不學無術之徒也能跟着上天!
看把她們母女給嘚瑟的,遲早有一天得從高處重重摔下。
“謝先生。”顧琛禮貌地衝謝學禮笑了笑,“如果您是想來當說客的,勸您還是趕緊死了這條心。”
“什麼?”謝學禮一臉意外。
“豐和基地那邊不是給您開了很高的待遇?”顧琛意味深長衝他一笑,“您母親不是已經決定遊說她的長子謝學志先生,跟您一塊兒去豐和基地發展了麼?”
謝學禮腦門上的冷汗“唰”一下便淌落下來。
這是他們昨晚深夜,關着門促膝長談之話,隔着門這位顧隊長居然瞭解的清清楚楚。
所以說其實他們謝家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家母只是被閔基地長救過數次,心懷感激而已。這件事我們還未決定,其實……”
顧琛擺擺手,溫和一笑,“決不決定的都無所謂,但別想着拐走我家凝凝哦。”
他的眸光一寸寸變冷,“我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事呢。”